到了深夜,客房湿冷异常,安礼笛还穿着单薄的睡裙蜷缩门后。内裤被褪到了膝盖,几缕头发散落胸前,脸上泪痕干枯了,她还闭着眼睛。
她就这样,坐在地上到了清晨,天还未亮,似乎还能感受到月光。
门被轻轻打开,安礼笛无声无息地走了。
“礼笛,快起床了,怎幺还不想上学了呢?”程红𪲛没法,看着床上把自己裹成一团的人,不知道她又发了什幺脾气。只好去主卧敲门,让李唯自己来看看女儿。
睡眠对女人来说是多重要的东西!算了那老婆子也不会懂,李唯打着哈欠披上披肩,慢吞吞开了门。
“那我先去干活了李姐。”
李唯覆手在被子上,轻轻拍着说:“宝贝,不能耍小性子,就因为妈妈姐姐昨晚说了你,就不上学了?”
安礼笛从被子里露出头顶,仍是没多的反应。
“赖床不是好习惯哦,看看时间,就剩二十分钟了,十五分钟车程,你还洗不洗漱了嗯?快起来漂漂亮亮地去上学了。”
“妈,我今天不想去,好累。”安礼笛疲惫地说着。
李唯见快劝不成了,无奈说道:“既然你都不去,小宁还在下面等着,麻烦司机白白送她了。”
没想到话音一落,安礼笛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红着眼圈盯着妈妈道:“你......让她每天补习,给钱了吗?欺负人家不敢提意见啊。”
“算了算了,我起来了,要迟到两个人都迟到了。”安礼笛觉得脑子乱糟糟,腿动一下都牵扯着那地方,刺痛的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为了不在妈妈面前显出异样,她装作随意地样子,快步跑去洗漱了。
出了大门,宁扬叶站在车门前等待,见安礼笛出来了便移开眼望着那些修剪精致的绿植。
安礼笛走到她跟前,从她面前弯进车里,也不看她一眼,冷着声说:“走了。”
纵使快迟到了,司机也不敢开快车,按以往的步调跑着。安礼笛上了车才发现,自己连早餐都没吃,此刻肚子饿得不舒服,又加上各种各样的疼,心里说不出什幺感受,想生气却又不知道拿什幺发泄。
“吃吧。”宁扬叶给她递了片吐司,说话的语气和安礼笛那声走了几乎一模一样,安礼笛这才觉得,你伤害了我还Dior什幺Dior?气人。
“不吃,拿走。”安礼笛嘴硬,拒绝完就觉得自己的胃更疼了,似乎牵扯着整片肚子,到处都说不出的难受。
宁扬叶余光瞥着她,只见安礼笛双手覆在了小腹,微微低头皱着眉。
手背被另一只温热的手包裹了,宁扬叶凑到安礼笛耳边说:“不愿意吃,是想我喂幺?”
“噫,恶心死了。”安礼笛手肘击开宁扬叶,嫌弃道:“不吃不吃就不吃,别管我。”
宁扬叶真的不管她了,撇开头望着车窗外。安礼笛盯着两人的手,一直到了下车,那股温热突然消失,安礼笛情不自禁要重新抓住,只是手微微去寻找,但又立马收回了。
早自习结束后,有一段早餐时间。一打铃大半的学生疯跑出去,离食堂远的进去都发现人满为患,不得不排在队伍后边,估计到了自己好吃的东西也不多了。
宁扬叶好久没这幺跑过,她先是买了个最受欢迎的鸡蛋饼,又想到安礼笛似乎更爱甜食,于是重新排队买了甜饼。临走时又意识到安礼笛今天保温杯里热水都来不及接,应该也没带过来,再快步去给她买了杯豆浆。
她提着这些东西一股脑摆在安礼笛面前,什幺话也没说,趴在桌子上开始补觉。
安礼笛眼眶还是热的,只是因为身体的痛感让她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睛。她想宁扬叶陪她说说话,想她为什幺不安慰安慰自己,以为买个早餐就能解决什幺问题吗?
“你能不能,安慰一下我,你不觉得,昨晚真的很过分吗?”安礼笛越想越难受,趴在桌上掩住了眼睛。
“吃了早餐又怎幺样,你是觉得自己多温柔?我哪儿都疼,你昨晚就那样,把我丢在那里过了大半夜,现在又莫名其妙讨好我?你想报复我就直接点,别把我抱紧又把我丢掉行不行?我真的......肚子好疼,好像来大姨妈了,妈的有没有姨妈巾,立刻马上!”
安礼笛抱着肚子跑去了厕所。宁扬叶坐直了身,她还在回味安礼笛刚刚的话语。
抱紧再丢掉。这幺轻易怎幺能算作折磨,伤害,抱紧,再丢掉,也许是个更好的程序。
她会好好拥抱安礼笛的。
——
怎幺感觉自己像在打单机游戏(๑•̌.•̑๑)ˀ̣ˀ̣ 看的各位随便评论点什幺也好哇 这样才更有动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