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草紫色的少年慢慢从海身上爬起来,他坐在乱成一团的被子上,散布在他素白肌肤上、那些闪耀光辉像星星般的东西正逐渐消退去,然后房里又回复一片静夜的昏暗。
「这⋯这⋯」海一脸难以置信地愕视眼前的少年,这时她同样坐了起来。
海惊叹得哑口无言,这少年让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这时,少年开口轻唤了她的名字:「⋯海⋯」
同一样的声音、同一样的语气,事实上,在海心内早已明了这人是谁,可是她仍不禁自然地开口问:「你是⋯」她的语气中保留了不可相信的疑惑,双颊涂满无法掩藏的红晕,先是突然被夺去初吻,再来就是对方瞬间长大成眼前这个样子,变成这名相貌美得让人窒息的少年。在短时间内经历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她感到心脏快承受不了。
床前大圆窗外漆黑的天际中点缀了数之不尽的繁星,浮动的薄云刚巧遮挡了那个很像月球的星球,与真实的月球明显不同的是它放出的亮光是蓝色的,三名异世界少女以前从没见过这一颗星体。这时,纯白的床单正被外来的蓝光与夜色斜射漂染为蓝调,失去莫歌拿额上宝石的照明后,房内的光线犹如浸泡在深海般中深蓝神秘,床头正闪着小香炉内那微弱的烛光。
在蓝光影之下,海注意到少年的一手正牢牢地抓紧被子,垂下来的淡紫刘海把那张成熟的脸庞都覆盖着,他语气懊悔地说:「⋯对不起⋯刚才把妳吓坏了⋯」
海无言地注视着他,从刚进来房间到现在,她都没有一刻能让狂乱的心跳平静下来,这时她伸出了一个微微发抖的手,手指胆怯地试着触及少年的脸颊,对方静静地坐在床上任由她轻触自己,很快地,她的手跟她的神情一样已经不再绷紧,手掌自然的紧贴着少年那疮白色的左边脸,一切都化作平静,她已经接受了眼前的一切事实了。
「⋯古列夫⋯」海极致温柔地看他,微笑说「⋯你成长了⋯」
已经长大成人的古列夫轻轻捉着她那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柔声说: 「⋯封印解开了⋯」
现在二人坐成水平线,古列夫不用再仰头看她,甚至还需稍微调低视线,因为他变得比海还要高些。
突然,海把手放了下来,身体没力地倚到他膀上,古列夫被她吓到了一下,她伏在他肩上细声说:「⋯没法忘记⋯即使回去以后⋯那感觉也没有改变过⋯明明知道以后不会再见面,但我知道⋯那份思念不会因为时间而消失的⋯很痛苦⋯」
海好不容易装出来的坚强在这一刻轰然倒塌,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那些眼泪就好像是火一般,即便这个姿态看不见她的表情也烧着古列夫胸口的位置,一阵阵灼人的疼。
古列夫抚着她头上丝绒质感的发丝,像悯怜孩子般。
「对不起,明知道不应该说出来,这样一家会为你造成困扰的…但是…但是…」海的泪水染湿了他的肩,这些深藏的秘密终于从漆黑深浮上海面。
「回去自己的世界后,一直都想起你…你那温柔细语⋯循循善诱的声音常常伴在我耳边⋯每当想起无论何时都很坚强的你时⋯我也会变得强起来⋯你就像总是待在我身旁、守护着快要崩溃的我⋯无论到哪里总是追随着你的身影…寻找像你的人…」这是一段毫无保留的告白,要不是他先吻了她,相信海永远也提不起勇气把对他的爱慕说出来,她从没想过告诉他、更造梦也没想会过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告白。
「⋯古列夫⋯我喜欢你。」
古列夫轻轻抱住了海的细腰,在她耳边说: 「⋯不要哭,我想看见妳的笑容⋯海⋯」
海也环抱着他的腰,二人从未如此地贴近过,这刻她感到很不可思议,平日坚强不屈的她今晚流的泪特别多,有悲伤的有恩喜的。可是,二人如此相拥着是不是就像征展开新关系了?同时,海的悲观思绪又再回来,她猜想古列夫现在或许只是把她视为小女孩般安慰着而已,又或者,他明早一睡醒又会回到从前对她有点冷淡的模样了。因为她总认为他今晚的表现实在太反常了,完全不像平日的他,例如竟会作出强吻这种事情⋯有可能是他正在生病才会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吧⋯?
的确,古列夫到现在还没在言语上明确地回应她的感情,如果他能够切实地说出来,海可能会安心些吧?
她拥抱着他,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他异常的高体温,她把头从他肩上退出来,轻按他的双肩问道: 「古列夫⋯你的身体还是好热⋯你没事吗⋯?」
海没错,古列夫的体温并没因为完成了成长而下降到正常体温,他仍然维持在发热的状态,但明显比刚才未成长前降下不少,古列夫认为这是身体在短时间内急促变化所发生的作用,要再过点时间才会恢复正常的体温。
「没事的⋯这是体质改变的正常反应⋯」他浑身热烫,脸上有明显的红晕。
海的下巴搭在他烫热的肩膀上,说:「⋯嗯⋯你可以这样⋯抱着我多一回儿吗⋯?」
还未等到他的答复,海就再拥住了他,双臂缠到他的背部勒得更紧,这一下古列夫的身心都浮现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很想把她抱得更紧,永远不让她跑掉的,渴望把她嵌入自己身体内,想到这里他立即摇头清醒一下脑袋,觉得这种想法太可怕和危险了,他已太久没使用大人的身体,甚至属于大人的应有本能也忘却得一干二净了,他现在只一味地告诉自己别去乱想。
(我是她的导师,这么可能对她存有那么污秽的歪念⋯?)他再次提醒自己,叫自己注意一下身份。
海闭起双眼感受着他过热的体温,双手抱着他那略为纤瘦单薄的背,这是一副弱质少年的骨架,没有高大健硕的体格,不过对于讨厌健壮男性的海来说,这些通通都变成了优点,更能吸引她。
(⋯没有差异的体格⋯可以被他这么抱着⋯)
二人身体与身体之间现在紧密得没有一丝隙缝,他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心跳变得也比刚才更紊乱,生存了七百几年的他还是第一次因与异性靠近而感到害羞。
(让她离开这里吧,不要愈嵌愈深了,这样对你和她也不是好事,没有结果的,好好回到你自己的岗位吧,这个国家很需要你,你也应该只属于锡菲罗,短暂的快乐只会换来永远的伤害。)
一个声音在古列夫的脑门向起,他之所以凡事都能理智处理,谋程度上是由于他常常会自我告诫,冷静地分析下一步的选择是否正确,避免一切无可挽救的错误,身为国家的导师,早已习惯运用这种过于谨慎的思考模式思考,别让自己有范错的机会。
这么的紧贴着,海觉得身体愈来愈渴求得到甚么似的,这感觉从跟他接吻后就没有退减下来,想要得到解脱的火焰正红红燃烧着她的心,她的额没力地埋在他的肩,双手抓着他的背部不放。
「海⋯我想也差不多是时候⋯」古列夫认为不能再这样接触她。
「古列夫⋯」古列夫还没说完,海插口说,声音很细。
「⋯?」
海的脸就像发着高烧一般的滚烫,声音带着难以开口的羞涩:「请你⋯抱我⋯可以吗⋯?⋯」
古列夫不明白她这番说话,这时海的声音变得更轻更羞,使用似是恳求般的语气接着说:「⋯让我⋯永远记着今晚⋯让今晚成为不可能忘记的记忆⋯可以吗⋯?⋯让我成为女人⋯」
海惊讶的发现自己竟开口说出这个荒诞的请求,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这么说,但身体那无法解释的火焰正在侵蚀着她,她开口后害怕他会将自己想成一个下流随便的女人。
古列夫顿时被惊吓得瞪大了冰蓝的双瞳,他意会到她的意思,他以为自己的耳朵失灵了,被海拥抱着的身体僵直得无法动弹,她这个要求冲击着他的心。他认为刚才对海的行为已经非常过火了,简直可以用失去常性来形容,永远理智冷静的自己这么可能更进一步,干出更加离谱,有违道德的事?不行,他过不了自己的底线。
冷静下来后,他轻轻抓着海的双肩,慢慢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拉出,海有些惶恐不安地看着他,他回应一个温柔如水的微笑,接着跟她遥头「不行⋯」
海立即说: 「一晚便足够了!让我永远记着今晚!我不想回去会后悔,我希望⋯希望这场梦可以留下真实的痕迹⋯」她觉得自己简单疯了,竟然主动苦苦哀求对方干这回事,可是身体变得愈来愈热,她很想得到救续。
古列夫从没料过,海对自己居然抱着这么深的情谊,对于她的心意其实他也不是感到完全意外,事实在很早以前他就直觉到海好像对他抱有别于朋友的担心,不过在三年前,当钖菲罗正在处于最危急的关头时就没暇去理会这些问题,加上自己从来就没好好地面对过自己的内心想法,只是任由放着它不去处理,最后在她离去以后才慢慢发现自己原来对她也有着超越师生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不能不去想念她…
「可以吗…?我想保留这个晚上…请实现我的愿望…而且我…我的身体…」海觉得身体已经热得着火,像被千只蚂蚁侵蚀般瘙痒难耐。
然后海做了一个把古列夫几乎吓个半死的动作,她突然脱去了宝蓝色的校服外套。
「海!妳在干甚么?不要!」古列夫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即使过往面对如何巨大魔物或锡菲罗崩溃也从未像现在那么使他感如此徬徨。
海的蓝色外套落在在柔软的床上,身上剩下整齐的衬衣和两片橘色领带,这时二人上身同是穿着雪白色的衣服。
海那直长如瀑布的秀发尾端不规则地散落在洁白床单上,窗外来的蓝光映得发丝柔顺亮丽,她觉得面红心跳、额上冒汗、体温高得快要抵受不了,身体陆逐出现了各种异常的征状,她渴求得到拥抱的欲望已塞满了大脑每一寸空间,想自己立即被眼前的人占有,只有他有权这样做,希望他深深地在自己的肌肤上留下永不磨灭的痕迹,她心里暗暗埋怨自己那毫不要脸的想法,质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被他长大了的身体吸引住才会这么按捺不住?她觉得自己既丑陋又放荡,却怎么也无法抑压这种欲望。
然后她把双手放在领带的位置似乎想把它解开,古列夫见状即时出手阻止,他握住了她的手,有点大声地喝: 「海!快停下来!妳知不知道妳在干甚么!?」
古列夫不愧为意志非常强大的人,他的意志力显然比海强坚韧得多,虽然他也感到身体感觉出现了异常,却并未有完全受到已遍布房间的催情香气所支配,还可以出手制止对方,不让那不堪设想的事情继续发展下去。
一颗汗珠从他额上滑了下去,他努力回恢平和的态度说:「海,请妳冷静一下再想想后果,若真的发生了那种事,妳才真的会后悔。」
古列夫开始为刚才自己对海的行为后悔,想不到事态会变成现在这样。
海伸出那未被他捉着的左手,把它放在古列夫想阻止自己解衣的手背上,说:「在我们世界,我这个年龄已经可以凭自己做一些重大的决定了,而且…我现在很辛苦…很想…」她有点喘气。
海把他正放在自己衣领的手愈握愈紧「…可以成全我吗…?让我得到解脱…是你的话…没问题的…」
看见她苦苦哀求,等待着被自己拥抱的脸庞,古列夫开始心软了,那个被强力抑压的欲望又再次骤升起来。果然,回复成年人体格后,生理上的构造也不再如小孩般那么没有欲求,这就是支柱与扶助他的导师必须保持小孩体形的原因,男女感情与肉欲对支柱来是不被允许的,因为这些东西对钖菲罗来说是毁灭性的灾难,而负责伴在柱旁边、国家的第二权力,一同带领锡菲罗前进的导师是有责任遵守禁欲的条约的。
古列夫记得,在自己还未成为导师、未将身体变成小孩子的日子里,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引发他对异性的占有欲,讽刺的是,没想到人生来到第七百四十八年时才沦陷于其中一届魔法骑士手中。
「其实这又有甚么问题?你也很想做吧?不是吗?」一个声音突然插进他的脑内。
他听到后愣住张大了瞳孔,感觉刚才有谋个物体霸占了他的思想,这番说话绝对不是他本人的想法他确认。
在他还未弄清楚声音从何而来时,海对他说:「…求你…」
然后,海的双手引导着他的手指,将自己衣领上的橘色领带缓缓拉下,古列夫愕然看着两条橘色领带在自己手中化为一条,像丝带般顺滑地解开,他惊讶自己怎么不控制自己的手?明明用力一甩就可以拒绝她双手的引导,可时他的确没有这么做。由于领带与白衬衣是相连的,在带子解开的一刻衬衣最上的那枚扣子也同时被松解了,海露出了少女的白玉锁骨。
「妳确定…真的不后悔…? 」古列夫的眼神稀有地变得迷失。
(我说甚么!?)古列夫心中呐喊着,他以为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不会的…」海回答,然后她的唇往着他轻抿地贴了上去。
这明显是在挑战他的意志吧?明知道前方是火,偏要欲火焚身,最后他对自己、对眼前的少女都屈服了,他温柔地回应了她的唇,舌头缓缓探入,眷恋地深入吮吻着,海羞涩地用舌头回应他的勾缠「曜……」
「古列夫,我彻底地对你失望了,你的角色并不会做出这么丢架的事的…你现在是受别人摆布了,这个不是原来的你,原来的你并不会拥有男女情感的,不同次元的人都觉得你应只对钖菲罗的事上心,你应该继续保持一个智者和像神一样神圣高傲的形像。」一个非常认真严肃的声音突然在他脑中响起,这声音是另一个生命,不像刚才这样是由自己控制的。
接着另一个语气有点邪恶、也就是那个刚才他感到有人入侵了自己思想的声音,他说:「你是不是太老,所以忘记了自己也是个正常人类了?这些事一点也不丑恶,是所有人都应该拥有的,迟了七百几年干才不正常!你认为这些很污秽吗?自己一直强压着情感不让它们出来才是可耻的行为,你以为自己真的是无欲无求、一心只向钖菲罗的神吗?真可笑,你应该还记得被选为柱的必备条件吧?就是要抛开一切来爱这国家?那么,你有没有思考过,为何这么多年以来一次被制度选上当柱的情况也没发生过在你身上?对所有人展示大爱的同时却对我如此残酷,真的令人作呕。」
「甚么!?我?」古列夫震撼得瞪大了眼。
海感觉他唇部的活动突然煞停,整个人愣住不给她反应,于是她也松开了自己玫红色的唇,怯羞问着:「…如果…真的是对你那么困扰的话…」
那个带点邪气却跟自己一样的声音再次煽动:「七百几年也受够了吧?完全解放出来也没有人可以责怪你! 」
「不要!创造你的人并没有赋予你这些情感!现在这个长大了的身体也是假的!古列夫! 」那个认真的声音似乎十分着急。
「可笑!我们存在的空间本来就可以不停伸延和创造无数个灵魂的,根本不必依照第一个创造他的人的指意而行!还有这个成长的身体并不是假的,是真实存在着的。」
「因为他这个身体并不应该出现在这个空间里。」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阻止他,你有何居心?为甚么必须保持过往的形像不可?大人的灵魂、小孩的身体、不能与喜欢的人相爱、要永远保持背负国家一切的神圣形像,这么多年也没曾改变过,为甚么要这么不公? 」
「这…」那个很正经认真的声音好像接不下去。
「还有别忘记,给予他生命和灵魂的人一早批准他存在情感,而这个人就是海,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实现出来,为何不让他们在这里毫无保留地做想做的事情!?」
最后,两个抗衡的声音在古列夫脑海中消失掉,突然,古列夫把海按在床上,情深地与她对待,对于他飘忽的行径,海似乎有点难以招架「古列夫你…」
「海…」
他慢慢低头吻了下去,逐渐变得狂野粗暴的吻如电流般再次魂绕着海全身,不愿放开,沃良规至此已不能回头。他紧箝她瘫软的身子,温柔之极地吻她白皙的脖颈,一下一下都吻在血脉搏动处。二人痴迷地合拢着双目,陶醉地辗转变化着吮吸的角度的时候…
「呯! 」谋个东西撞击了床头几一下,这声音打断了二人的缠绵游戏。
古列夫放开了海,抓起身下床走到几子前,幸好几上的小香炉未有因撞击而摔下,他俯视着那个正在全身在微震的小动物,牠双耳掩眼却又好像在偷看。
「莫…莫歌拿…!?」海看见牠即时弹起身并大声尖叫,一脸尴尬。
一直被二人遗忘的莫歌拿其实一直躲在几下看到了一切,牠又白又棉的身体整个变得红通通的。而可幸的是,二人衣衫现在还尚算整齐。
变高了的古列夫尴尬地咳了一声,弯下来抱起莫歌拿,说: 「我想你先出去外面会比较好,抱歉…」
经过悠长的岁月,莫歌拿差点忘记了古列夫这张成年的相貌,现在在他怀内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才令牠回忆起来,待不及更清楚地打量他的五官时,古列夫已念起了一声咒纹。
「Bubu!?」莫歌拿还未来得反应,牠就从古列夫的手中消失了。
~~~~~~~~~~~~~~~~~~~~~~~~~~~~~~~~~~
这时导师房的大门外…
「已经半小时了,有这么多话要说吗…?」阿斯阁斯还站在房间的门前,不解的问。
「嗯…」芺尼西亚垂下头草草和应他,背靠大门,神不守舍的样子,她没有心情说太多。
现在导师房门前,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芺尼西亚也觉得阿斯阁特说得不无道理,海进去的时间真的很久了,可是即使她如何感到胸口闷痛、心情沉重,也完全没意识过这一切的不安感觉是源于女人对感情的直觉,她完全不知道海竟跟自己一样,暗恋着导师。
这个时候,他们头顶上方突然响起「澎」的一声,莫歌拿突然在芺尼西亚的上方出现。
「BubuBUBUBU!!!!!!!」
「莫歌拿!?」二人看着上空异口同声大喊。
牠从上跌下,芺尼西亚她的双手角度刚好接到牠。
看到莫歌拿的现身,芺尼西亚跟阿斯阁斯也显得一脸愕然。
芺尼西亚询问怀抱内的莫歌拿:「为甚么你会先出来的?你不是在导师房内吗?」
莫歌拿垂下双耳、一副尴尬无奈的表情,发出了有点无辜的声音: 「bu…」
「甚么事…?」芺尼西亚愁着脸问「!?」突然,她感到心口一阵强烈的绞痛。
莫歌拿平时总是一脸快乐、毫无烦恼的样子的,为甚么从导师房出来后会变成这张表情呢…?还有,海并没有出来,为甚么牠会先行出来的…到底为甚么?
她按着心口,一连串的问题围绕着芺尼西亚,口中不经意地吐出了疑问:「是甚么原因…只有莫歌拿一个出来…这到底?」
「芺尼西亚。」阿斯阁特在旁边叫她。
可惜,她似乎嵌入了莫歌拿被赶出来的迷团中,不安的情绪袭击着她,听不到别人的呼唤。
「芺尼西亚…!?」阿斯阁特喊她的声音放大了一点。
「!?」她定过神后,发现阿斯阁特在叫她,她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他,说:「…是…甚么事…?」
阿斯阁特不解地问:「妳明白莫歌拿的意思吗?妳看看牠,牠的脸好红,表情好像很沮丧似的。」
莫歌拿没有再发出声音,牠用有点担心的表情看着芺尼西亚,牠现在像一个漏了气的气球般,失去了原有的活力。
事实上,芺尼西亚并不明白莫歌拿的语言,只是心情无法掩藏地变得愈来愈沉,她忽然很想逃离此地。
「…阿斯阁特,我想…我要先行回去了。」芺尼西亚对他说,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啊?妳不等导师了吗?」阿斯阁特问。
「嗯…莫歌拿好像说他们还有话要说呢,所以我先走了,导师有需要的话,应该会用传心找我的…」她漾着微笑,事实是她在说谎,莫歌拿甚么也没有跟她说。
阿斯阁特知道后,对她说: 「那么晚安了,我还想在这里等海出来啊。」
「啊…好的…晚安…」
芺尼西亚抱着莫歌拿转身离开,沿着红色走廊前走,走着走着,然后…
「!?Bu….?」莫歌拿感到一颗、然后二颗三颗的温暖水珠掉到自己光溜溜的头上,牠好奇往上一看,吓然看见芺尼西亚的眼眶正嗌出许多豆大的泪珠,它们失控般一直滑下,不断滴到莫歌拿的头上。
「对不起呢...莫歌拿,我想我的身体应该出现问题了…?」
「…bu…bu…」莫歌拿哼出了微弱、带着同情的声音。
芺尼西亚边走边擦泪,不明白自己为甚么要哭,还哭得这么难看,心还无原无故地痛起来,痛得像刀插般那么撕心裂肺,她真的认为自己不理解伤痛的原因,是真的…完全不能明白,告诉自己一定是泪线或身体出了问题,找导师就可以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