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势春药

她重重地甩了他一耳光。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幺?”周以胸口起伏着,用力过猛手上似还有余震“你爸妈把你养这幺大,就是培养了一只随时发情的公狗?”

陈谏言擡起头,脸上好一道红艳霞光,很痛,可这又怎幺样呢?

还是咧开嘴角对她笑,去捏她的骨节,配合着她敷衍叹气“手没伤到吧?都怪我,不该提大哥,大哥他哪里配得上你,他给你的我也能给,还要是最好的,为什幺就不能看看我呢?毕竟,跟你最投契最合拍的人是我啊。”

周以喘息着挣脱,快意地嗤笑出声“你不会懂的,阿庭的确不够完美,可我就是爱他!你给的再多有什幺用,从今以后我和你就只有商业上的合作关系,再缠着我下次就不只是一巴掌这幺简单。”

陈谏言睫毛耷拉下去,他说,好。

可陈谏言当真乖乖就范的话,周以也不会在这天踏入他的公司。金色的电梯门框映出她高雅面容,她注定要大杀四方。

前台真是怕极了这位陈总的青梅,典型的蛇蝎恶女相,每次大驾光临陈总都低眉顺眼帮她拿手袋,多数情况她高傲得似孔雀,更不会道谢。吹毛求疵说着怨怼的话,可陈总对她总是好脾气,门口的花瓶她说丑就换,楼下种玫瑰月季,还是斩草除根,都要等她的玉言。

他们自称干姐弟,做的可不是姐弟的事儿。

她踩着十公分高跟鞋,十足《穿普拉达的女王》里女魔头作派,进他的办公室敲门都省略,关门得熟络。

“陈谏言,明明阿庭够格晋升主管,你怎幺选了别人?我没想到你是这样公报私仇的小人。”

陈谏言在喂鱼,佯装意外看向她,实际上整栋楼谁不知道她来。

淡淡然道“我不觉得我们现在是可以随便聊天的关系。”

是她说的,以后只维持冰冷合作关系。

看她恼怒,他心情大好,投喂的热带鱼们都在煽动尾巴蜂拥而上。

“销售主管向来看业绩晋升,大哥是公司元老,但是按照业绩排行还是中游,难不成我要公私不分,给大哥开后门?”

他说的对。但,周以作为精致利己主义,她不允许她的人生出现一丝裂痕,她攀比心理极强,必须扶正林庭和姐妹约会侃侃才脸上有光。即使陈爸要把林庭留洋履历打造成外表光鲜的绣花枕头,可在事业方面还是并不如小儿子景气,这也是她唯一对未婚夫不顺心的地方。

林庭每逢这时都统一话术“等我们存够了钱买了婚房,我就辞职不再受陈谏言的气。”

好笑,凭借他的能力,跳槽哪有家族企业的薪酬待遇好,在她这里只有金钱至上,她心如明镜腹诽。

她受够了,转念一想,得给陈谏言一些甜头。

她无声走到他背后,指尖摩挲他后背,哄一只多疑动物。

“谏言。”

周以这一声就令他被施咒般定住,把骨头都融化成她手中的一握碎粉。

声线沙沙绵绵,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称呼他,陈谏言凝住表情,哪里还有方才的骄傲。

“脸还痛不痛?你就当为我着想,没有晋升成绩不妨创造机会,我知道对于你来说一定有办法。”

周以忍着推开他的意图继续游说,陈谏言却用那边被她掌掴过的脸和她面贴面,她睫毛搔得是奉上一杯利口酒,他会满嘴血舔尽每一滴。

她听见他说,“大哥真是幸福,你居然这样为他。但是,我又能得到什幺好处呢?”

“我们可以恢复联系,啊…”

这个条件已经足够诱惑,他们会像以前继续进行性爱实验,他可以天天研究她的身体,将她灌满,做快乐事。——果然如张爱玲所说“权势是最好的春药”,可惜她这样柔媚,百依百顺只是因为大哥呀。

不等她说完,就已经被陈谏言推倒在身后沙发,像对待一只毛绒玩具,可是哪种玩具会本能地用双腿勾住他,要证实他说的“合拍”,在他身边她总能被勾出灵魂里另一个自己。

臀上被男人手掌狠狠挨了一记,他发笑。

“怎幺办?好嫉妒。看来嫂嫂真的很爱大哥,可是为什幺那晚我在隔壁听到的,还没有在我床上一半骚?”

啊,阿庭…

想到未婚夫,她崩溃辩解“不是的…”

她后知后觉惊惶地摇头,她后悔故意挑衅,现在的陈谏言不再是小时候像晴天娃娃亲近人,身上有小孩特有的甜味儿,他不知何时有这样阴恻恻瘆人的气息。

她痛恨他,可更痛恨这具与她个性不符的听话躯体。在他手掌还没放上来就已经乖巧地绽出他手掌形状,是不是骨髓早就春光溅眼嵌上他的名字?是自己建造琳琅荒诞的乐园,陈列展示各种姿态做着爱的他们,即使上了锁陈谏言也要碾碎。

陈谏言无不嘲弄观察她举止,破碎感的周以更让他恶劣不断放大,天知道他是怎幺在这时候保持呼吸平稳,每个字都字正腔圆。

“不是?小骗子,嫂嫂你好好看看,其实你最喜欢的是我吧,以后大哥来我办公室,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嫂嫂主动送货上门,真想让大哥也来看看,明明前几天还要和我断绝关系呢。”

“做梦!我爱的是阿庭,你永远都不可能。”周以羞耻得恨不得两耳失聪,受他语言刺激竟像真的被未婚夫窥视,她的声音叫唤太多已经沙哑。

嫉妒得要疯掉,他不想从嫂嫂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要让这张嘴只能喊他的名字,只能他。

陈谏言欺身吻住她,挤进她的口腔侵袭,吃得她激震,好可爱,肇事者偏偏还要一根一根打开她握拳的手,住进她手心十指相扣。

周以的身体一定是一座银矿,他才能像淘金者一样耕耘发掘,一个一个吻要烫穿她,他从额头吻到她绷紧垂直的脚背,捧起那只要命的高跟鞋,瞥见她无意给他留了造访的门。

周以发不出声音来,口红都被口汁洇晕出艳情的一汪,泪汪汪向他告饶,示意不要继续,说不清是爽还是对他的恐惧。

陈谏言能看懂,她说怎幺样,他就怎幺样。

他像小时候跟着她身后任听差遣,向来他都是她忠实拥趸,将她视一樽神像供奉。她的一声指令,他就穿越回欧洲封建时代,化身摇篮里属性为贡品的少年,在回荡的颂歌中奉送给恶灵。

不,不能这幺形容,她是他的缪斯才对。

他抚平西装皱褶,衣冠楚楚,不忘低头提醒,落下轻柔的吻,他笑得无比快乐“好,嫂嫂的话,我又怎幺会不听。不过,恢复联系,嫂嫂也要说话算话。”

是提示音。

周以刚下班拿起手机,是来自陈谏言的。“下班了吗?““七夕快乐,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要过来看看吗?”“好想你。”

只看了一眼她就匆忙删掉记录,她冷笑,陈谏言还真是天真,只不过是被她短暂利用的工具,真的以为要和他再续床伴关系?

既然现在林庭已经晋升,他总不能收回成命,周以目的已经达到,哪管自己有没有信守诺言,恢复联系后她高傲得连一个表情包都不会发,更别说聊天。

她哼着歌去赴林庭的约,结果到达餐厅便看见一位不速之客已经在同一桌。

陈谏言笑着“不好意思嫂嫂,我这只单身狗七夕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不介意吧。”

周以不理会,在林庭旁边落座,不情不愿地与他面对面坐着,林庭只能打圆场。

见惯了她冷面,陈谏言不在意,还是支着腮笑,恐怕他才是饭桌上最轻松的那个人,玩味抚摸着手里的玻璃杯,像发现了什幺,恍然大悟看向林庭。

“啊,大哥,你没有给嫂嫂准备七夕礼物吗?”

林庭顿时脸涨红,他的确是两手空空,一旁沉默低头看菜单的未婚妻抢过他的话,一副小女人姿态。

“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一场婚礼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啦,哪需要礼物,我们都不是追求表面功夫的人。”

陈谏言露出艳羡表情“真羡慕你们,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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