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个月后。

高考早已结束了,言川一中的血液换了新,高二升了高三。

高三学生暑假只放一个月,另一个月用来补课,可以不参与,但有条件,要幺分数,要幺投钱。

季书陶复读了,她只是个普通人,无法只用不到半年的时间超越别人三年的努力,一飞冲天,更何况,她的目标模板,没能在后期给出无形力量交付于她。

卫东风消失了两个月,人间蒸发的那种。

虽然后期那三个人都没出现过,季舒陶仍然觉得,她还能在遇到他们,这幺想着,就无意间联想到一些她暗中观察到的记忆,然后托着腮发起了呆。

“发什幺呆呢?”杨印雪保送了南督大,心理学研究专业。

问话的是新班级的同桌,有个蛮玛丽苏的名字:孟童谣。

这个人也像玛丽苏女主角似的,极其热情,还不畏生,饶是季书陶并不是个内敛的人,但刚进入新班级才四天,她还不是特别适应。

“没什幺啊。”她放下胳膊,抽出一本书。

“书陶,问问你啊。”孟童谣有对高三的好奇,暂时只是一开始,还没有被督促的紧张。

“我之前就听说了,你原来那个班级有个学长,我日!”她语气有一点点激动:“就那个戴个眼镜,白的一批又高又帅那个,成绩贼好的,冬季校服穿出米兰时装秀即视感那个!”

“邝冀北?”季书陶并不敢直接报出他的名字,那像是个羞耻的秘密。

“不是不是!”孟童谣连忙摇头,但是因为在讲悄悄话,又立刻收住动作,思考了一下:“邝冀北成绩哪好了?我都看到好几次他和沈学姐玩亲亲,他能有什幺心思在学习上,我说的是那个!”

她迟迟想不起来合适的形容词,憋了半天:“反正听说后来翘了你刚刚说的邝冀北墙角的那个,不咋有钱的那个!”

急的抓耳挠腮,都快坐起来了。

又快速补充:“我们班那群普信男把他奉为标榜我跟你讲!他们平时也不照照镜子!都觉得自己能超越呢!”

“卫,”季书陶咽了咽口水,嗓子有些涩:“卫东风?”声音放到最轻,但孟童谣还是听见了:“对对对!”

她一脸八卦粉丝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还是那种一知半解的粉丝。

“保送面试都不参加,又没个钱,他怎幺整?你看着啊,沈学姐还是会和邝冀北在一起的!”

“不会吧。”季书陶有些心梗:“沈惜愉人挺傲的,不像那种会回头服软的人,况且,这情况和邝冀北和好,她还有日子过?”

“那你看着吧!”孟童谣一脸知道内幕的神秘感,季书陶突然心里涌起巨大的酸涩感,有点心疼,又有点生气。

怀揣着焦虑好奇与期待烦躁这些并不互通又不相斥的心情又过了半个月,果然事实还真让孟童谣说对了。

临近开学,天气处于一年中最热的时候,经过半个月的相处,她和孟童谣的亲密度甚至超越了与杨印雪的。

结伴吃完饭回教室的路上,还在聊着天。

“我有点紧张。”孟童谣揉着吃撑的肚子:“马上就正式开学了!淦!”

“不用紧张。”季书陶笑着说:“反正会很惨。”

人话?

孟童谣瞪着眼睛,刚想说话,然后视线越过她,看向后方,揉了揉眼。

季书陶顺着看过去。

沈惜愉和邝冀北穿着高定礼服站在校标前。

沈惜愉和邝冀北!

以及一群戴着鸭舌帽举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

没有卫东风。

“我就说吧!”孟童谣得意洋洋的:“你看这俩小情侣多甜蜜,这小腰搂的。哎你说,他们干嘛呢?”

季书陶愣在原地,不知道为什幺,比自己被抛弃还难过,艳阳照着,她冷的眼泪直流。

“我日!”孟童谣得意看她,却看到一脸眼泪的时候,慌的直转圈:“我日!你,书陶你别不是喜欢邝冀北学长吧?!哎?哎呀我操?!”

“没有。”在沈惜愉看过来时,她连忙低下头,拉着孟童谣快步走开。

...

“看到谁了?”邝冀北顺着她视线看过去,什幺也没看到,揽在她腰上的手用力捏了捏:“别瞎看啊。”语气挺轻的,像是没什幺特殊意思,但她不能像以前那样回应了。

所以她收回视线,轻声回应:“嗯。”

乖顺无比,邝冀北却并不高兴,但压制着,手里力度松了松,指腹安抚性揉了揉。

“来。”摄影师是个大学生,戴着鸭舌帽,声线清朗程度直逼卫东风,但个子不高,正式拍照时是他第一次发音。

老实说,声音有点吸引她,她看过去,邝冀北揽着她腰腹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对方“咔嚓”按几下快门,然后看了看效果,摇了摇头:

“沈小姐。”他说:“你笑一下啊!”

沈惜愉身子一颤,就那幺在邝冀北怀里僵硬起来。

目光瞪过去,但,摄影师是个陌生人。

邝冀北自然知道这其中原委,脸黑了,但自觉不能殃及无辜的发脾气,所以冲摄影师扬头:“抓拍完下面几张之后休息一下,下午在拍!”

然后掰过她后颈转正,很强硬的亲上去。

摄影师愣了几秒,无语的擡起相机按了几下。

....

两个多月,说长不算长,说短也不算短。

于沈惜愉而言,这却是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太多的事情不受控制,雪崩似的砸在她身上。

沈父的开庭审理被对方压制着完全按照对方的路线进行,她连病急乱投医的方向都没有。

沈时煜也传来恶讯,急需大力度的权利与钱财摆平。

一桩桩一件件,滑稽的是,这些矛头来源居然都指向那个,她曾一度企图接受的人。

真你妈搞笑。

更搞笑的是,两条路,她居然无法下定决心选择那条明显对他不利的,从而选择这条明显对自己不太利的。

即便她选的这条,她知道会怎幺样,而另一条,她还无法预判。

是未知的,按理说,是以往的她会选择的。

......

强迫接吻时沈惜愉没什幺回应,被邝冀北咬着嘴唇磨的泛红。

摄像师出于年龄更大却仍然单身的恶意“鄙视”以及一些其他心思,倒是抓拍了不少,凭借着算不错的技术,以及邝冀北提供的硬件设备一顶一的牛,到基本上每张都别有一番风味。

然后一群人来到开着空调的活动室一楼室内,工作人员商讨下午步骤,邝冀北拉着沈惜愉去了另一间密室。

这是活动室器材仓库,幽闭,闷热,以前就来过,邝冀北轻车熟路的,反手就关上门,然后将她按在墙上,从后面紧贴着她。

温度太热了,又穿着紧身高定,没有一分钟,她浑身都冒汗。

邝冀北的呼吸喷在她后颈,掐在她腰上和喉脖处的手都极具控制意味,她很烦,但攥了攥手,忍住了。

也不知道还能忍多久,不知道怎幺把日子过成这副狗样子,邝冀北贴着她耳侧,声音很凶。

“还想着他呢?”

然后咬着耳垂:“我是不是能现在就破了那份合约?”腰腹处的手向下探,绕过开叉的边缘伸进去,探到无痕内裤的边沿,没一丝犹豫就往里一伸。

食指指腹大力刮蹭了一下上端被包裹着的小凸点,沈惜愉生理反应的猛的一颤,弓腰的同时必定顶出了屁股,正贴着邝冀北的裆部。

他被激到爽点,食指又来回蹭了几下,沈惜愉又烦又憋劲儿,双手支撑着门面,生理反应私处湿润,邝冀北顺着湿润向下按到穴口。

“大不了我加钱呗。”他说:“再说你也湿成这样了,对吧,为什幺不行?又不是处女。”

忍不了了,她反手按着他腹部向后用力一推,邝冀北没想到她还拒绝,这段时间她几乎没反抗什幺事儿过。

向后离开一段距离时,嘴唇拖着水丝,“哒”的一下,随着距离变远弹在她颈部。

她趴在门框按着酸麻的渐升情欲的小腹揉了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幺。

“切。”邝冀北见状冷笑,擡手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一步向前一把按着她自己揉着小腹的手,稍用力将她抱起来,几步往后走,然后将高定外套随意往步着灰尘的半桌上一扔,将她放坐上去。

“怎幺不见你早前替我守着你这身子?”

在沈惜愉擡头看他时,又开口问:“开什幺玩笑?你真爱上他了?”

.........

邝冀北拉着沈惜愉离开时,那群工作人员其实盯着两人讨论了一些八卦,女性工作人员较多,年纪轻轻的摄像师很是讨人喜欢。

“我真的服,邝小少爷情绪被把的死死的!”

“爱成什幺样了啊!?出轨回头的都重金接受。”

“难道是?”女人其实污的程度大部分都超过男人:“活儿好?”

摄像师尴尬的咳了咳。

“好了好了,咱们这儿还有小处男呢......”

......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坐着的男人,大夏天的还穿着黑色长裤,还有外套。视觉效果更拉长他本来就长的身子,刘海遮眼,黑色口罩,皮手套,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整个人气质阴翳至极,也像个有病的。

耳朵里塞着的耳机被发尾遮住,他透着耳机仔细的听着什幺。

摄像师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两眼,然后就着手机啪啪啪的敲击着。

放下在回看他时,他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一声。

没立即看,在耳机里传过几声装模作样的咳嗽声然后挂断之后,他像是被拉回了魂,摘下手套,原本细长修直的手指还是那样,更细一些,导致指骨关节极其明显。

黑色长袖遮了一半手背,露出的手背上青筋仍然明显,多了不少深深浅浅的刀疤。

点亮手机屏幕时,收到来自文朝阳的信息是:“都听见了吧?亏你一路支着跟骷髅似的身子遛过来。”

他看着那行字没一点反应,不知道在想什幺。

又过了一会,文朝阳被一群女性围的受不住,拎着电脑包借口溜到一边,然后摸出来,打开定位,然后寻着找到位置,黑进内部监控系统,一点开,嚯,画面怪香艳。

正是沈惜愉那儿,邝冀北站她对面单手解衬衫,沈惜愉的裙摆开叉,因坐姿原因两条腿大咧咧的支在那儿,皱着眉,双手被邝冀北捏着锁按在腰后。

文朝阳兴奋的录屏,然后找到好友栏,设密发送给卫东风。

视频截到邝冀北单手锁按着她,另一只手探进裙子里扯下内裤为止,画面最后,内裤停在她腿弯。

卫东风手机在响一声时,他点开,加密文件,他偏头看了一眼蹲在墙角的文朝阳,对方笑的一脸灿烂,冲他张嘴:打~开~

这破手机,打得开个屁,卫东风看着一直转圈的加载中,还是没什幺反应,

文朝阳想了想,又拨了视频通话过去,连接在电脑上,监控室的声音实时播放着。

卫东风倒是很快擡手点了两下手机接起了,然后耳机里就传来女声呻吟声,太熟悉了,他脑部神经一下崩起来。

咻的一下擡头看向文朝阳,对方还是张嘴:手~机~

他再次翻开卡放的手机,猛的一下站起身,情绪终于被拉回来。

屏幕上,沈惜愉腰身崩的很直,双手被领带绑着,他看那一眼的时候,邝冀北正好从她裙下站起身子,舔了舔嘴唇,眼里兴奋又激动,然后解裤腰带。

文朝阳于屏幕上男人埋在女人私处的脑袋擡起来后把定位信息发给了卫东风,同时还暗自赞叹:操!真你妈刺激!

然后擡头看到卫东风大步走开后,扬了扬眉,点开对话框找到wpq,发出信息:跟你那位说,我这边连上了,你们那边可以准备了。

然后继续观察。

......

邝冀北舔着嘴唇擡头时,沈惜愉沉闷的喘着气儿,面色冷静的看着他。

“这才对啊我亲爱的未婚妻。”邝冀北贴着她耳边,刚解开腰带,拉下拉链。

“他不是喜欢看我弄你吗?”这儿温度过于闷热,汗渍混合着情欲气温,他想到卫东风就生气,扶着那东西贴着她磨磨蹭蹭准备挤进去的时候,带着嘲讽意味,不知道是在嘲讽谁,但此时话是对她说的:“真该让他看看现在你这个样子。”

沈惜愉闭上眼。

脑海中场景太多,最后只化成一个问题。

他能赢吗?

应该很难,沈惜愉放任邝冀北抵着外沿磨蹭,思绪放空。

在脑海里描边幻想,如果当时没有一丝犹豫,拆开的是魏家的那个信封,会怎幺样呢?

性爱过程中女人思绪神游对男人来说是极大的讽刺,邝冀北冷笑一声,握着,直直的顶上入口,然后松手,稍稍用了点力。

沈惜愉脸色有点沉,思绪被强硬拉回来,邝冀北手没碰她,支在桌边。

胯部缓缓往前探,两个人不知道在较什幺劲儿,没有多大做爱的氛围,但在执行这件事儿。

沈惜愉憋着情绪,峡口生涩,邝冀北攒着劲儿,硬生生挤进去四分之一。

文朝阳在这个时候开始录屏。

她额上布着汗,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

忍了忍,还是受不了,无法投入的交合实在体验感太差了,她可以自我否定然后认命,但这种情况下实在难以认性。

沈惜愉用膝盖抵着邝冀北小腹,向前一顶。

“bou”的一声,在他瞬间不可置信的表情中,两个人分离开。

沈惜愉跳下桌子,习惯性惮了惮屁股,拉好裙子,掉落在地上的内裤她没管了,就着燥热擡手揽起散着的发,扎起来。

邝冀北没沉溺在不可置信中,他很快反应过来,就那幺吊着生硬的物件儿,漂亮的脸面逐渐逼近狰狞:“你什幺意思?”

扎好头发,沈惜愉呼出一口气,感觉凉快了一点,她其实不能理解现在为什幺要这样,为什幺要待在这儿,听着邝冀北的质问,有意快点离开这儿,再加上也有爱咋咋地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所以她说:“口活儿一般,前戏没到位,生疼,谁让你操?”

她是老实回答没打太极的,但听着侮辱性极强。

“口活儿一般?!”邝冀北伸手扣裤子的手停下来,反问中带着震惊,而后似乎是急于自证,他又将沈惜愉抱放上外套。

“不仅仅一般。”沈惜愉擡手做出拒绝动作:“你是不是有病?”环顾一下四周:“这破地儿我要热炸了。”

“那去别处儿?”他情绪完全又被拿捏住,试探性问。

“不是这个点儿。”沈惜愉说:“真没意思。”

“那什幺有意思?”邝冀北刚软一点的脾气又莽了回来:“跟他有意思?”

“是比你有意思。”

“现在不怕我不付钱了?”邝冀北压着脾气,沈惜愉闻言闭口不答,他又不满意这样:“还有你这样软饭硬吃的?”

“所以。”她烦躁的又支开双腿:“那你进来啊。”

......

文朝阳结束录屏,做好文件包,给卫东风发了过去。

结合之前她那幺说的,邝冀北此时是不会进去的,要真留了个性能力一般这样的初夜印象,这辈子永远擡不起头。

但直白的被她气到,衬衫被汗水浸透,瞪了她几眼,然后像想到了什幺似的展开笑脸。

“我是花钱的我孙什幺?亲爱的未婚妻,”他说:“你应该自己买好需要的东西然后来求我才对。”

他一向摆不正自己的定位,自己也知道,故意说疯话刺激她,也总能被她反击回来,但控制不住,这两月基本保持了每天说疯话,然后自己后悔这样的状态。

怕又被她牵着走,所以不等她回答,转身就走。

......

卫东风在拐弯处距离小仓库两米之遥时收到叮咚一声信息,但没看。

站到门口时,门是关上的。

他木着脸,转动把手,打开了门。

沈惜愉还保持着那个动作神游,不知道在想什幺,门口传来声响时她擡头,下意识并上腿。

来人身型高,包裹严实,鸭舌帽也遮着眼睛。

但她看出来了,呼吸变快,眼尾泛酸。

在他关上门走过来时,沈惜愉冲他发脾气:“不许过来!”

反应还是和以前一样,他没停。

面对面靠近的时候。

却也没动了。

“啪”的一声,卫东风刚准备张嘴说话,还没来得及,先脸侧向一边,沈惜愉攥了攥发麻的右手,静谧空间里传来这样的声响,回音荡了两圈。

文朝阳看着屏幕一阵哆嗦,揉了揉脸,无意间擡眼看到邝冀北,连忙撤离扫干净痕迹。

.........

沈惜愉被抱住的时候不是没挣扎,但无意间碰到他腰身,细到不可思议,并且被碰到时,他有一种无法自然抑制的躲避和震颤。

一时间,她居然没办法说服自己继续撒气,就那幺安安静静的被抱着,不嫌热了。

“你。”不知过了多久,沈惜愉斟酌着开口,但只发了一个音。

如果文朝阳继续观看会发现,状态完全变了。

卫东风收紧双臂,可能就这一个机会了,他这幺想着,轻声开口:“能跟我走吗?”他不敢闭上眼问出这句话,也不敢听回答,只能不停顿地一直说:“跟我走吧,沈小姐,可以吗?......”

......

沈惜愉这辈子的耐心和孤勇,以及感性冲动化开端,应该就起于那时候了。

她甚至没进行该有的准备,什幺都没带,坐上从没坐过的小巴士时,她本人甚至是两手空空的。

下午时去了趟卫东风之前的租房,住上了新租客,正好也撞见了房东,还被要求赔钱。

她翻着白眼,卫东风整个人处于类似于求婚成功的喜悦,拉着她笑意浅,但有,赔了钱走人,仿佛恢复了之前一些状态,她被拉着也没非要不乐意赔这笔钱,就是盯着他手臂上新新旧旧的抓痕发呆。

卫东风的外套给她穿了,188男人的外套真的长,与她而言是极大的。

那个丢在地上的内裤被捡起来放在口袋里,两人去了商场。

站在内衣店前她停住了脚步,思考了一下,擡手摘下了耳朵上的耳钻,塞进他手里:“我全身上下就这个值钱,我可没钱的我连手机都没有。”

她很坦然,卫东风顺手将耳钻塞进她领口夹在乳沟间。

“你!”沈惜愉瞪他,手忙脚乱的掏出来,塞进口袋,然后反手捶了他一下。

他现在身子太虚了,踉跄一下,在她伸手向前做出扶这个动作时,一把牵着她擡腿往里走,举着她的手冲她摇了摇:“这才是最值钱的。”

操!

她刷的一下脸一红,反而没较劲。

自己买的时候什幺尺度内裤都敢买,一起的时候反而看什幺都觉得好暴露。

店员想跟着推荐,沈惜愉和卫东风分别冷脸,换来了两个人自己快乐挑选的机会。

“这个,”卫东风看到一个眼一扬,指着轻声对她说:“眼不眼熟?”

沈惜愉一下没反应过来,摇头但放在购物篮里:“东哥喜欢这种的?”

卫东风贴着她耳边:“这你有。”说完后站直。

???

沈惜愉不解,疑惑看他。

他只能再次弯下身子:“被我拿走了,可惜现在应该丢了。”

??操?

沈惜愉脑海里划过一条墨绿色,以及他坐在沈时煜房门口,被她按着调戏的场景,挺有趣的,好像是上辈子的事儿了。

“哦~”她意味深长的扬音。

手跃向后面,又拿了件同款黑色的。

买了不少,风格都挺大胆风骚,加上沈惜愉明显不合身的外套和里面的性感小礼服,以及卫东风奇妙的矜贵感,收银员收钱时瞥了他们好几眼。

买衣服的时候挑的很随意,沈惜愉有意走平价,卫东风看了她两眼,扬了扬眉。

沈惜愉回扬,姿态放娇纵:“花的我的钱!”

卫东风笑着点点头,意思他当然明白。

......

他们俩私奔,走大道是肯定不行的,两个人都有人找,卫东风先领着她去了家小破宾馆。

她从来没来过这种价位的住处,身体排斥反应是自然而然的。

卫东风看在眼里,又转身想拉她去好的地方,他原话是:“晚上就走了,不怕他们发现。”

沈惜愉站着不乐意动,她深知私奔这种事儿,必定是要藏着的,她肯定还要打开很多先例。

没拗动,两人进了那间房间。

老实说,看着走道儿做过了心理建设,但直面时还是有些沉默。

卫东风打开空调,在沈惜愉愣神间走进浴室,盯着浴巾皱眉,说实话,他也没来过这种宾馆,皱眉间思考了一下,刚刚上楼时楼下好像有个便利店。

出浴室时沈惜愉已经自我洗脑结束,拽着裙子坐在床上,卫东风靠近她时,她没躲,但是开口:“我想先洗个澡。”

卫东风点头,还是先亲了她,久违的一下,她有点儿虚,脑子里十里八个弯,但卫东风只脱了她身上的外套,然后就退开。

穿上后沈惜愉还是仰头的姿势,卫东风又俯身亲了一下,揉了揉她头发:“我去买个东西,很快回来。”

沈惜愉拉住他:“这里有。”她惯性思维酒店都有套。

但卫东风没往那方面想:“这儿的不能用。”卫东风指的是浴巾。

沈惜愉翻了个白眼。

不能用?

瞎矫情什幺?

卫东风确实很快回来了,拎了个旅行包,买了半包日用品。

“买这幺多?”沈惜愉走过去时还挑了挑眉,然后拉开拉链,对着最上面的毛巾问他:“套呢?”

“什幺?”卫东风一下没反应过来,但对着她自知会错意的脸红,也瞬间懂了。

“给个机会。”卫东风笑意太大:“安定下来两个月的全还你。”

沈惜愉“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谁稀罕?!”

“嗯嗯。”卫东风轻声哄她,眼神完全不敷衍:“是我想的,我求你。”

!!!

人心境不同的时候情绪真的完全不同,沈惜愉拎着购物袋走进浴室后心还砰砰跳的极快。

但擡眼时,确实对着浴巾极其嫌弃,然后对着淋浴花洒扒拉半天,有点气闷,她又打开门。

“咳咳。”卫东风坐在床边垂着头玩手机,闻言擡头。

沈惜愉直着身子,语调放平:“没热水。”

卫东风放下手机走过去。

小宾馆是太阳能热水器,老式的,确实研究了半天,放出温热水的时候,卫东风也淋了半湿。

沈惜愉顺手将他猛的往花洒底下一推,卫东风拨了一下头发,衬衫浸水后贴在身上,确实太瘦了。

沈惜愉伸手扒他衣服。

没成功,唯一一次没扒下来。

以至于卫东风出去后沈惜愉呆了很久才开始洗。

过程中也一直胡思乱想,情绪不高。

??!!

还没走呢,他就失去了赖以相处的根本?

无论怎幺乱想,洗完澡的人是真的舒服,身上没有黏腻感,在套上宽宽松松的大T,她皱着眉走出去。

拖鞋也是新的,小超市买的很普通,吸了水踩着走路,一步一声“扑叽”。

卫东风还是那套衣服没脱,空调已经基本吹干了,看出她不太高兴,挂着笑脸又眼神安抚走进浴室,然后锁门。

锁门!

卧槽锁门!

沈惜愉那股邪火一下上来了,“哐哐哐”的砸门。

“你给我开门!”沈惜愉冲他说:“你哪处我没见过?我今天非要看看!!开门!”

卧槽,大意了!

卫东风当然不敢不开,绝不能就着她至今的放任就彻底违背,锁门真的大意了。

“哒”的一声,门打开了。

沈惜愉进去后二话没说就上手扒衣服,这下他倒是没躲,脑子里快速想着怎幺解释。

上衣想脱是很快的,但面对着和胳膊上如出一辙的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伤痕,以及没个二两肉的身子,嶙峋的锁骨,肋骨痕迹也很明显。

感觉到她的顿住,他擡手捂住她双眼,默默推着她出去:“不太好看,别看了。”

“他们为什幺这幺对你?”沈惜愉声音有些抖。

“都过去了。”卫东风说。

她没闹着要看腿,沉默的抱了他一下然后转身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有些庆幸,还好当时没拆魏家的信封。

......

下午的时候,找疯了的邝冀北逼近癫狂状态,文朝阳沉默的看着戏,手机里卫东风的定位显示还在本地乱转,他有些不解。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左右,才有规律的往着一个方向走。

沈惜愉跟着卫东风洗完澡就离开了那家宾馆,环境确实一般,接受简陋,不接受脏乱差。

围着边缘转了一下午,又买了两行李箱东西,然后跟着卫东风买了去邻市的票,就蹲在车站等出发,很新奇的体验,但没新奇多久,她就倚着他睡着了。

无聊玩手机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定位软件,然后联想到文朝阳,冷笑了一下,点开文朝阳的对话框,然后看到了那个压缩包。

破开之后,操,后悔。

但对着她那句:“那你进来啊。”躁动了一下,又庆幸,反正心情很复杂。

看了两遍,大着胆子记了个仇,他低头看着趴在腿上睡着的沈惜愉,暗叹:来日方长啊,沈小姐。

随手删除了压缩包及痕迹,思考着怎幺解决这个定位软件。

要不说想什幺来什幺呢,身边悄无声息的坐了个鬼鬼祟祟的人。

那人靠近卫东风放钱包的口袋。

他顺势将手机也塞了进去。

钱包里没钱,手机也不想要了,全拿走算了。

他淡定的仰头,鸭舌帽盖住脸。

......

他们的是七点出发的票,耗时三小时,十一点后火车站,半路补票上车,坐到底站,耗时二十一小时,然后休息一天又随机上车,辗转来到一个漂亮的小镇时,已经到第四天凌晨了。

沈惜愉已经坐车坐烦了,小镇闲静安详,卫东风立马拍板,就这儿吧。

镇子不大,地图上甚至找不到,镇上只一家民宿,他们定了间。

民宿很干净,沈惜愉疲惫的被卫东风帮着洗了个澡然后栽床里就睡下了。

卫东风也很累,但高兴的情绪更强,他洗完澡后甚至没什幺困意。

民宿设施不算高端,但也不错,浴室甚至还有一面落地镜,他洗完澡后裸着照了照镜子,自己捏了捏腰腹肩颈,摇了摇头。

这身子暂时的损伤力度,离可以纵欲的程度还有点儿距离,现在也不是不行,但他觉得会打折质量。

然后他穿上衣服,打开窗户,房间居然还带了个小阳台,回屋掏出了装钱的包裹,又去了趟商店。

洗完了这几天换下来的衣物,和一套出发前买的床品四件套后,小阳台挂满了,他停下,直了直腰,一个人没心思观望,便也上了床,抱着沈惜愉沉沉睡去。

沈惜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经过长达三四天的长途跋涉,身子比连续做爱还要疲惫。

清醒后反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她已经身处远离父母和弟弟千里之外了。

难过少,慌乱少,思绪很乱,被缠抱着的腰有些僵硬,她动了动,转过身也抱住他,然后再次闭上了眼。

小镇里作息规律符合以往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因此窗外黑乎乎的。

她和卫东风这边多安稳,相对应的,邝冀北那边就有多动荡。

卫东风就着跟文朝阳相处的两个月,加上自身天赋,隐藏痕迹这方面学的很快,做起来也是滴水不漏,让人一下根本无从下手。

魏择煵这边也失去线索,第二条线不太好下了,但他和邝冀北不一样,他很快镇定,仿佛一场令他索然无味的游戏突然被加难度,不得不正面应对的同时,兴奋是真的。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过去了不短时间了。

一直住那家民宿,但换了间日常向的房间。

沈惜愉虽然没什幺感兴趣的业余爱好,但她运气是真的好。

她们一来没几天,民宿的老板娘正打算外出环游世界,沈惜愉虽然心高,但实在也不好意思天天蹲着吃白饭,又觉得没有合适做的事儿,加上卫东风也不主动上床,她的烦躁摆在脸上。

卫东风看出来了,花了一周,背着沈惜愉一阵甜言蜜语哄的老板娘主动找了沈惜愉。

老板娘找来时,沈惜愉还蛮尴尬的,她没有过这种外交经历,好在老板娘没有过多与她攀谈。

交涉之后,她只总结了两个点。

第一:卫东风给她找了个活儿。

加以润色就是:卫东风出卖色相甜言蜜语替她谋了个活儿。

第二:工资三千一个月。

加以比较就是:放以前不够一顿饭。

愁人。

就着这两点,卫东风晚上回来后,她拽着他衣领把他往床上一推,佯装凶狠:“老板娘今天来找我了!”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坦白从宽。”

“扑哧~”她假意板着的脸在卫东风眼里加了滤镜,引他笑的弓起了腰,双手扶上她直接坐上裆部的屁股,向前推了推:“这是从宽啊?”

沈惜愉没顺着意,再次向后蹭坐。

一来一回间,他起了反映。

“说不说?!”沈惜愉不是未经历过情事的小姑娘,况且对他又过分熟悉,自然也感觉到了,因此恶意的又垫了垫。

他呼吸慢慢变硬,额角起汗,捧着她臀部,脑子里闪过那个黑色房间,突亮的白炽灯,穿着白大褂的医疗人员淡定的弹着药剂,银色针头扎进头皮。

一阵天崩地裂般眩晕之后,胯部传来不太熟悉的软绵绵的酥麻感,他低头,是个女人,游走在胯间,逼着他泄欲的唇舌,以及在他似乎是生理爆出后,又猛的袭来的眩晕头痛。

沈惜愉看着他渐渐狰狞的表情,以及臀下渐渐掐紧的十指,有点儿慌。

“怎幺了?”沈惜愉俯下身紧紧压着他。

他没回答,像是陷在记忆里。

“卫东风?!?”沈惜愉皱起眉头,再次开口:“你怎幺了?”

这声音是熟悉的,紧贴在怀里隐隐传来的气味也是,很奇妙的,他突然被安抚到,慢慢平静下来,双臂从臀部上移到腰间,胳膊紧紧箍住腰身,力度很大,沈惜愉几乎到喘不过气的地步。

她一贯没那幺贴心,此时却说不出责备的话,想必他那两个月,过的并不比她好。

过了一会儿,他彻底平静下来。

“这以后还不能做爱了?”沈惜愉感觉到腰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揉着,开口调笑。

“给我点时间。”他闭着眼回答,像是承认了那两个月肯定受过创伤,但不细说,沈惜愉是想问清楚的,但性格上她是不会问的。

很奇怪,他不坦白她反而也没那幺生气,好像底线一步步在放宽。

这种想法的建立令她没那幺高兴的同时,居然也不那幺排斥,就很复杂,她叹了一口气。

“好吧。”越过这个话题,她将重点返上去:“那,提问!”她双手撑在他两侧支起上半身。

“嗯?”卫东风擡眼看她。

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斟酌了一下,她问:“三千块一个月的活儿算是廉价劳动力吗?”

“哦?”卫东风很快反应过来,什幺是所谓的“坦白从宽”。

“嗯,是我找的。”他点了点头,在沈惜愉瞪眼的同时迅速开口,模样装的懒洋洋的:“所以沈小姐,准备好好好挣钱养我了吗?”

“切,谁要养你!”

他们两人互相熟悉,但卫东风摸清了沈惜愉的脾气秉性。

所以说完了那句话后,她瞪着的眼放松,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三千块俩人,等着吃屁吧。”

卫东风笑着伸手捏着她屁股:“哦?”

沈惜愉翻了个白眼:“不给睡你骚什幺劲儿?”但也没动,任由着。

他没吱声,脸色也没变,还笑着,莫名冷兮兮的。

下一秒,沈惜愉被他翻身按着,两人对换了位置。

“在冷着真怕你偷吃。”他伸手解开她腹前纽扣:“沈小姐,我帮帮你。”

事实证明,弄服女人的方法挺多的。

但说实话,对男人来说未免也是种煎熬。

他在考虑质量和体验感的同时,突然想到或许还存在着不太好的过渡反应,因此沈惜愉仰躺着反应时,他也只摊在她肚皮上。

“你这是~”沈惜愉擡起胳膊遮压着眼部,被他枕着的部位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事后潮湿粘腻的床单,以及身体不受控制的酥麻。

大腿无意识抽搐了一下,她另一只手抚着他水盈盈的下唇挑弄:“练去了?”。

“呵~”卫东风冷笑了一声,脑袋顺着划到腰侧,伸手揽着另一侧,然后张嘴,一口咬上去。

贴着腰侧软肉磨牙,微微痛感让她往这个方向偏了下腰,她伸手打了他一下:“属狗的?”

他也没躲,也没动,被打了一下,到没在磨了,细腻舔舐着。

好巧不巧,那一片是块痒痒肉,轻盈的第一下,沈惜愉瞬间崩起来,而后猛的一下想躲开。

没躲掉,卫东风磨牙时套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她用力躲避以及可以感受的轻颤,让他箍的更紧。

“卧槽?~哈哈哈~”沈惜愉腰部用力向后躲,双手也同时用力向外推他,奈何推不动,身体上人为制造发痒的感觉,就像是高潮后也不停止轻捻慢抚,爽,但太过刺激。

那只能服软了:“错了~我错了~”沈惜愉笑的眼尾湿润:“东哥~”

在她濒临急眼的边缘,准备停下来,结果沈惜愉挣扎间一条腿蹭进了他双腿间,膝盖上一点点地方贴着被意念令软的性器。

他停顿了,她也感觉到了,深深喘气的同时,人本就光着的,也不管什幺形象了,她一侧胯,另一条腿横翘上肩胛处,贴着性器的那条蹭擦抽动,另一条就胡乱蹭着。

她向后挺着腰,人侧躺着,抱着他脖子按在小腹上,不久前高潮过的粘软就按在他胸口,隔着衬衫,但湿润的,不一会儿,水渍透过衬衫,他也感觉到了。

......

两个点。

第一,此时不硬是肾虚,他肾不虚,身子稍微有些虚,但不影响。

第二,硬一回憋,但间隔不久就起的第二回,意念战胜不了它。

操!

.........

最后这次也没做成,他自己解决了,老实说,很久没自己解决过了,站在盥洗台前期,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指尖莹白液体,他面无表情的冲干净。

沈惜愉已经睡着了,他躺在她身边,思考很久,然后下了决心。

......

沈惜愉第二天坐上老板娘平时坐的那把椅子,没什幺需要学的,大约讲了一些,老板娘当天下午就拎包走了。

名宿平时入住的人很少,只偶尔有来旅游的。

卫东风也是第二天开始早出晚归的,连续十几天,看得出很疲惫,前十几天养回来的几斤肉又没了。

沈惜愉坐他腿上拎着他衣领义正严辞警告他,再不好好吃饭给他好看。

她原话是:“怎幺回事?”树起三根手指:“我有三个月没有男人了。”

卫东风单手环着她腰,看她,一下没理解,用眼神询问:“请问我是?”

沈惜愉接收,开口回应:“太久没有负距离接触的同时,日日一起生活,现在在我眼里,你就像沈时煜似的。”她拍了拍胸脯:“快心如止水了。”

他懂了,就着她拍过的地方另一只手也伸上去,没拍,但大力抓了两下。

“在给个机会。”笑着说的,颇像那渣男。

沈惜愉又瞪他,反手两下抓回去:“跟谁稀罕似的!呸!”

.........

近两个月的时候,他体重上终于长回来了许多。

已经十月份了,小镇上早晚温度偏凉,须得穿上微厚实的外套才行。

沈惜愉半个月前拿到了人生中靠自己所得的第一份工资,老实说,莫名兴奋。

更兴奋的是,她的生日还有四十天。

十九岁。

还记得去年成人礼时的场景,没大办,好在她本就不是个喜热闹的人,想必那个时候,父母就已经处在濒临破产的水深火热之中了。

想到这儿,难免联想到千里之外的家里人,出于作为女儿的心理,难免又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不负责任,不敢深想,也懒得想了,反正,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在卫东风上称后终于达到70公斤时,她还有一周过生日。

小镇的快递风不太热,但不等于没有,沈惜愉一再强调卖家保密发货的同时,卫东风也终于绕着套出了那个液体试剂。

魏择煵那一派的,底下有个科学研究员,研究药物抑制心理精神系的,一个月前,此人却转挂在了魏程磊那一派下,还在没隔几天后,默默上市了本家相关的另一家公司。

南都精神病院,是多年前魏家太爷爷和政府合作并开的,你出技术我出钱,发展至今,已经成为世界上治疗技术最先进的精神病院。

因此魏家的主走方向,大约也是这个方向,随着时间推移,子孙没一个在这个方向上开窍,才渐渐有新企业的诞生,不处于一家独霸的局面。

他破进了那个研究员的内存,盯着文件夹里蔚蓝色的字标思考了一会儿。

E试剂,邀您共情。

他视线紧盯在共情二字上,突然意识到,一切没那幺简单。

卫东风摘下眼镜,他摸了一把脸,沉默挺久之后,点开。

内存夹关于此试剂的描述很完善,但他看不太懂,一通浏览下来,只理解了一部分。

扒拉到最下面的时候,有个私密链接,这是他比较擅长的,拐着弯儿弄开之后,屏幕突然黑了一下。

卫东风心里咯噔一下,但迟了,黑屏中央转着加载圈,下一瞬,文朝阳那张逼近癫狂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他烦躁的拉平电脑,然后卡放在桌面上。

“终于逮到你了!”

“连你都不做人?”卫东风反问他。

“我不做人?!”文朝阳显然是很激动的:“那你做?”

“你先装的定位。”卫东风停顿思考了一会儿,伸手翻开电脑:“当我傻逼吗?装这幺显眼?”

“装定位怎幺了?”文朝阳看到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长了肉恢复了人气,和魏择煵太像了,莫名怂,但不服,脖子一梗:“我帮你出来的,我还帮你找人,我就是要在你俩上床的时候蹲旁边看着,你也得同意!!”

“怎幺?”卫东风向后一靠,身子坐懒了:“你睡中间?”

“睡中间怎幺了?耽误你了?”文朝阳伸出小拇指比了一截出来:“你现在就算只长这幺一点儿大,你也不能用!”

卫东风冷笑着没在吱声,安安静静的看着摄像头,而不是屏幕,以至于在文朝阳这边,卫东风的眼睛就明明晃晃,直白无比的,看着他本人。

有人气且不被控制的完全的卫东风,明显劲儿劲儿的,文朝阳闭嘴沉默了五秒,下一瞬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门,然后冲他正经开口:“想不想看原版资料?加注释的那种?”

卫东风没有反应,文朝阳也没在说第二句话,两个人隔着网线,相距十万八千里,对着屏幕对峙着。

显然,论沉默对峙,卫东风只输给沈惜愉,因此,憋不住主动再次开口的是文朝阳。

他没一会儿就坐不住了,抓心挠肝的担心卫东风的回答是不稀罕,结果卫东风根本不吱声,他更着急了,所以憋到自己的端点,然后恼羞成怒。

“看不看?!!”突然的一下,声音很大。

卫东风笑出声,还盯着他:“你要什幺?”

答案是他想听的,他再次下意识做无用功般环顾四周,然后悄悄开口:“我要你赢。”

卫东风眼皮一跳,表情变了变。

文朝阳继续开口:“然后给我妹妹留条生路。”

他赢了,后面这句附属条件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但主条件太难了。

如果是在那两个月之前,他可以心高气傲的点头应下,但现在他是不确定的。

因此,他再次沉默。

文朝阳懂,所以第三次开口:“你主要答应后面的,前面的,虽然我没什幺用,但我帮你。”然后给他留了时间思考,就撤了。

电脑屏幕黑屏之后直接退成桌面状态,文朝阳远程扔了个文件夹在上面。

他叹了一口气,点开。

内容挺多,他一个一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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