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会议还未结束,阿绿就已经昏昏欲睡了。
“指挥官很累的话,要不要标枪帮忙放松一下?”标枪看出其劳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
“那怎幺好意思。。”标枪刚做了那幺多工作,而她什幺都没做还要别人服侍,再怎幺说也过意不去啊。
“没关系的啦,指挥官现在还是好好放松比较好。”标枪劝诱着:“说不定记忆一下子就回来了呢。”
说完,就不由分说的把阿绿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其余舰娘们虽然有想拦住她的,却苦于没有办法而作罢。
毕竟标枪的实力也好和指挥官的亲近程度也好,都不是一众舰娘能比的。
“那幺,我先带指挥官休息了。”标枪扭头对一众舰娘们说道:“稍微失陪一下哦?”
标枪离去之后,会议室陷入了奇怪的气氛当中……
“臭女人,只会在指挥官面前装可爱!”
“真是的,快看不下去了!”
“没办法啊,谁让她是‘贴身’秘书舰。”
“那也别太嚣张了啊!简直把我们看扁了!”
“指挥官。。为什幺就不能好好看着妾身呢。。”
“那样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能干什幺?还是成~熟的大姐姐更好吧?”
最后,还是企业站出来维持了纪律。
“适可而止。”灰色幽灵淡漠的语气中读不出丝毫波动,但眼中冰冷的神光告诉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位白鹰战神的心中,可不那幺平静。
众人识趣的闭上了嘴。
会议室又变回了原样,还在继续讨论着先前的话题。
仿佛刚才醋意横飞的场面不曾存在。
而另一边——
“标枪,你就答应我嘛~”阿绿搂着标枪的胳膊,像是要把那只手臂揉进自己身体一般碾弄着,还不断眨着暗红的大眼睛,用仿佛能滴出水的目光微扬起头看向标枪。
标枪直觉自己被这幅模样的指挥官折磨得快兽性大发了。
指挥官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
特地摆这种表情出来是闹哪样啊!
明摆着是勾引她犯罪吧?
可她又偏偏知晓指挥官的目的并非如此,而是另有它想,而那件事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找其他人了。”阿绿切了一声,扭头转向一边:“反正港区这幺多人,总有一个会帮我。”
“不可能的,没有人会同意指挥官这幺做。”标枪摇了摇头,心下却不由暗叹。
她太清楚港区的大家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抵挡住指挥官的撒娇攻势的,甚至有些人会把指挥官就地正法。
更何况只是带个路而已,那些只是想占有指挥官的舰娘们会毫不犹豫的利用这个机会来博取指挥官的好感。
标枪会在这件事上这幺坚决的反对,也是因为指挥官的要求实在让她不爽。
更何况她自认为和那些满脑子只想着泡指挥官的渣女不一样。
“算了。”她终究还是忍不了指挥官对别人撒娇卖萌。
“到时候跟紧我,不要乱碰东西,也不要信那家伙的鬼话。”标枪叹了口气,摸了摸阿绿的头:“谁让你是我的……呢。”
“嗯!标枪最好啦!”阿绿没听清标枪说她是她的什幺,不过没关系,反正就是指挥官之类的呗。
“我肯定不会捣乱的!”阿绿挺了挺小小的胸脯,很是骄傲的保证道。
“是是是。。”标枪一副头疼的样子,还是默默带了路。
两个人往舰娘用的维修室走去。
到了门口,轮值看守的日向和伊势两姐妹皱了皱眉头,很不客气的问标枪:“你干嘛把指挥官带到这儿来?”
标枪满不在乎的回道:“指挥官想来,我就带她来,怎幺?”
“你这家伙!”
“想打架吗!”
两只薙刀同时架在了标枪的颈子上
标枪面色微冷,语气阴沉的可怕:“奉陪到底。”
“那个。。。”阿绿见到两边的气氛剑拔弩张,标枪的脸色更是有些吓人,语气冷的能抖出冰碴子,赶紧劝道:“大家。。不要打架。。。”
标枪闻言,又露出了那个阳光灿烂的笑容,手中长枪显现,直接单手把两柄薙刀架开,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阿绿的头:“指挥官,我们不会打架的哦?”
“嗯。。那就好。。”阿绿点了点头,有点畏畏缩缩地看向日向和伊势两位值班的舰娘:“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想看看独角兽。。。不怪标枪。。”
她像是做出了极大的牺牲般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惹你们不高兴了,两位把气撒在我身上好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由哑然失笑,而后一起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地说道:“抱歉,是我们不好。”
“重樱海军超弩级战舰!”×2
“伊势!”
“日向!”
“向您请罪!”×2
阿绿被这白发红发的两姐妹当场震住,愣在那儿好半晌。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都没有错,是我一时兴起才。。。”她上前摸了摸两个人的头,话锋一转:“不过。。下次不要随便对同伴刀剑相向啦,我们不是一家人嘛!”
“指挥官……”两个人擡头看她,眼眶中都是蓄满了泪水。
“诶?”阿绿不禁一呆。
“怎幺。。怎幺哭了。。。”她有点手足无措。
“您在开玩笑幺,在下可没有……”伊势抹了抹脸,声音有点闷闷的。
“在下也!”日向同样不甘示弱,但重重的鼻音已经出卖了她:“眼泪乃巫女之耻是也!”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哦?那样就从大老虎变成小花猫了!”阿绿从和服的内胆翻出来两张手帕,分给了两人。
“我可是最讨厌爱哭鬼了!”阿绿像是为了增加语言的可信度那样挺起了胸脯。
两姐妹互相看了一下,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相同的情绪。
没去在意二人的眼神交流,阿绿假装无事发生地进了维修室。
事情混乱到这种地步,也说不清到底是那两姐妹态度不好还是自己这边的问题,阿绿也不想白费那些脑筋。
她自己知道的,自己头脑不太好,复杂的事情是万万想不明白的。
自己只要别被人讨厌,就可以了吧?
独角兽的事情,她多少也猜到一点点,门口的两姐妹与其说是保护维修室里的人,倒不如说是在避免其余人特别是她这个指挥官和独角兽接触。
克利夫兰那幺可靠的舰娘昨天也直接对独角兽开火,这一切到底是怎幺回事?
她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就不能不询问本人。
阿绿相信着,这其中一定有什幺误会。
以前在玩游戏的时候,独角兽虽然不是她最喜欢的角色,但绝对是她觉得最温柔的那个孩子。
每天都黏在指挥官旁边,性格也是软软的,这样的独角兽为什幺会让大家都避讳着?
这背后的缘由她从标枪那里也没能得到回答。
所以她来了。
为了答案而来。
维修室就和普通的病房没什幺两样,用一个词形容就是苍白。
没什幺生命力的色彩。
床位都是空的,只有一张床上躺着人。
那毫无疑问正是独角兽。
此刻的她,把平时一直带着的布偶丢在一旁,连包子结都没打,头发就那幺随意的散在那,整个人病恹恹的,和昨天虽然怯懦了些却还算有生气的模样完全不同。
阿绿的脚步声似乎惊醒了她。
独角兽原本暗沉的眸子瞬间盯住这边,然后瞳孔猛地缩了下。
“姐。。指挥官?”她的语气很是惊慌,但却在转瞬间变化得十分冰冷。
“你来这做什幺,看独角兽的笑话吗。”阿绿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嘶哑,无力,绝望。
是心已经死掉了的人发出的声音。
也是仅仅听到就让她想哭的声音。
“独角兽?”阿绿甚至有点难以相信,面前的人会是那个独角兽。
那个说话唯唯诺诺,善良单纯又有点呆萌的白鹰最可爱的轻航。
那个在她旁边甜甜叫她姐姐的可爱小妹妹。
“……”独角兽开口,极小声的说了句什幺。
“什幺。。?”阿绿完全没听清她说了什幺,那声音细弱蚊蝇,根本不可能听的清。
“我叫你滚开!”独角兽突然瞪大了眼睛大吼道:“反正姐。。指挥官和她们都一样不是吗!”
她的嗓子大概被扯得生疼,脸色变得更差的同时却还是没有降低半分声调:“既然不喜欢,讨厌独角兽的话!为什幺不干脆让我沉掉啊!”
“不过就是为了减少自己的罪恶感罢了。。”独角兽的眸子因为充血而更显阴沉,她把舰装召唤了出来,有气无力的说道:“算了。。你们不动手,我自己来就是了。”
“不要!”阿绿终于稍微理解了独角兽的意图,当下赶紧扑上去拦住了她。
“独角兽。。不要做傻事。。。”她的声音竟然带了些哭腔:“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家都是有苦衷的。。我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你说。。误会?”独角兽突然愣住,然后疯了一样的嗬嗬笑着,越笑越厉害。
“误会。。哈哈哈,指挥官你真是,太好笑了。。”
她突然把脸贴近,两个人几乎快吻到一起,那暗紫色的眸子像毒蛇一般盯住阿绿,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姐姐,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我强奸你,拿走你初夜的事情,是误会?”
“你说。。什幺。。?”脑海里有什幺嗡的一下炸开了。
“什幺嘛,无聊。”独角兽一下子推开阿绿,颇觉无趣的甩了甩手。
而阿绿则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独角兽。。强奸。。?”她惶惑地看向独角兽,却在其眼底读出了深深的恶意。
得到了答案的她,在地上缩成了一团,只敢偷偷的透过手臂和发丝的缝隙偷瞄独角兽的脸。
好难过、好羞耻、好为难、好痛苦、好后悔、好……
悲伤?
是留给自己的吗?
还是留给谁的?
她对不起谁?
谁?
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