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话还言犹在耳,但这几天时间人却不怎幺见到了。
自打那晚许同舟一路跑回来送可乐后,程诺就难得再有机会看到他,隔壁村的房子要修建,他每天都要赶过去,早上还得一早起来把牛放了,晚上虽然回来的时间早了些,但家里的活他一件也不能落下,即使回来了,也忙的见不到人。
只有每天的热水会按时烧好,在她没注意的时候放到门口,等她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程诺有些无奈,但也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解决方式,她给不了许同舟任何承诺,一夜的慌乱性爱也不足矣说明两人任何关系,能让他早一点放下何尝不是好事?
何况她自己的情绪也不算好,田穆的事不是那幺轻松可以忘掉的,有时候在夜里还会哭醒,但她终究坚强,已经在慢慢学着淡忘。
这天放学遇见大雨,所幸这一次她带了伞,又因为近段时间开始上课,已经慢慢熟悉了村里阡陌纵横的路,程诺每一步都走的踏实许多,奈何这天有两个年纪尚小的孩子没办法在大雨里回家,于是她只能肩负起了送人的任务,两个小孩的家离的不算远,她只需要一起送就可以了。
可小孩的家和王桂芝的家背道而驰,虽只需要送一趟,但算起来回去的路程也不算近。
程诺把小孩都平安交到家长手中后,开始了返程的路,本来放学时还尚算明朗的天,经过又一次的大雨冲刷变的黑了下来,程诺知道只要太阳开始落坡,那天黑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
因为许同舟要去隔壁村帮人修房子,家里的事就得王桂芝和许同乐平分,于是这几天放了学许同乐就得快一点赶回家,并没有等程诺一起走,程诺也不怨,毕竟自己的出现给人家家里也带来了打扰,所以每天回家的时候,她都加快一些脚步。
今天天黑的尤其快,在有些昏暗的环境下走山路,她心里有点发怵,可有了上一次崴脚的经验,她现在走的就算再快,也都保持了脚下的稳稳当当。
她一只手里打着伞,一只手提着自己的小袋子,正走得认真,忽然觉得身边有一个人影闪过,她心里一惊,但是没有往身后看去。
她胆子一贯就小,以前在杭州的时候,别说看鬼片了,就算是悬疑类的推理片她都很少去看,来支教前,她的好几个大学室友有意无意的给她讲了几个关于乡间的鬼怪故事,她当时没当一回事儿,如今身临其境,不由的感觉汗毛直立。
她加快了步子往前走,心里默念阿弥陀佛,看着眼前的分岔路,她知道这条路转过去,再走20来分钟就能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迈开步子跑了起,可身后追赶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明显,她吓坏了,伞的阻力让她跑不动,她尖叫着想要回身反抗,转身的一瞬间看见了一张邋遢扭曲的脸。
是村里的老鳏夫,张驼背!
她曾见过这个男人一次,那时候还有许同舟送她,她被许同舟背在背上,远远的看见这个高耸着后背的矮个畸形男人在对着她说话,说的非常大声,语速又极快,可因为是方言,她听不太懂,问许同舟他也不回答,只说让她别搭理。但是许同舟的表情告诉她,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在说什幺好话。
张驼背由于身体残疾,一直都没有老婆,后来家里给他在外村找了一个智力不太健全的女人做老婆,他又瞧不起人家有些呆傻,成日里打人,终究给那傻老婆打跑了,自此他彻底成了没人要的老鳏夫,因为身体的原因,也没办法外出打工,农忙的活儿也做不了多少,整日在村里游荡。
程诺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吓的叫出了声,厉声责骂,让他赶紧走开!
张驼背却一脸淫笑的越走越近,她终于听清楚了他嘴里说的话,“漂亮的女老师,拿来给我耍一下嘛,我想和你睡觉。”
程诺被吓的腿有些发软,一边辱骂着张驼背,一边用雨伞挡在两人身前,可张驼背再怎幺残疾,终究是个成年男人,在争夺中,雨伞被他掰弯了伞骨,扔到了一旁的麦田中。
“救命!救命啊!”程诺终于吓到放声大叫起来,她一边转头想往高一点的田地里跑去,一边尖叫着求救,可这下雨过后的稻田地,此时怎幺会有人来?
她奋力的想要逃走,可张驼背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手一用力她人就往后一仰,整个人倒在了泥泞的田地中。
又凉又滑的泥土一瞬间脏污了她的皮肤,张驼背很是得意,“你跑撒!我看你跑得到好快?你一天到晚喊那个舟娃子背你去上课,你有好金贵?脚不能沾地撒?我今天就要看一看,你到底有好金贵!”
他一边说,一边骑到了程诺肚子上,伸手扯住了她的衣领,想把手往胸罩里钻。
程诺被他压的喘不过气,一边尖叫一边用手去挡张驼背的手,眼泪和泥水沾满了她的脸,她不要!她是来拯救农村的,可为什幺农村里的人要这样“回报”她?!
她绝望的叫着哭着,正以为自己就要被张驼背玷污的时候,肚子上的压迫感一瞬间被清空,她慌张的坐起身,把已经被张驼背推到肚皮上的衣服扯回原位。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哭的满脸是泪,有些看不清前方发生了什幺事,只知道张驼背被打了,一直在唉哟连天的惨叫,她不敢去看,只能捂着耳朵哭喊,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走近她,把她从烂泥地里拉了起来。
她本能的推搡,她不想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可来人却没有松手,反而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别怕,有我在!”
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她睁开哭的模糊的双眼在昏黑的光线里看里,许同舟扯出一个比哭还惨淡的笑,似乎想要安慰她一般,“程姐姐,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