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泽将事情交代清楚后,众人分道而行。江棠一人从屋里出来,在祝府四处闲晃。起先她本是打算去找祝府那些侍女拉拉家常刺探一下情报。可谁曾想,这些侍奉祝公子的侍女们都是前不久新买进来的,对祝公子了解甚少。而那些小厮则是三两句话说不利索,一会扯东一会扯西,听得江棠脑仁胀痛。
半天下来,收获全无。
她百无聊赖地走到了祝府的园子入口处,眼下虽入秋,可到底还是有些夏气在,远远望去,可见那花繁叶茂之间热浪滚滚。江棠向来不怕热,她水木土灵根,也大概是因为她的木灵根,她的目力向来好,略眼一扫便寻见躲在假山后的一灰色衣角。
躲在假山后面?
不是登徒子就是就是贼!
江棠打定主意要捉住这小贼,就算这人不是贼也有作奸犯科的可能。再者,如若对方真的只是“偶然经过”,她也有理由“赔礼道歉”,以拉近和对方的关系,从而完成师兄交给自己的任务。想到这里,江棠简直是佩服自己。她收敛了自己多余的情绪,全神贯注于那灰色衣角。她的脚步特意放轻,气息也随着脚步的放缓而同步。一步……两步……随着距离的缩短,江棠的气息也越发平缓。她一步一步地靠近,最终来到假山一旁。只见那灰色衣角的主人正握着小花锄专注地清理假山后的烂泥。烂泥很是恶臭,熏得江棠还没来得及靠近对方便掩住口鼻连连退却几步。
“怎幺这幺丑啊。”江棠蹙着好看眉道。
对方听到背后的响动后立即起了身向后看,瞧着江棠后拱手道:“小的惊扰了娘子了,娘子勿恼,小的立刻就走。”说完便打算提着刚收拾的烂泥竹箕和花锄离开。
江棠瞧着他打算走立即顾不上这幺多,臭就臭吧,本娘子不稀罕了。她认命地在心中留下了两淌清泪,随后不再坚守自己对于洁净的准则。
“你……你是何人?”江棠忍下恶心,和颜悦色地问道。她人小,又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说话如黄莺一样悦耳动听。容貌就算不是拔尖也是个清秀美人。舒泽让江棠来打探消息也有这层缘由。试想,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和一个武艺高强少年郎去和陌生人打交道,谁会有更多成功的把握?而且,江棠也不是什幺寻常女子,她可是青川派的弟子,对付宵小绰绰有余。
那人放下手里的东西,手在身上来回擦了擦,垂首无比恭敬道:“小的是新入府的花匠。”
“花匠?”江棠重复道:“花匠你在假山后面干嘛?”
“清烂泥。”灰衣花匠老老实实地回答到:“假山后自上一位花匠走后便未曾清理过,故而今日小的来接手。”
“你是今天才来的吗?”
“正是。”那花匠回应到。
她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称赞了一下对方后便扯了个由头离开了。花匠看着她轻快的步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小朋友未免也太不会套人话了啊。一点路数都不会。”花匠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东方未明从太华湖出来之后本打算顺着官驿大道继续南下去一趟十万大山寻宗白华。宗白华是丹修,东方未明想着自己这问题大概也就只有他能解释一二。可唯独漏算了这一点:
这世间,沧海桑田。
为了方便行走,东方未明将自己的百纳囊换成了须弥戒,将囊中法器丹药尽数放入其中,然后用一条绳子挂在脖子上。修仙界中的修士常常为了一件有品阶的法器打得头破血流。杀人抢法器的事也是常有的事。怀揣诸多法宝的东方未明现下和凡人没什幺两样,这样的她走在路上和白给没啥两样。
简直就是噩耗!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的她便开始南下,可一如那句古话:“物是人非事事休。”沧海桑田下的世间早已不复当年那般,许多官道也已与百年前大不相同。而等她发现时她已经入蜀。
这与她的目的相悖了。
没办法,东方未明只好放弃步行,打算买匹马快马加鞭赶赴十万大山附近。然而这个愿望也落空了。蜀中马匹大多是耐力极佳的马匹,最是适合干农活或商运。若是她选了这样的马赶赴十万大山,那大概还要要耗上她数月的光景。再者……她的钱也因为她的挥霍而所剩无几。
准确来说并不是挥霍,而是将钱分给了那些穷苦人家……等她准备买马的时,钱已经所剩无几,而此时她也到了杨柳湾,从来时好心捎她一程的老农口中得知了这位祝家公子离奇患病的事。秉承为民除害和积攒功德的宗旨,东方未明果断选择插手此事。
Ps:稍微有点晚了,有错字的话就麻烦大家多多包容。事后再来修。话说……你们是不是都很喜欢囤多点再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