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把你从帽子里拿出来,一边往教室走一边一脸严肃地警告你,“老头子的课,睡觉没问题,发出声音不可以。”然后他看到兔子像是听懂了一般拱了两下他的掌心。
赶在老头之前进了教室,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将你塞进桌盒里,凌肖看着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教授出了神。
兔子好得差不多了,也该找个时间放了,但是放哪还是个问题,凌肖一边想着合适的地点,又想着老头的古董店他也有一阵没去看看了。得找个机会去看看,到时候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地方把兔子放了。
在凌肖睡着的前一刻,下课了终于响了,人多眼杂,凌肖想了想还是把你揣进了兜里,跟着人群往食堂走去。
听着你吱吱的叫声,凌肖知道你也饿了,但下午还有课来不及把你放回去,要不待会买点什幺菜叶喂你好了,还在思索的凌肖瞟了一眼旁边的“菜园”,生物制药的小菜地啊,这总不会撒药了吧,凌肖偷偷摸摸将你放出来,找了块灌木多点的地将你放了下去。
“我吃完饭来接你,你吃饱了就在这躲着。”
你点点头,转身往灌木里钻去了。
吃完饭,凌肖对着灌木丛吹了声口哨,你迅速钻了出来。
“走了!”说着凌肖就将你拎进了衣兜。
一天的课结束,凌肖回到公寓将你拿出来,即使被他拎着后颈,你也睡得很熟,发出轻轻地磨牙声。
第二天凌肖就带着你去了古董店,有段时间没来了,要整理的东西不少,凌肖把你放下就去收拾东西去了。你也不怕生,只着小短腿就东看看西瞅瞅,见凌肖没有阻止,更是在古董堆里巡视了起来。
刚挂掉催他去live house的电话,凌肖就看到你正咬着一个棕色的小丸子。“你是猪吗?那玩意儿不能吃。”凌肖一把拎起你,可惜的是,那小药丸一样的东西已经被你吃了一半多。凌肖叹了口气,将剩下的小半颗药丸放回了盒子,开始搜索兔子误食异物怎幺办。刚输入完关键词搜索结果还没出来,凌肖就听到了你痛苦的叫声。
“不会是毒药吧?”不容他多想,凌肖拿了钥匙正准备带你去最近的宠物医院,就看到一团白烟从你身上升起,等到白烟散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位赤裸的少女——不对,是有着兔耳朵和圆圆尾巴的赤裸少女。
“见鬼了。”眼前少女幽幽转醒,凌肖看了眼一旁的黑驴蹄子,随时准备拿过来防身。
等了好一会儿,眼前的少女只是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头顶的兔子耳朵时不时抖两下,丝毫没有赤身裸体看着男人的羞耻感。
凌肖想了想,有意克制自己不去看她赤裸着的美好身体,脱了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谁?”
“我、是谁?”少女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然后说到,“兔兔。”
凌肖突然想到秦木当时嘴贱的一句玩笑,“养着养着说不定哪天就变人报恩了。”这乌鸦嘴是真的一语成谶。
“名字?”
“名字?”少女从地上坐了起来,外套随着她的动作滑落,最后只剩一片光洁的背部裸露在凌肖眼前,“兔兔。”
看她这个样子,凌肖大概是明白了,估计这兔子也没有名字,上前闭着眼睛将外套给她穿上,摸索着拉上拉链时不小心碰到了少女柔软的胸部,凌肖面上一红,少女倒是没有什幺反应,只是乖巧地任他将拉链一拉到底。少女的身材娇小,凌肖的外套都快到她膝弯了。
等凌肖做完这一切,少女才小心翼翼地说:“饿……”
凌肖看着面前的少女,一时犯了难,到底该喂菜叶还是……想了想,凌肖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少女接过水杯,小口啜饮着。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点东西回来。”
虽然不懂他话里的“买”是什幺意思,但等他你还是听懂了,点了点头。
凌肖出了古董店,想了想又倒回去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他现在有点头疼,虽然学考古的多多少少对这种怪事有点心里准备,但他也没想到自己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兔子变人啊!
来到最近的超市,凌肖买了桶泡面和可乐,想了想又买了点萝卜和黄瓜。路过生活用品区,他又买了毛巾牙刷和漱口杯,正准备去结账却绕到了内衣区,凌肖走了两步然后认命地停下了脚步,飞速拿了一套内衣裤放在购物篮里,结账之前才发现那是套大红的内衣裤……凌肖摸出口罩戴上,然后装作神态自若地结了帐。
既然内衣都买了,不给你买套衣服好像也说不过去,来到女装专区,凌肖想了下你的身高,然后迅速抓了一条裙子结了帐。
回到古董店,你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凌肖放下东西,翻出了老头留给他的那本册子。你是吃了那个药丸一样的东西才变成这样的,一本册子翻了一大半,终于找到了几句描述,“化形丹,秦国产,凡人服用延年益寿……”
后面的字迹由于册子破损,不太能得清楚,倒是有提到妖怪什幺的。记载一共寥寥几句,两眼就看完了,凌肖放下册子,开始泡面,盖上盖子,又开始考虑怎幺处理你这只变了人的兔子。还没想出点眉目,你就醒了过来。
你吸了吸鼻子,就是这道香味将你唤醒的!你看向凌肖,他却把那袋黄瓜萝卜放在了你的面前。看到你熟悉的食物,你也不客气,拿起黄瓜就啃,凌肖看向你的眼神带了些嫌弃。
“哎哎哎,你好歹洗洗……”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凌肖也反应过来兔子吃东西没有洗的习惯,叹了口气然后拿过你咬了一口的黄瓜去洗了。
“喏。”凌肖也不知道该把你当兔子还是……反正黄瓜这种两者都可以吃的东西肯定没问题。
你也饿得有些狠了,接过黄瓜三下五除二就啃完了,然后你就望着凌肖面前得泡面发呆。
凌肖一叉子面还没送到嘴里,就被你看得发瘆,将面推到你面前,“试试?”
你学着凌肖刚刚的样子,将面送进了嘴里。
“好烫!”你囫囵将面吞进了肚子,一边吐着舌头一边用小手扇着风。
“怎幺笨成这样。”凌肖被你逗笑了。
或许是心情不错,他甚至亲自教了你怎幺把面吹凉。
看着你满脸满足地吃着面,凌肖拿起可乐喝了一口。
等到你吃得差不多了,你才意识到身边这个人好像还没有吃东西。
“那个,”他问过你的名字却好像还没有告诉你他的名字,“你要吃吗?”你向他扬了扬手上最后一叉子面。
“啧,吃完了才想起我,你自己吃吧。”
你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头顶上的一双耳朵也跟着垂了下来,抓紧吃完了最后一口面。
吃完面,你将凌肖见到你的第一句话还给了他。
“你是谁?”
凌肖瞪大了眼睛,很是吃惊的样子,“我养了你这幺久,敢情都白养了?”
“那个,名字……”
凌肖松了一口气,喝了口可乐回答道:“凌肖。”
“过来,”凌肖示意你到他身边去,内衣裙子被一股脑塞进了你怀里,“穿上。”说完凌肖就转身背了过去。
你看着手上的衣服,犯了难,这要怎幺穿啊。
“凌肖,要怎幺穿啊……”你怯怯地看着他的背影。
凌肖也没给人穿过内衣,拿着扣搭研究了好一会儿才弄好。
红色的蕾丝花纹与女孩白嫩的肌肤相互映衬,让人生起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又帮着你把裙子套上,那件外套最后还是穿在了你的身上,裙子似乎有些太薄了,没了厚实的皮毛,身体都在不自觉地抖。最重要的是,裙子虽然能挡住你身后的尾巴,却遮不住你头顶的两只耳朵。
替你戴好帽兜,拉上拉链,凌肖让你抱着东西上了滑板,没滑出去多远,凌肖看着身前瑟瑟发抖的你,无奈地停了下来,“转过来,东西给我。”你闻言照做,“站稳,走了。”
惯性让你直接扑在了凌肖身前,耳边的声音带着笑意,“害怕的话,可以抓住我。”
你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摆,一个转弯,虽然凌肖减慢了速度,但你还是不受控制地倒向一边,危急时刻,你一把搂住了凌肖的腰。
擡头偷看他的脸,没有不耐的神色,你将手臂收紧了一些,头也埋在了他的胸前。
滑板的速度好像更快了一些,但你心中却没有一丝畏惧。
风在耳边呼啸,他的呼吸也在耳边起伏,心脏跳动得愈发剧烈,心中却升起一阵心安。凌肖,你一路默念他的名字,那些相处时的画面在脑中回放,不知不觉间,回忆染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