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见妳的笑颜

莫歌拿额前的宝石亮起了不算强的蓝光,使海可以看得见广大的房间,虽然还是偏暗。

海跟着慢慢往走前,她一进来就感受到房间内香气四溢,心想「很香⋯像是茉莉花的气味⋯」

清雅花香弥漫着整个暗房,这是她第二次进来这里了⋯

很快地,海来到了导师的床前,她忧心忡忡的注视着在床上熟睡的古列夫。

「原来⋯睡着了吗⋯?但是芺尼西亚不是说那门⋯」海转头望回那扇封闭的门。

莫歌拿怕牠发出的光会打扰到主人似的,于是把宝石的蓝光收暗,调教成不会弄醒人的微弱亮光。

海摸摸牠软糯的头,赞赏这小动物的贴心。

当蓝光收暗后,海发现古列夫的脸正被火光映照着,海把视线转移火光的来源,看见床头的小几上

放了一个金色小香炉,里面的蜡烛正在燃烧。

「原来房间飘散的花香是从这里来的…」海想。

她的视线再回到床上的人,看着这张虚弱的容颜,她眉头深锁、心乱的在内心喃呢:

「…很疲累的样子…跟上一次完全一样的脸容…」

这时,在睡梦中的古列夫意识到有别人的气闯入了房间。

「有人闯进来?是谁?没有可能的…那扇门…」

他慢慢挣开双眼,蒙泷的视野间浮出了一个淡蓝色的身影。

海见他渐渐张开眼帘想醒过来,本来已经够难过的表情再增多一份忧虑,她充满歉意的轻声说

:「对不起…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古列夫等到视觉完全清彻过来后,他看见海正用一双很难过的眼神俯视着他。

他的神智也被一同带回来,显得很愕然,内心喊:「是海!?怎么会…?没可能…那扇门只有我的意志才能

启动,它跟我的心是一致的,未有我的指示谁也不可能打开它…但是…海,到底是怎么进来的…为何会…」

「…为甚么…她可以开启这扇门…?」

就在古列夫苦恼着这个问题时,莫歌拿突然从海的怀内甩开,跳到床上,对他不断发出BUBUBU的叫声。

「看来,莫歌拿也很担心你呢…古列夫。」海微笑。

「…海…怎么妳会在这里的…?」古列夫打算坐起来,但一起来头颅就痛得快要裂开,他用手按着前额脸容月痛苦。

海见状立即上前阻止他起来,忧心说:「你不要坐起来了,先躺着吧。」

古列夫唯有听海的话躺回床舖上,海弯下腰为他重新盖上被铺,垂落的水蓝长发不经意地扫落在他身上,

他看着眼前的她,感到心中产生了一种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不理解这是甚么,也无法用言语来

表达这种感受,有些痛、有些难堪、还有些…

「请问…我…」海重新站直身,低头看着他问,声线有些弱,很不像平时的她「…我可以待在这里一会吗…?五分钟…不,三分钟就可以了…」

自从她进来以后,就一直维持着一张很寂寞和有些绷紧的表情。

「啊…」古列夫稍为曲身抓上了置在床边的魔杖,杖旁的几子上现时除了小香炉外还放有他平时载在

额上的倒三角形蓝宝石额冠,这是海今次来锡菲罗时才见到的新冠。

海好像知道他要做甚么,她忙着说:「不用这么麻烦了,我站着就可以了,你的体质还不适宜用魔法吧…」

但古列夫好像没有把海的劝告听进耳中,他用手肘微斜撑着身,握住那根比他自己高出了两倍半的魔枚,

那看起来像石头般重的枚在他手中即时变得轻如薄纸,像没有重量一样,他用手轻然一挥就在海旁边变出了一张沿浮在半空、全身放著白光的鹅蛋型椅子。

海看到椅子后,说「谢谢…」她拨拨短裙坐了下去,今次是她第二次坐上这张魔法椅子了。

「还有谢谢…谢谢你今次没有立即把我赶出去…」海半开玩笑的口敏说,可是谁也看得出那张笑容背后包含

了许多苦和哀。

古列夫躺在床上不知怎么回应她,最后他还是选择沉默不语…

平躺在床上的古列夫仰望着那双注满愁伤的水眸,她看着自己的目光犹如一根根细针般,正刺痛了他的心弦。

他内心痛苦地呐喊「⋯求妳⋯不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好吗⋯」

突然,他翻过身来背向着海,蜷曲起幼小的身体侧卧着,脑中的思绪此刻纷乱杂陈。

「⋯?」坐在床前的海看着他疑似是故意避开自己的行为,她的表情先是一脸愕然后来逐渐转化为失落。

「⋯他⋯不想看见我吗⋯?」海放在大腿上的双手愈握愈紧,眉间锁得比刚才更深。

在床上的莫歌拿左盼右盼着这两个人,显出一头雾水的样子。就是这样,古列夫与海在这昏暗的大房中沉默不语了好一段时间,没有人先开口说话,空气绷紧得让人窒息。而平日负责渲染快乐气氛的莫歌拿这时好像也受到影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古列夫感到胸口胀闷难耐,一向清晰的头脑变得纷纷乱乱。

「⋯到底我是怎么了⋯?」他自问。

他告诉自己,内心那些奇怪的骚动全都只是自己的体力和魔力达到极限的警号。

「⋯可是⋯」

可是这些又跟海有甚么关系呢?为甚么只有在看见她时才会涌现这些怪异的感觉⋯?那些胸闷的感觉到底是⋯?他问着自己。

事实上,古列夫那张总是忧国忧民、充斥烦恼、一筹莫展的表情都是他常表现在众人前面的,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些苦恼的情绪不再只为了管理国家的事宜,他慢慢回忆起谋个三年前的事情,当时自己差不多耗尽体内的魔力去将风和海他们四人从远处拯救回城,事实上这个需要用上极大能量的转移魔法至今还在影响着他的身体。

~~~~~~~~~~~~~~~~~~~~~~~古列夫的独白~~~~~~~~~~~~~~~~~~~~~~~~~~~~~~~~~~~~~~~~~

我记得,那刻因为能量耗损过大,我用后就立即支撑不住倒下去了⋯在昏前一刻看见的是海那副忧心忡忡的脸容⋯而当晚我醒来过后,海也是第一个出现在我眼前的,她留在我的床边,情况跟现在相似,而当刻她那张痛苦的表情简直跟现在是完全一样⋯同样地⋯让我不敢直视⋯我不希望她为我而难过,于是最后⋯我选择了坚决的赶她出去⋯

在异世界的少女们离开锡菲罗的三年间,偶尔我也会忆起这个片段⋯还有那张令我在意的表情⋯

(⋯现在的确是⋯同一样的表情⋯)

怎么胸口又无顾地抽痛起来⋯?我抓住开到胸口的衣领在内心喃呢。

现在回想魔法骑士们打败了迪波尼亚后,快将回到自己世界前一刻的画面。当时就跟现在一样,钖菲罗失去支柱后我顺理成章地变成了最高的领导者,那时我有责任保护城内民众的安全,于是我决定释放体内九成半的魔力来跟城堡融合、为它建起防卫墙用以守护它免被外面的战争波及,幸好,战斗很快便结束,大家最终也平安无事,魔法骑士使钖菲罗再度重生、还建立了一套不再需要牺牲任何人的幸福来管治的新制度,促成现在的锡菲罗成为了一个真正美丽的国家⋯

当迪波尼亚被她们打败后我的体力也几乎去到极限了,我根疲力竭、没有半点力气再走出城外看,但还是可以透过心灵来看见外面的一切的,我看见异世界的少女正从上空飘降下来,下意识告诉我,她们即将要离开锡菲罗,很大可能从此不会再回来,我当刻在想:应该亲口答谢她们对我们国家的负出啊,于是我闭起双眼,打算利用心灵跟她们三人对话,然后不知道为甚么⋯结果,我只能跟海一个人告别而已⋯是体内魔力的耗尽使心灵传送失灵吗⋯?最后只有跟海一人传达了感恩之心⋯

⋯⋯真的是失灵吗?还是⋯我的心早就跟我选择了必须话别的对象⋯?

最终战结束后的三年里魔法骑士再也没有出现在钖菲罗,我一直认为真的要跟她们从此永缺、而随籍时间流逝隐藏于我心内的那鼓悸动也会渐渐地调淡下来⋯言而,却万料不到在一个星期前她们竟然再次回到钖菲罗。

那天,我正埋首于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当中,突然,我感受到一道气场闯进了锡菲罗。

「这种气!?难道是她们⋯?」

我立即放下笔,用心寻找那气场的源头,很快我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正从高空堕下来,跟以往一样,我即时指派夫拿去把她们接回城内。

然后,我使用传心魔法告诉芺尼西亚,叫她通知其他人集合在我的房间去迎接魔法骑士的重临,而自己因有公务在身不得立刻放低手头上的工作过去,只可待办完事后再接见她们。可是,我再执起笔时却发现精神竟无法专注起来,一边写着一边想着她们回来了的事情,我惊讶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分心?做每件事永远专注无比的我怎么可以容许如此?   我催促自己还是专心一意的把它们完成吧,但心情还是既焦急又期待,还感受到有一鼓暖流涌进心里,嘴角不由得上扬起微细得不易察觉的弧度⋯

在我完成工作后,就步向那个众人集合的房间,步伐不知为何比平常加快了一倍,当我打开那道双扇门时,众人已齐集在里面,他们都兴高采烈地谈笑着,久别重逢的愉悦气氛充满在广大的空间内。我来到这里后,所有人也朝我这边看,光、风还有⋯海也注视着我⋯

「古列夫!很久没见了!你近来好吗?」光喊着,朝我跑过来。

这位改革了锡菲罗制度、同时亦是史上最后一任支柱的少女,她的外貌好像成熟了不少,但态度和语气还是跟以前没大差别,像个孩子似的,而真实的她却是拥有一颗比任何人更坚强和成熟的心。这时站在她旁边的是兰迪斯。

「古列夫先生,别来无恙吗?你身上的衣饰好像改变了,很好看呢。」风说。

「啊⋯谢谢⋯」我回应风。

这位说话温文尔雅的少女,是三人中头脑最聪明冷静的一位。我知道菲力奥很多时候不是不想专心用功,而是他根本无法抑制对她的想念,才使他难于全神贯注地投入工作,结果常常被我训话。

我想,刚才菲力奥知道风回来时,他应该是立即抛开手上一切直接冲去迎接她的人。

「很久没有见过我们的王子这么高兴了。」我笑着跟菲力奥说。

我见他们彼此的手捉得紧紧的,菲力奥的脸上也出现了久违的欢愉。

然后⋯

跟我站得最远,还没跟我说话的海,这时开口说「古列夫⋯你好吗⋯?精神和身体都回复过来了吗⋯?」有点柔弱的声音,看着我的眼神带着一点怜惜。

我仰头看着海,觉得她变得漂亮了,当初那份孩子的感觉好像全部退去,长高了许多,现在成长为一名散发着优雅气质的女性,我出了神的仰望着她,感到心扉里那沉睡了多时的奇怪悸动又再悄悄地复苏起来⋯

当我想开口说些什么时,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海,我想带妳到外面看看一个全新的锡菲罗!」阿斯阁特庆高采烈说。

第一个冲来迎接海的人,必定是他,阿斯阁特。

「去吧!去吧!阿斯阁特快带海去看看吧!现在锡菲罗的风景已经变回以前一样美丽了!不,是更美才对!去吹吹风啦!」卡尔迪娜大咧咧说着,把他们愈拉愈近,又说:「对了!海在自己的世界有恋人了吗?」

海脸露尴尬回应:「怎⋯怎么突然这么问?还没有呢⋯」

我听到她的回应后,不知怎么内心出现了一阵舒缓的感觉。可是,我有甚么理由要这样?上上落落的心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断问着自己,可是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我留意到卡尔迪娜在阿斯阁特耳边窃窃私语,不是在说甚么,阿斯阁特听过后整张脸羞红起来。

在我低头思考为何自己的心情会如此反复时,我意识到有个人正注视着我,我仰头一望,看到那个人是海,她知道被我发现后就惊惶地的把视线移开,别个脸往另一个方向望。

怎么了⋯?她在害怕我吗⋯?

「导师大人!请问可以给我休息一天吗!?」菲力奥问,他充满期待。

这时不爱说话的兰迪斯说:「就让他们好好聚一下吧,导师。」

我无奈的低叹了口气,算了,现在要菲力奥回去工作他也专心不起来。

「嗯…那好吧。」我答允菲力奥的请求。

他听后很雀跃,说:「那么我跟风先走了!」

这时,一个崩紧的声音问我:「请问⋯导师⋯」

「⋯导师,请问我也可以请一天假吗?我想跟海到外面看看…」

「!?」听到他这个请求,我的胸膛像被撞击了一下。

阿斯阁特现在也是我的学校,跟我学习魔法。

他期盼的说:「⋯求求你,导师。」

(⋯他跟海⋯一起⋯?)我不其然把手中魔枚勒得紧紧。

光握住兰迪斯手对我说:「兰迪斯如果没工作也可出去吗?古列夫」

(没错⋯就让魔法骑士亲眼看看,她们并命保护回来的世界现在这个美丽的样子吧⋯)

海这时却说:「我们不是应该先弄清楚为何会突然回来吗?现在不是去玩的时候吧?」

真想不到,第一个留意到这件事的人是海而不是风,果然,海真的成长了不少。

这时,菲力奥很焦急的说:「回来后再讨论也没差吧?我希望趁着现在天还未黑,妳们上次走得那么急也没机会见到自己亲手改变过来的锡菲罗吧?对吧?风?」

风好像难以抉择的样子。

「可是⋯」明显地,海不想去。

为甚么她这么想留下来,她不想出去看看吗?对于全新的钖菲罗她一点也不好奇?不会,这不像她的性格,我实在参透不着她在想甚么,她总是这么让人难以预测的⋯

我清一清嗓子,说「你们去吧,回来再做自己的份来事。」

然后,风与菲力奥、海与阿斯阁特,光与兰迪斯一起步出大门,临行前海回头窃望了我一眼,然后又快速闪回去,眼神像是怕与我对峙似的,她到底怎么了?

海和阿斯阁特并列一起步出大门的背影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使我的心渐渐往下沉⋯

此后,我每次见到魔法骑士的时候,她们三者总不会独自在城内出现,要不三人行,要不她们身旁总有一个人伴随,而伴在海身旁的永远都是阿斯阁特⋯

自此以后,这星期我每次见到魔法骑士的时候,她们三者总不会独自在城内出现,要不三人并排而行,要不她们身旁总有一个人伴随着,而伴在海的身旁的人永远都是阿斯阁特⋯

我又回到整天躲在书房内批阅文件的生活里,从早到晚翻阅各人给我的奏章、跟菲力奥授各式各样的课、还要培训新的魔法师、神官、魔剑士和处理一切外交事务,为了钖菲罗能够尽快重回轨道我不介意被这些工作填满我一整日时间,一日复一日的如此拼干只为了锡菲罗和人民的未来,可以将这里变得更美好就是我最大的快乐泉源,再者,如果再直白一点说的话,我相信除我本人以外已没有人有能力胜任这些事情。

只是⋯全情投入工作中的我有时会盼望在走廊上遇上她⋯

⋯难得可以再相遇⋯

⋯希望可以看见她的笑容⋯

这样的想法竟愈来愈频密,有如洪水般变得汹涌澎湃,我不时提醒自己要用意志抑止它,不要让它崩塌出来⋯

这种感觉在我生存了七百四十几年的时光里从未有过⋯

我常常告诉自己,我对她那份注视只是出于对三名少女的愧疚和导师对弟子的爱护而已,就像我对兰迪斯⋯他哥哥谢加图⋯艾美诺公主⋯雅露斯奥尼⋯菲力奥⋯光和风⋯还有几百年来数之不尽跟我学习过的弟子一样的师徒情谊,而海也只是当中的一人罢了,我永远这样跟自己解释⋯

但是,每次看见她的时候,她身旁总站着一名人人称赞他待她好的人⋯

这个时候,我的心总会不期然揪痛起来⋯

⋯是我从未尝过的滋味⋯这有别于在我看见人民受难时的痛苦⋯

后来,我惊讶的察觉到,看见她快乐和平安我的心就会一同安定下来,这让我想起上次她们被掳到志积达和科林时,自己好像是比较着紧海多一点点的⋯莫非我就是从那时候起⋯

的确,在魔法骑士离开了锡菲罗这三年以来,每次就只有在忆起海一个时我的心才会出现阵阵悸动⋯而我最害怕的就是看见她一脸悲伤的表情,就像上次跟现在这样的情境,因为担心我而显露出的哀愁眼神仿佛像千针般刺穿了我的心,使我难以忍耐⋯

永远可以保持冷静的我到底发生甚么事⋯?为甚么只有对海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想看见她笑、害怕看到她悲伤、不想见到她跟其他男性在一起的画面⋯自私的渴望她只看着我⋯种种如此陌生又复杂的情绪都只牵到她⋯

⋯苦心自问⋯我真的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吗⋯?不⋯生存了这么久怎么会不明白⋯?

就像谢加图那样无法控制地爱上了艾美诺公主一样,他为了拯救心爱的人不介意将自己化成歹角和背上叛逆的罪名⋯即使要毁灭整个世界也只想守护她⋯明知前面是火也愿奋不顾身的扑进去⋯这些正正就是现在出现在我身上⋯迟来了几百个年头的感觉⋯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才开始有这个念头⋯完全不适当的时间⋯场合和身分⋯

我的理智慎重的告诫我,不应该让这种情愫继续萌生酝酿⋯这样只会错误下去也是不道德的行为⋯导师跟自己的弟子怎么可以⋯还要是比自己年轻几百岁的小女孩⋯竟然无耻的想独占她,对她存有可耻的私欲实在让我无法原谅自己,我真的是⋯愧为人师⋯

再想想,假设海真的跟我有相同的感觉又如何?她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心爱着原来的世界,从她一开始是三人中最渴望回去的一人就看出了,想必她在那里一直生活得很好,还有着一群珍爱她的人,我怎可以那么自私地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况且现实也是做不到的,始终我们无法得知接通两个空间的办法⋯结论是,不论所有人的意愿为何,她们三人最后也是要离开钖菲罗是不会改变的事实⋯兰迪斯和菲力奥应该也有考虑过这些问题,特别是一向谨慎的兰迪斯他一定理解到这点,只是他跟他哥哥一样,这刻无法好好控制情感而已⋯

言而,其他人办不到的事,我这个最高级的导师应该要办到才是,锡菲罗是意志的世界,

尽管贵为支柱的艾美诺公主也无法好好收藏情感,但是我也必定要用坚定的心志去抑制它⋯为免对她再次造成心灵上的伤害⋯无可选择地一定要这样做⋯

她只有回去跟自己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好⋯这样才可以使她得到真正的幸福、才会时常展现那个我最想看见的笑容⋯即使我再也无法亲眼看到也好⋯

对于她,也对于我,尽早扑灭那无谓的希望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海⋯」终于,古列夫淡淡的语调打破了空气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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