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犬之八
时值七月盛夏。
炎热的天空今天一反常态。一片蔚蓝,云随风走,对许多人来说,这或许是夏天最完美的模样──
尤其是遇上这个不能出国的暑假的时候,即使是南港这样偏僻的台北乡下也涌入了大量旅客,以近几年建立的南港车站商圈向外辐射,虽然优质的小店并不算多,但至少不再像过往一样荒芜一片──而如果将范围再扩大一些到旧庄这里,就会发现「渊」的人气也受惠不少。
烈日当空让人不想出门,但偏偏放晴的时候又会觉得不从家里走出去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于是住宅区附近的人自然会找上步行能够抵达的舒适环境,毕竟在周末跑去商场被人挤人也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这或许是咖啡厅兼酒吧的小地方建立以来人气最好的一天。
「渊」的厕所格局非常色情。
两间厕所之间只隔一个洗手台,用雾面的拉门确保隐私──但实际上,当妳在其中一间厕所的时候,是能够完整听到外面的人在干嘛的。洗手的声音、马桶盖降下来打在马桶座上的声音也能被听见。
甚至如果仔细观察雾面的玻璃都能看出隐约的轮廓。
一个「清扫维护中」的牌子被放在其中一间厕所前面。
当然,那只是个幌子。
李巧宁的手脚被固定住,近乎全身赤裸地坐在厕所的马桶上──这段时间下来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玩弄,徐子渊对她身上的制服似乎存在某种执着,对拘束的使用方式也是。她不是被抱在怀里使用玩具玩弄,就是绑起来让顾晓诗恣意亵玩,虽然心理层面已经逐渐放弃「挣扎」的念头,但同时李巧宁对于拘束的兴奋度和敏感度也越来越高。
就像是在她的心开了个洞,上了道枷锁。
当手脚被固定之后,自己的身体就会可耻地给出生理反应──像是现在。
她并不是清醒着被运送到厕所,而是逐渐恢复神智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反锁在厕所里──不是地下室的简易厕所,是一楼那间可以清晰感受到人声鼎沸的厕所。虽然不确定到底经过多久,但这段时间她只有和顾晓诗与徐子渊接触,当她发现自己距离外面那些人只有一扇门的距离时她以为这会是一个额外的机会──但徐子渊当然只会带给她更多的绝望。
她的手脚被铐住,只能够进行最小幅度的移动。
她的嘴巴被封住,完全没办法喊叫。
她的眼睛被曚上。
没有获得充足营养的她本来就没有多少挣扎的力气,更不用说连续几天的摧残之下李巧宁的意志几乎已经达到某种极限──
现在支撑她的,是昨天顾晓诗喂食过程中在她耳边轻诉的低语。
──好好把东西吃进去,冷静听我说。
被禁锢的方式是屈辱的,是羞耻的,李巧宁曾经以顾客的身分来过这里,自然知道「渊」的厕所格局和隔音都异常色情──或许一般情况正常使用时还好,但当她被放置在这里的时候,当她感受到手脚传来的拘束感的时候,当她感受到前后穴都塞着玩具的时候……
她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如果被发现的话,打开门的客人会愿意拯救她吗?
自己这副模样被人看到了,会不会社会性死亡呢?
未成年性奴隶这个字眼,又会吸引多少嗜血的新闻媒体呢?
……因为妄想这些画面而兴奋的自己,还是「正常」的吗?
──妳的「学姐」还在,妳愿意相信我吗?
当第一个使用厕所的客人时李巧宁达到了第一次的高潮。几乎是同一时间,她感觉到前穴和后穴塞着的东西开始震动起来──这是表演开始的讯号,而她并不知道今天这场「秀」会持续多久。
李巧宁像是瞬间被拉进了某个世界。
某个像是默剧的黑白世界,却又能够听到细碎而又微小的特殊音效──其中两道几乎重合在一起,一前一后地震动着;其中一道则是来自隔壁单间厕所的客人──她不是故意的,她当然不是故意的,但现在她的感官是如此敏锐,敏锐到足以用耳朵去感受这个静默的世界。
像是错觉,又像是某种知觉上的重叠。
她听到了缓缓的水流声──就像,就像自己是在被使用一样?纯粹靠听觉和嗅觉建构出来的画面如梦幻泡影,她知道上厕所的客人当然不是从上而下地看着自己,让尿液击打在她的身上,但当这个妄想在脑海中浮现之后就像是瞬间失控了。
甚至就连尿水的气味在此刻仿佛也涌上鼻腔。
──我……不,我们需要妳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知道前后的遥控器是有人在操作的,而且时间掌握得非常精确。
厕所有客人进来的时候开始震动,客人完成洗漱之后震动结束。但今天毕竟有一间厕所正在「清扫维护中」,单凭一间厕所没有办法高效率地去消化所有客人,碰到这种状况的时候李巧宁只能够无力地让自己的身体不停高潮。
一次又一次。
自己就像是巴夫洛夫的狗,只剩下被制约的残魂。
有几次震动慢了几拍,但李巧宁的耳朵已经接收到了厕所门被推开的资讯,于是即便生理上的刺激还未开始,心理层面却已经自动产生了「必须高潮」的制约反应,不顾她的虚弱,不顾她的无力,强制性地让性欲反复冲刷她的大脑,让她除了高潮之外什么也无法思考。
她的意志越趋涣散。
就这样投降是不是也挺好的呢?
就这样成为一团肉块是不是也挺好的呢?
绿犬不也是和店主相处得非常愉快吗?顾晓诗不是借着「这个」才站稳白枪的位子吗?会不会其实店主的调教真的很好用?自己只要选择沉沦的话,新的李巧宁会不会更符合这个社会的期待、更符合家里的期待?
──只要再痛一下就好了,好吗?
她的身体一抽一抽,像是机械式地在体验高潮。
她的嘴被封起来,没有人能够听到李巧宁在说什么。
但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不停地点头、不停地点头。
好的。
学姐。
我会努力。
被玩到失去意识在这段时间似乎变成一件日常。
但她并不想要适应这个日常。
李巧宁知道自己身上的气味是充满污秽的,知道自己的身体是肮脏的下贱的,但她却依旧想要去相信来自顾晓诗的那几句话──只要再痛一下就好了,在那之前无论是怎样的屈辱怎样的羞辱她都能够忍受。
或许那的确是很美好很美好的,但学姐叫她不要接受。
──又或许顾晓诗根本没说过这些,纯粹只是她自我逃避的错觉?
洗澡、洗衣、烘衣都是顾晓诗一手包办的。
或许今天的人潮出乎徐子渊的意料之外,又或许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长时间的放置尽管没有对李巧宁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但当放置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她真的没有办法继续忍耐自己不失禁,那些黄腻的尿水,那些气味明显的尿水──这不是幻觉,也不是从对面厕所透过动作传过来的想像味道,而是在仍旧保有意识的前提下尿了出来。
女孩子尿尿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由于没有阴茎一样能够扶手校正的外显形状,上厕所时的喷溅是很难避免的。即使是平常能够有意识地调整方向都有溅射的可能,更何况当时双手双脚都被绑上的李巧宁呢?
顾晓诗将她接出来的时候李巧宁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
但她直到在淋浴间和顾晓诗独处时,才趁着水气蒸腾落下泪来。
她没有说话,顾晓诗同样没有。
──还不到时候。
李巧宁从没有在深夜时分外出过。
即使南港旧庄一带有不少高级住宅,但其实这种远离都心区的偏远地方往往容易滋生更多让人不安的状况,像是总喜欢在高架桥下或是便利商店前面聚集的小流氓,像是三五成群的外籍移工。
这里是住宅区,但社区以外的地方治安实在没有办法让人放心。
尤其是深夜。
尤其是自己只穿着一套夏季制服,一件大衣的时候。
尤其是除了制服之外玩具一件不少地穿戴在身上的时候。
──尤其是牵绳的一端是顾晓诗送给她的项圈的时候。
这是李巧宁相隔不知道多少天的第一次外出。
她知道,他在遛狗──或者说他正在带着她散步,等等才要遛狗。
李巧宁感觉到强烈的不安,但同时她又感受到强烈的兴奋。虽然她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至少对象不对;可生理的反应在这几天的调教之后已经越来越显著、越来越难以忽略。
自己的穿着打扮很贱。
自己被一个垃圾男人牵着很贱。
……而因此兴奋的肉体,同样很贱。
夏夜的晚风是舒适的是宜人的,但现在的她只担心大衣和裙子会不会被吹起,而那个人是不是又会在奇怪的时机要自己去做那些下流的举动──当她稍微出神,或者想要逃避的时候,牵绳的另一端就会传来一股明确的力道,像是要李巧宁认清楚现实一样。
她知道自己更湿了。
尽管路上不发一语,但李巧宁隐隐约约知道这次出行的目的地──高架桥下的篮球场。那边虽然几乎不太被使用,但意外地维护良好,尤其是晚上的时候还会亮着一两盏路灯,提供一定的光源。
这时间,那边会有人吗?有人的话,自己又会接受到什么样的命令呢?
当发现篮球场没有任何人时李巧宁松了一口气。
但她却说不清自己这口气到底是庆幸抑或是淡淡的遗憾。
「脱掉。」
徐子渊领着她来到球场的正中间,松开了手。
──她必须执行。为了学姐,也为了她自己。
李巧宁忍不住双手的颤抖,忍不住将视线瞥往远方──她知道在大衣和制服底下的自己有多么变态多么糟糕,而更糟糕的是她因为此刻聚集的光源而开始兴奋。
她真的还能够被拯救吗?
──风在吹拂,轻轻划过李巧宁直接和空气接触的皮肤。
「脱掉裙子,跪下。」
虽然不知道学姐打算怎么做,但自己的身体真的能够恢复吗?
这具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就几乎是对这人渣臣服的身体?这具明明不想也不愿意,却偏偏下意识地去执行他的命令的身体?这具被彻底玩弄,早已和纯洁无关的身体?
「解开妳的制服。」
「一个扣子,一个扣子解开。」
──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全裸?
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快了好几拍,但还没有等她的心态调整完毕,双手便已经从上到下,依照他的吩咐,一个扣子一个扣子解开──
「爬过来。」
他的面容隐在篮框阴影之后,但口气却不容许任何的质疑。
李巧宁逐渐适应水泥地的粗糙质感,缓慢向前。但也就在她开始爬行不久之后,对方那冷峻中带有一丝嘲弄的声音再次传来:「觉得很丢脸?觉得很羞耻?真希望让妳看看妳那位学姐当年爬行的样子,她比妳像只母狗多了。」
李巧宁挣扎着,向前。
「脱下制服之后妳剩下什么?除了制服之外妳还有什么?她是仪队的白枪但那又怎么样,出社会之后谁会在乎妳是不是北女的仪队领袖?」
──不,你什么都不懂。
「北女很了不起吗?北女又怎样?终究只是两只下贱的母狗而已,还不是要像现在这样摇着屁股等着人肏?蛤?回话啊,李巧宁,妳以为戴着口球就可以不用说话了吗!回答我啊!」
──北女真的很了不起。
李巧宁匍匐着,忍耐着他那些人格羞辱的词汇,忍耐着全身传递过来的各种感官知觉──如果不是学姐那段话,自己能够撑到这里吗?如果自己选择把「李巧宁」抹杀了,剩下的那团烂肉又是什么呢?
徐子渊的咒骂和羞辱近似癫狂。
随着李巧宁的前行,他意外地发现自己在这样的情境下那沉睡多年的阴茎终于又像是被注射了强心针一样──尽管幅度很小,但确实勃起了。他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狂喜,并对今天选择开口器充当口球感到无比的正确。
他像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肏干着李巧宁的嘴巴,直到将那白浊浓稠的液体毫不保留地注入她的喉咙深处──
她想吐,但做不到。
很咸。
很腥。
找不出具体的形容词,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
这实在不该是夏夜晚风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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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但她肯定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