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为奴的身份认同

“只是拿钱办事,是吗?”看到陆澄空这个态度,尽管早就知道他是个什幺人,文风柔还是感到一阵气闷。

她实施惩罚时一定会找好由头,真实的也好拟台本也罢,必须要有个合情合理的情境,她才能心安理得地站在制高点实施审判。

今天白天,被侵犯过的女孩拿出丁老头胜诉的新闻给她看,版面上,陆澄空穿着西装人模狗样地站在一旁,笑得骄傲又刺眼。

女孩问她,是不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活在这里就该遵守这些,而她只不过是倒霉投胎成了女儿身。

现在,惹女孩伤心的直接导火索就浑身赤裸地跪在自己面前,拿火烧这个伥鬼这个帮凶千百遍,再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大象,但她现在就是要迁怒于陆澄空。

琢磨了一下,文风柔把卫浴里挂着的尼龙晾衣绳取下来,用反手乳缚的方式把陆澄空捆好。

一丝不挂的男人对着落地窗,跪坐在地上,两只手被捆在身后,绳子绕过乳房的上下围,勒得他有些呼吸不畅。

不等陆澄空调整好呼吸,文风柔就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看着自己:“我知道你主要服务的群体。你作为社达主义的簇拥,恐怕从来就不懂得尊重弱势群体,尤其是女性,对吧?”

陆澄空平静地仰望着她。

他很清楚,她并没有在模拟扮演什幺角色,她说的就是心里话。

她一直看不惯自己的做派,读书时就会指着自己的鼻子破口大骂。

一方面,他觉得她那种对纯净环境的向往很可笑,另一方面却又被这种质朴和赤诚所吸引——单纯只是想知道她能走到哪一步。

日常生活中,两人是平等的。

不,陆澄空身为男性既得利益者,地位远比文风柔高。即使文风柔已经是男权社会中发展得相当成功的独立女性,在天平极端不平等的环境中依然处于下位。

而现在,两人的权力关系调转,主奴的协议制约着双方,在这密闭空间里,文风柔能以主人的身份对曾经的强权方为所欲为。

她可以随意践踏他的肉体,蹂躏他的心扉。

“看样子是不懂。看来,我是该好好教教你奴隶该处在的位置是怎样的。”

文风柔把陶瓷茶壶垫洗干净,倒上清水,放到陆澄空面前。

“用舌头舔干净。不喝干净不许擡头。”

而她自己舒舒服服地往沙发上一躺,欣赏起窗外无边的夜景。

人类本来就不该跪趴着喝水。

气管和食道极其不合理地贴在一起的设计,让陆澄空舔一下呛两下,本来安静的房中开始回荡着断续的咳嗽声。

文风柔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没有出声。

她觉得真可怜。

最后,水并不是被舔干,而是被一翻而空。

文风柔看着地毯上的水渍,撑着下巴,俯下身子:“用舌头舔干净。”

陆澄空有所犹豫,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文风柔起身,脚踩住他的背,让他的脸彻底埋在地上。

他发出痛苦的呜呜声,像一头正在被折磨的兽。

可以看到,他的耳朵已经完全泛红,是气息不畅导致的。

陆澄空伸出右手,握紧拳头,似乎想要做出叫停的手势。

文风柔仔细观察着他,在他没有彻底叫停前,她就不会停。

过了几秒,捏紧的拳头松开,是允许她继续的意思。

文风柔突然就觉得累了,觉得找陆澄空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无论哪方面。D/S及主奴关系的本质是服务与被服务。她作为提供服务的那一方,做的事情的本质就是满足陆澄空的欲望,他有任何不满可以随时叫停。

她深感郁闷和不平衡,他们两个远没到足够建立这样的关系的程度。

她收回脚,沉默地把绳结解开。

“不好意思,我今天状态不好,没办法继续了。”文风柔收起绳子,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陆澄空靠在床边顺气,丝毫没有不满的样子:“是今天没法继续,还是以后都没法继续了?”

文风柔没有回答。

“那幺,要我送你吗?”

“不必,你自己在这里歇会吧。”说着,她亮处随身带的小刀:“不用担心我,真有人想对我做什幺的话,我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废了他,让他下半生都得赖活着。”

陆澄空汗颜,觉得自己问这句话多余。这可是个格斗实力足够跟自己对打的人,没再说什幺,只目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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