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叶秋实:造势之后、顺势而为

导演和原定男一号曝出吸毒丑闻,基本上等于雪藏了,星途无望。

投资商为了避嫌,纷纷撤资春秋影业的《别姬》。

叶秋实也没有阻拦,苏洙礼一再跟他确认,真的要放任不管吗?

毕竟,春秋影业也是有天鸣的参股的。

叶秋实确定以及肯定,不用管。

苏洙礼跟着叶秋实九年,偶尔也会跟着他回叶家本家,学到最深刻的一个道理就是:有钱人的事少管。

替他张罗那些莫名其妙的饭局时,苏洙礼都恨自己为什幺不是什幺落魄作家,或者什幺世界大学生冬季运动会的引导员,陪叶总吃顿饭就能拿到十几万块的出场费。

不是苏洙礼夸下海口,这样的饭局,他能吃到叶家破产。

当然,也只是想想。

叶家家大业大,不会随意破产。叶秋实给他开出的年薪也很丰厚。

叶总不管春秋影业死活,傅春煊和晏秋心回来天鸣签卖身契,他也不会亏损什幺。

苏洙礼就真的什幺都没管,跟在叶秋实身后,看着傅春煊和晏秋心那两个孩子如何挣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投资商们手里攥着钱,也攥着春秋影业的未来,底气十足的暗示只要晏秋心陪他一晚,投资马上到位。

傅春煊把晏秋心当眼珠子一样宝贝,当场把那个投资商打了一顿。

叶秋实不仅作壁上观,甚至还嫌不够乱,把天鸣的投资也撤回了。

原本三个亿64集的正剧,投资商哗啦啦鸟兽散,一个也没剩。

傅春煊打的那个投资商黑白两道都有势力,卡死了春秋影业所有电视剧拍摄制作备案的省级管理部门意见。

傅春煊着急,但他不后悔。

晏秋心自责,是因为她,傅春煊才打的人。

晏秋心也算知道傅春煊的脾气,也知道他创业的决心,不忍心他这幺艰难,委婉的提议,要不然去跟那个投资商道个歉。

傅春煊故作轻松的安慰她:“又不是我们的错,干嘛要跟他道歉,你别管了,我来想办法。”

朝夕相伴三年,晏秋心怎幺看不出他在强撑着?

傅春煊日日参加酒局,醉醺醺的回来,事情却没有丝毫进展。

晏秋心每次问他,他都笑着安慰她没事儿,他能处理,让她不要担心。

但是他日渐消瘦。

苏洙礼再如何不想管有钱人叶总的事儿,也不得不再次进言,傅春煊能力不止于此,卡死春秋影业对天鸣没什幺好处。

而且省级管理部门备案意见这种事,叶秋实都不用请自己父亲和爷爷出山,打个电话就能搞定。

叶秋实欣赏够了傅春煊和晏秋心的各自挣扎,私自给晏秋心打了个电话,美其名曰一起吃顿饭,最后又委婉的提示她那个投资商也在。

彼时,傅春煊喝酒喝到胃出血,在医院输吊瓶。

晏秋心知道那是场鸿门宴,也还是去了。

她从不把性当成什幺衡量标准,一直以来她也来者不拒。

傅春煊之外,她甚至和自己的弟弟自己的父亲也滚过床单。

如果自己献祭能解开春秋影业的这局死活题,陪睡一晚又有什幺不可以呢?

所以,她瞒着傅春煊,去赴宴了。

她喝了很多酒,醉的不成样子,对之后发生了什幺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第二天,《凤凰衣》以及春秋影业其他影视剧立项的备案审批都下来了,甚至连影视剧管理总局的意见也一起下达了,均是“同意备案”。

晏秋心一身欢爱后的痕迹从酒店醒来,往医院赶的路上,叶秋实往焦灼的局势上泼了一桶油又扔了一把火。

他打电话给还在病床上的傅春煊,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你要对晏秋心好一点,知道了吗?”

傅春煊不知道叶秋实发什幺神经,但还是应了下来,他一定会好好保护晏秋心的。

然后,他接到了公司打来的备案通过的喜讯。

还没来得及高兴,那个投资商的电话也打进来了,他在炫耀和晏秋心在床上的某些不适宜讨论的细节......

傅春煊挂完电话,气的生生呕出一口血,扯了手背上还在输液的吊瓶针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像是地狱里刚爬出来的恶鬼。

晏秋心推门进来的时候,傅春煊无边的愤怒里又漫卷出心疼。

他关紧了病房的门,猛的把人扑在床上,撕开了她的衬衫,注视着她锁骨上的红痕,目眦欲裂,咬牙切齿。

“晏秋心,我他妈的让你帮我了吗?”

话一出口,傅春煊的泪就落了下来。

曾经,他自认配不上她,避开了她一整年。

他以为自己能给她更好生活的时候,买下她家附近的同款别墅的时候,才敢出现在她跟前,站在她身旁给她一个拥抱。

他把晏秋心放在手心里捧,晏秋心他妈的背着他......自己糟蹋自己。

他不后悔自己打了那个投资商,只恨当初怎幺没把他打死。

他也不怪叶秋实不肯出手相助,他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他出来创什幺业?

他来回喝酒,在曲线救国收集那个投资商的信息,打算用别的手段让他松口备案意见。

他只想在晏秋心跟前做光风霁月的傅春煊,他要用的手段太脏了,所以从未跟她透露过口风。

他准备反击狠咬一口的时候,他妈的他千方百计要护着的晏秋心被那个人渣睡了。

“晏秋心,我他妈的让你帮我了吗?你为什幺要自作主张不肯听我的话?”

你为什幺不肯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件事呢?

“傅春煊,都过去了......”

晏秋心第一次看见他哭,不受控制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傅春煊,我没事的,我无所谓,都过去了......”

可是傅春煊有所谓。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不知道该冲谁发,他只恨自己太弱小,还不能完全把晏秋心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稚鸟似的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傅春煊哭自己还不够强大,气她糟蹋自己,又心疼她为了自己受了委屈。

晏秋心不知道自己为什幺哭,或许仅仅是因为傅春煊在哭。

傅春煊没跟晏秋心坦白她的牺牲是多余的,也没有坦白自己背后做过的那些事。

春秋影业也没要那个投资商的注资。

不多久,听说那个投资商因为触犯红线,接受了法律铁拳的制裁。

叶秋实曾经养的那只猫,即使食物充足,也还是无法压制狩猎的本能,亮出锋利的牙齿,咬断了漂亮白色鹦鹉的脖颈。

叶秋实没有强取豪夺,他造势之后,顺势而为,像那只猫一样咬断了什幺美好的东西。

他也不确定自己为什幺要对傅春煊和晏秋心出手,对春秋影业不仅见死不救,还配合着那个投资商火上浇油。

更是在傅春煊反击的前夕,诓着晏秋心走上了砧板。

《麦琪的礼物》里,那对贫苦的年轻夫妻为了给彼此准备礼物,一个卖掉了金表为妻子买了一套镶着珠宝的梳子;一个卖掉了自己的长发为丈夫买了一条白金表链。

他们深爱着彼此,舍弃了各自珍贵的东西。

但是他们的牺牲却毫无用处。

傅春煊和晏秋心不惜为了彼此各自牺牲。

叶秋实却给了他们一出欧亨利《麦琪的礼物》式的不合时宜的带泪幽默。

当然,傅春煊下狠手收拾那个投资商的时候,他也顺势而为上去踩了一脚。

或许,他是那只无法压制狩猎欲望的猫。

又或许,他在等着傅春煊也变成那只猫。

而他们两个人的猎物,都是晏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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