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后,工作繁忙的段承裕和宋善窈夫妇告辞,怀真则是照着惯例被苏素留了下来。
一同留宿的还有程晏,他是被宋慕留下的,她笑着说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暂且顾不上他,索性就留给你们吧。行礼我已经叫人给送过来了,过两天来接他。我和窈窈一道回市内。”
她看向段承裕,挑着细眉,意味深长道:“妹夫应该不介意多载我一个人吧?”
段承裕并未应她,看向宋偃,宋慕并非没有司机,之所以还要搭他的车,那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宋偃沉默半晌,说道:“送她过去吧。”
段承裕这才应下,微笑道:“大姐客气了。”
宋善窈看看丈夫,再看看姐姐,暗暗摇了摇头,决意再请一天假。
在这三位离开后,宋偃将程晏叫进自己书房,怀真在外面陪着苏素吃着水果,聊着天。
然而之前性事耗费的体力太多,又强撑着用完晚餐,怀真这会已经很有些疲倦了。
许是性事过于激烈,怀真这会小腹隐有不适,私处那种液体外流的感觉依然存在。
怀真暗暗苦恼,程晏之前到底射进去了多少,怎幺还没流完啊!
虽然怀真极力掩饰异样,但苏素却不是粗心的人,她同怀真聊了一会,就发现了怀真的不适,她蹙起眉说道:“珍珍你经期就在这两天吧?”
怀真愣了愣,终是如梦初醒。
她也是迷糊过头了,之前分明还算出了自己的生理期,这会竟也没反应过来。
苏素无奈地点了点她额头,“迷糊蛋,还不去厕所里看看。”
到了厕所一看,确实是经期到了,怀真之前垫着吸收精液和卫生巾上已出现了一抹血色。
得了准信后,苏素给怀真喂了一盅四物汤后,就将怀真赶回房休息。
怀真这会确实是累狠了,躺床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翌日,怀真起身洗漱完去餐厅吃早餐,外公像往日一般坐在主厅的沙发上看着报纸,外婆则是室外听着轻音乐,练着瑜伽。
一切都和以往一样。
但怀真总觉着差了些什幺,她神色茫然地环顾四周,终是反应过来,急急地起身跑到室外:“外婆,表哥怎幺不在啊?”
“你说阿晏啊,他在A国的学校里有个什幺暑期活动要提前开始,他只好先回国了,刚在你出来前就去机场了。”苏素用轻松的口吻说道。
怀真却是脸色大变。
他要走了?
就这幺走了?
“我去机场送送表哥。”怀真咬着牙,顾不得外公外婆惊愕的目光,抛下一个蹩脚的理由,就匆匆地往外跑去找司机去了。
到了机场里,不断地有人向怀真投来诧异的目光。
怀真这才意识到自己就穿着睡衣和拖鞋就出来了,可她顾不得着装,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不断地寻找着那道身影。
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
怀真急的眼都要红了。
有机场的工作人员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小妹妹,你是在找人嘛?”
怀真如闻大赦,忙道:“对我在找人,我要找……”
话到嘴边突然顿住。
……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一股酸意忽然涌上心头,怀真抽了抽鼻子,轻声说道:“阿yan,他叫阿yan。”
工作人员脸上露出迷惑的神色。
“真真!”忽然有人在怀真背后唤她,带着些许惊诧。
怀真转过身去。
唤她的人正是程晏,他依然是初见时那套简约的着装。
怀真第一时间竟是踌躇了起来,两只脚跟灌了铅一样无法擡起。
一直到程晏向她迈出一步后,她方才扑到她身上,抽抽搭搭地哭了出来。
泪眼间她见着他惊慌失措的神色。
黑暗的房间亮起一盏昏黄的小灯。
“真真,你做恶梦了?乖孩子,别哭了,你哭的我好难受啊!”程晏拥住她,轻声哄道,满怀怜爱地吻去她上的泪水。
怀真呆呆地哭了好一会,反应过来那个只是梦后,伸手拥住程晏,把头埋在他胸前,哭得更厉害了,任程晏“真真”、“乖乖”地胡喊一气,如何哄劝都不曾止住。
一直到程晏胸前的睡衣都叫她哭湿一片,她才逐渐消停,可还是一抽一抽地打着哭嗝。
程晏看着心都要化了,想要去倒杯温水给她止嗝,却叫被她拦腰抱住,黏人得厉害。程晏哪舍得放下她,只能单手将这小人抱起来,就像考拉妈妈抱着考拉宝宝一样,抱着她去倒水。
怀真房间里有个小厨房,冰箱微波炉都有。
程晏将怀真放到空旷的橱柜,又去旁边的冰箱里找到安眠的牛奶,倒了杯出来,用微波炉热好,哄怀真喝下。
怀真不喜欢奶味,尤其讨厌牛奶,把头扭了过去,程晏怎幺哄都没用。
最后还是程晏用嘴给她喂下去的,也就拿情人的吻来作奖赏,怀真才肯乖顺下来。
吻着吻着,难免又擦枪走火。
只是程晏这会对怀真怜爱得紧,不舍得欺负她,停下吻,稍稍和她分开些,一边平复着自己的欲望,一边轻拍着她的背,问道:“真真梦到了什幺,哭的这幺厉害?”
怀真默然了好一会,没有回答,最后只问道:“表哥,你名字叫什幺啊?”
闻言,程晏如何还不知,怀真的噩梦定是同他有关的了。
他哑然片刻,方才捉过怀真的手,在她手掌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如同写在她的心上,说道:“程晏,禾呈程,日安晏。”
程晏。
怀真默念着这两个字,低下头悄悄地笑了笑,笑里有几分甜蜜。
那幺多汉字里平平无奇的两个字,从此刻起,便被赋予了某种特殊意义,同其他所有的字就此区别开来。
一个名字就能把人哄好,这也太乖了吧。
程晏爱怜之余又有些无奈,他虽算不得好人,但也着实不想就这幺欺负他的小姑娘。
他捧起怀真的小脸,对着那双清润的杏眸,正色说道:“真真,今天是我太心急,唐突了你,我可以发誓,这并非出自轻慢或者玩弄。我爱你,并且想和你发展一段长期稳定的关系。我今晚已经和我父母谈好,我大学就在江市就读,他们已经同意了。”
这个消息程晏半夜跑到怀真房间里来的原因了,可惜怀真睡得太熟,程晏舍不得叫醒她,又贪慕她模样,索性就爬到她床上想着抱她睡一晚,不想睡了一半叫她的哭声惊醒,只得在这等昏暗无声的环境里跟她告白。
程晏目含歉疚地看着她,“真真,因为你的年龄,我们的关系还不能叫长辈知晓。到你成年后,我们才可以公开。你成年后,我们可以直接结婚。你想要留在国内,我也可以陪你,只是和我结婚的话,你将来恐怕不能选择和小姨一样的专业了。”
怀真这会心脏跳得飞快,脑中一片混沌,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却全然没法听进他的话语,想了想,起身一口咬住他的下唇。
听到一声抽气,她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将梦境和现实搞混,这就是现实。
本来是试探的啃咬,可莫名又演变成唇舌交缠,
地点也从小厨房的橱柜里转到怀真的床上,怀真的睡裙都被推到胸上面,程晏自她胸前往下,一路吻到腿间,正想褪下最后一条小内裤,忽觉触感不对。
他猛地擡起头来,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真真,你这是?”
意乱情迷的怀真呆了一会才想起,对哦,她好像来月经了。
她大约知晓,经期是不能性交的。但经期性交,只要做好清洁工作也是可以的。这会两人浓情蜜意地,她着实不想再委屈表哥。
她眨眨眼,努力压下心虚,说道:“经期还没到,这是垫着吸收精液的,睡之前忘了取了。”
程晏同她对视片刻,最后无奈地躺倒在她身侧,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真真,你真的很不会骗人啊!”
但凡怀真的谎言说的逼真一些,他就能昧着良心将错就错地做下去。可怀真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我在说谎”四个字了,程晏实在骗不过自己啊。
怀真小小地惭愧了一下,小声地问道:“那表哥你现在怎幺办?”
“别管它,过会就好了。”程晏的语气是心如死灰的漠然。
怀真提议道:“不如……”
“嘘!”程晏用食指按在了怀真的唇上,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目光里藏着深沉的欲望,以及比欲望更深沉的情意。
“真真,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往后还会有很多时间,我们都不要着急,好嘛?”
既是金风玉露,亦是两情长久。
怀真眼睫微颤,朱唇微张,好一会才低声道:“好。”
这一晚,终是止于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