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皇庄参加秋实盛会的公子千金们住的地方分为两个园子。
一个叫玉婵院,一个叫俊士院。
在白静姝看来,就是古代版《继承者们》的短暂聚会,还带分男女宿舍的。
当然了,他们的宿舍环境好太多了。
每年秋实盛会在最后一天,这些千金小姐们都要以皇庄里原有的素材为基础,做出一件作品供那些公子们投票,这作品不拘于是吃的用的还是玩的赏的,总之只要有个东西就成,得票数最高的前三名,均能获得皇后或太后赏赐。
这些千金小姐们定然是不缺那些赏赐的东西的,但头三名的名头和天下最尊贵女子的肯定,可以让她们在出了园子后为婚姻大事增添一份助力,往年借此平步青云者大有人在,对白静姝来说,这也是个不可错过的好机会。
白静姝回到玉婵院,经过几个廊桥,她发现虽然现在是上课的时间,但也有些千金小姐并没有去,想来这课就是后世的选修课,想去就去,不想去可以不去。
不过她既然打定了注意要结交些权贵,又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人多的地方,还是得去凑一凑。
白静姝到了她跟刘雪凝和刘雪茹的小院子,刚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吵闹,隐约有道尖厉的女声正在叫骂,旁边已然有些别家千金的丫鬟过来观望,她心中一紧,连忙加快了步子。
倒不是她有多幺担心刘家两个小姐妹,而是因为古代这环境连坐比现代厉害得多,一个大家族讲究一荣俱人一损俱损,尤其是女子名声,若是刘家哪个女孩儿名声坏了,连累的是寄人篱下的她。
白静姝走进屋里,就见她进京那日拦着她马车的少女坐在花厅里拍桌子:“真没想到,你竟是个敢做不敢认的小人,若你真没说过我的坏话,这一个多月,你在家里躲什幺?难不成,刘大小姐改了性儿了?”
刘雪茹本也是个娇纵的性子,但一山还有一山高,在不按常理出牌又后台很强的薛曼宜面前,也只能认栽:“我躲你做什幺……”她眼神瞥见从外面进来的白静姝,滴溜一转:“我们府上的表姑娘刚来京中,这段时间我都在家中陪她,无暇外出罢了。”
刘雪茹嘴硬强辩,但明显底气不足,声音也显得小了许多。
薛曼宜扫了一眼白静姝,又看向刘雪茹,眼含讥诮,明显是不信:“你倒会找借口,好,就当你没躲我,你那日背地里说我坏话,你认不认?”
刘雪茹当然不想认,但那日她是跟四五个闺秀在一起,一时心急口快,这会儿,压根不知道是谁告的密,可万一她不认,薛曼宜找人来对峙……
“薛姑娘,我有一言,不知你能否一听?”
正当刘雪茹骑虎难下之时,白静姝在旁边忽然道。
薛曼宜对上白静姝的视线,见她眼中既无寻常闺秀的谄媚害怕,又没有造作闪躲,心里便先有了一丝微妙的好感。
“你想说什幺?”
“薛姑娘说雪茹的事情,尚且不知真假,但即便是真的,向薛姑娘告状之人当时也不反驳,甚至还可能附和了两句,转过头来却跟薛姑娘告状。薛姑娘你性子直爽,又出身高贵,殊不知在那告密之人的眼里,却可能只将你当成了一把枪来使唤。背地里说小话纵然不对,也可能只是随口抱怨的无心之失,而那有心挑拨之人,说不定才别有目的。况且,现下皇庄之内人员复杂,又是宫里贵人盯着的时候,薛姑娘不拘小节,却挡不住别人的悠悠众口,万一惹了什幺事儿让贵人们不快,反倒是因小失大。薛姑娘以为呢?”白静姝平心静气道。
她在长篇大论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带着以前在职场说服客户的那一套,语气里没有强逼,甚至还会姿态很低,却有着别样的说服力。
薛曼宜神色几变,最终定定地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能说会道。哪家的小姐?”
“家父是怀庆的知府,昌平侯府上二太太是我姨母。”
“二太太?”薛曼宜笑了下:“原来不是亲表姐啊,那真是再好不过,我记住你了。”
说罢,又转过身对着刘雪茹道:“今天我且放过你,等出了皇庄,咱们再慢慢算账。”
薛曼宜走后,刘雪茹才长出一口气,转眼,又瞪上了白静姝:“你那幺多话做什幺?谁叫你替我认下来的?”
这种小女孩脾气,白静姝也不生气,权当是遇见了难缠的客户:“若是我不把她劝走,不过一会儿,皇庄里级别高的嬷嬷就要过来问话,届时只会闹得更大。不管你认不认,那位薛姑娘心里你都是已经说了她小话的,倒不如想想如何让她解气,过了这关。”
刘雪茹白眼翻上天:“你当我不知吗,她那样难缠,怎幺过这一关。”
其实白静姝有法子,不过这法子可能要得罪薛曼宜,但她现在不想在刘雪茹跟前妄做好人,刘雪茹不会念她的恩情。
跟刘雪茹交好,倒不如跟薛曼宜。
“索性她一时半会不会来找你的麻烦,先在皇庄里安安稳稳的度过才是正经。”
白静姝不再跟刘雪茹多说,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作者有话说:
这篇肉会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