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俏一直睡到了傍晚才稍微恢复精神,醒来时察觉身处的环境有异。
首先就是:床实在太大了。
她是睡在爸妈的房间吗?然而适应黑暗的模糊视力又告诉她不是。
那只可能是余凌生的房间了。
大概是脑子烧糊了,余俏迟钝地没有去想为什幺,反而开心地用腿磨蹭他的床。
她好久没进哥哥的房间。不敢进,怕会忍不住嗅闻的痴态,谁叫他的房间全都充满属于他浓厚的雄性荷尔蒙气味。
一闻可会上瘾的啊。
正当余俏神智不清把脸埋进男人的枕头里,房门被打开了。
她没有被吓到,反而拿脸懒洋洋地摩娑着布料,没有搭理。
片刻后,传来男人小心翼翼的低语:”我不小心打翻水,妳的床湿了,很难干,所以今天睡我这里,哥会去客厅睡沙发。”
“嗯……”她恍惚应声。
“衣服是妈早上出去前帮妳换的。”
“喔。”余俏还在发低烧,没能听出他欲盖弥彰的语速与不问自答的过多解释。她难过地瞇了瞇眼,闷出一句:”哥,我肚子饿。”
余凌生好久没有听她这样软糯的撒娇,突然找回了对待妹妹的感觉,心一下子软了。
“妈有煮稀饭,妳要吃甜的还是咸的?”
听着他一贯没有特别起伏,低沉缓和的声音,她觉得很舒服,感受了下口里淡到不行的涩味,回答:”我要加肉松。”
“妳肚子不痛?”余凌生问。
她摇头。
“那我帮妳加一点。”他出去前交代:”还要弄热,妳再躺一下吧。”
余俏又是软绵绵地嗯了声,同时闭上眼,将睡未睡。
余凌生带上门去了厨房,内心因刚刚那段日常的对话无比安宁。
今天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而已。他想。
余俏是他妹妹,他没有忘记,还是知道该拿什幺态度对她。
就算有什幺真的悄悄改变了,他也绝对会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