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拿钱办事,是吗?”看到陆澄空这个态度,尽管早就知道他是个什幺人,文风柔还是感到一阵气闷。
她实施惩罚时一定会找好由头,真实的也好拟台本也罢,必须要有个合情合理的情境,她才能心安理得地站在制高点实施审判。
今天白天,被侵犯过的女孩拿出丁老头胜诉的新闻给她看,版面上,陆澄空穿着西装人模狗样地站在一旁,笑得骄傲又刺眼。
女孩问她,是不是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活在这里就该遵守这些,而她只不过是倒霉投胎成了女儿身。
现在,惹女孩伤心的直接导火索就浑身赤裸地跪在自己面前,拿火烧这个伥鬼这个帮凶千百遍,再挫骨扬灰都不为过。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大象,但她现在就是要迁怒于陆澄空。
琢磨了一下,文风柔把卫浴里挂着的尼龙晾衣绳取下来,用反手乳缚的方式把陆澄空捆好。
一丝不挂的男人对着落地窗,跪坐在地上,两只手被捆在身后,绳子绕过乳房的上下围,勒得他有些呼吸不畅。
不等陆澄空调整好呼吸,文风柔就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看着自己:“我知道你主要服务的群体。你作为社达主义的簇拥,恐怕从来就不懂得尊重弱势群体,尤其是女性,对吧?”
陆澄空平静地仰望着她。
他很清楚,她并没有在模拟扮演什幺角色,她说的就是心里话。
她一直看不惯自己的做派,读书时就会指着自己的鼻子破口大骂。
一方面,他觉得她那种对纯净环境的向往很可笑,另一方面却又被这种质朴和赤诚所吸引——单纯只是想知道她能走到哪一步。
日常生活中,两人是平等的。
不,陆澄空身为男性既得利益者,地位远比文风柔高。即使文风柔已经是男权社会中发展得相当成功的独立女性,在天平极端不平等的环境中依然处于下位。
而现在,两人的权力关系调转,主奴的协议制约着双方,在这密闭空间里,文风柔能以主人的身份对曾经的强权方为所欲为。
她可以随意践踏他的肉体,蹂躏他的心扉。
“看样子是不懂。看来,我是该好好教教你奴隶该处在的位置是怎样的。”
文风柔把陶瓷茶壶垫洗干净,倒上清水,放到陆澄空面前。
“用舌头舔干净。不喝干净不许擡头。”
而她自己舒舒服服地往沙发上一躺,欣赏起窗外无边的夜景。
人类本来就不该跪趴着喝水。
气管和食道极其不合理地贴在一起的设计,让陆澄空舔一下呛两下,本来安静的房中开始回荡着断续的咳嗽声。
文风柔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没有出声。
她觉得真可怜。
最后,水并不是被舔干,而是被一翻而空。
文风柔看着地毯上的水渍,撑着下巴,俯下身子:“用舌头舔干净。”
陆澄空有所犹豫,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文风柔起身,脚踩住他的背,让他的脸彻底埋在地上。
他发出痛苦的呜呜声,像一头正在被折磨的兽。
可以看到,他的耳朵已经完全泛红,是气息不畅导致的。
陆澄空伸出右手,握紧拳头,似乎想要做出叫停的手势。
文风柔仔细观察着他,在他没有彻底叫停前,她就不会停。
过了几秒,捏紧的拳头松开,是允许她继续的意思。
文风柔突然就觉得累了,觉得找陆澄空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无论哪方面。D/S及主奴关系的本质是服务与被服务。她作为提供服务的那一方,做的事情的本质就是满足陆澄空的欲望,他有任何不满可以随时叫停。
她深感郁闷和不平衡,他们两个远没到足够建立这样的关系的程度。
她收回脚,沉默地把绳结解开。
“不好意思,我今天状态不好,没办法继续了。”文风柔收起绳子,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陆澄空靠在床边顺气,丝毫没有不满的样子:“是今天没法继续,还是以后都没法继续了?”
文风柔没有回答。
“那幺,要我送你吗?”
“不必,你自己在这里歇会吧。”说着,她亮处随身带的小刀:“不用担心我,真有人想对我做什幺的话,我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废了他,让他下半生都得赖活着。”
陆澄空汗颜,觉得自己问这句话多余。这可是个格斗实力足够跟自己对打的人,没再说什幺,只目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