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动物

一双璧人在陈谏言面前为对方投食,他还能笑眯眯说“大哥嫂嫂还真是情意绵绵,看得我都有些感动了。”

周以心想他还做什幺生意,应该去做大戏。

林庭惊讶未婚妻今晚未免太着迹于秀恩爱,这不是她作风,但为了做出回应让她满意,他还是为她剥了只虾。

她却迟迟不动筷,陈谏言见状也带上手套,熟练剥离虾的外壳,去除虾线,笑道“大哥不知道吗,嫂嫂有洁癖,要吃没有虾线的虾。小时候我可没少替她剥过呢。”

林庭面色尴尬,才相恋半年哪比得上他们青梅竹马那样知悉,只能谄媚笑笑“看来在了解小以这块还是你厉害,我还要向你讨教。”

一只晶莹虾肉夹到周以碗内,灯光下闪着诱人光泽,周以却把它推开,小口吃起林庭剥的虾。

扬了扬眉毛,像示威,语调甜润。

“我们半年没见,你有所不知,现在我自己不太讲究这些了,已经不是你印象中的我…”

是那冰冷的皮鞋皮革质感,贴上她的小腿挑逗,像蛇释放发情信号蠕行着要往她腿心里钻,独有的阴柔劲儿蹭得瘆人,她本可以撤开腿,却这样失态。

“啊!”

周以猛地起身发出短促尖叫,玻璃餐具发出不优雅的声音,手里端着的咖啡也无可避免玷污到连衣裙上,狼狈地形成一小片咖啡渍。

难道这是报复。

“怎幺了?是桌子底下有虫子吗?”

陈谏言懒洋洋和她对视,即将送入口中的慕斯蛋糕也定住,笑容标准,显得他越发无辜,刀叉金光乍现,上面凝固方才牛排的一抹血。

他说“瞧把你吓得,赶紧去清理一下吧,看来这里的卫生真不怎幺样。”

周以望着他,居然后背发凉,去洗手间时脚后跟都在打颤。

林庭只好做和事佬,茶余饭后还要偷偷看他脸色“真没想到,这顿饭一波三折,谏言别见怪,小以脾气一直比较娇纵自我。”

“没事的,大哥。”他啜着咖啡,黑稠的液体漫上味蕾,至少掩饰了往上翘的嘴角,他好心提醒着。

“倒是你呀,没有女孩不爱收礼物,不过我也知道的,男人粗枝大叶,来不及准备,这样吧…我今天刚好带了一件不错的陶瓷工艺品,我知道嫂嫂喜欢这些小手工。你就说是你买的吧,向嫂嫂将功补过。”

说完就拿出一只礼物盒递给他,类似于一种正衣冠的仪式。

林庭掂量着这个精致礼物盒,光是绸带上的字母就足够高贵,讪讪问“我拿了你的礼物送给小以,没关系吗?”

他摆摆手“反正迟早是一家人嘛,没事!我还约了人打球,先告辞了。”

林庭确保他离开后再打开这个小巧盒子,拉菲草里躺着的是三只鸟依附在水面上的美术雕像,指纹抚上温润质感都能快活地活络起来,明明昂贵得没有其他劣质陶瓷的异味,他却心理作用地闻到一丝清甜来。

林庭品味出不一样的含义,陈谏言愿意把如此物件赠予给他制造机会,看来他的仕途也能像飞鸟一样平步青云。——想到咸鱼翻身,他才真正地喜上眉梢眼角,人民币的魅力真是无限大。

“嫂嫂。”

洗手池的镜面反射出身后的人逼近,落锁清脆,只有周以听出这声有多咬牙切齿,她本想耽搁久些直到陈谏言离开再回去,看来她完全被看透。

陈谏言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擡头,“小时候你说做错事要改,那你骗人是不是也要跟我道歉?”

周以小腿肚都紧绷起来,“你想干什幺,这里是外面,你也不想出去了被人当发情动物那样围观。”

他耸耸肩,就差没长出狐狸尾巴在背后搔,轻轻一提就能抱起她放到洗手台上,而腿被架起来,只好被迫张开,手又探进裙子里。

他笑得像小时候抽牌抽中姐姐要给他做糖水吃,不过现在姐姐也用别的方式淌出最甜的蜜。

那块可怜的布料早就洇湿,他分开她的腿。

“我以为嫂嫂生气了,看来没有。”

不要不要不要!

周以咬上自己的手背,却绞紧他,闷哼一声无疑是给他最大的鼓舞,他撩拨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干脆舌面复上来吸吮作为回应。

糖汁儿飞溅出来,他都吃掉了,好脏。

周以侧脸贴上玻璃镜小小声哭了出来,泪和妆面交融昭告着不洁,他把手指插进她嘴里,冲撞顶弄,逼着她为他含着嘬着。

陈谏言戏谑,“嫂嫂两张嘴都这幺厉害。”

回应他的只有快乐的呜咽,就算不做爱,他也能击中她脆弱,味蕾寻肉身,比一只野兽更天真。

他还要继续羞辱“刚才嫂嫂不是很能讲,怎幺现在就只会叫床了?”

“变态,滚…给我滚!”

他玩得孟浪又残忍,却有意停顿在她快要高潮的时候变相惩罚,陈谏言适时地擡头叼住她舌头吃,某种层面也算雨露均沾,鼻尖还有水光。

他托住她要下滑的身体,一边帮她整理衣服一边不舍送吻。

“你以为我为什幺生气,你骗我,我吃大哥醋?其实都不是。而是因为大哥根本不爱你,但凡他对你有钱和权那样上心,有你心目中半分好,都到不了这步田地。”

字字诛心,她身体还在余韵中颤抖,因他手指滑过哆嗦了一下。

“只不过是区区七夕礼物,你不要挑拨离间了,肯定是你给他塞了太多工作忘记了。”

陈谏言配合她,愉悦笑了起来“是吗,不如我们打个赌,我赌大哥得到了权,立马就把你抛之脑后,我要是输了嫂嫂说什幺我都答应,从此以后我不再纠缠你,赢了嫂嫂满足我一个小愿望就好。”

周以受不了处于被动,故意看无名指那枚订婚对戒,“我和未婚夫的感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赢了到时我要你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他早习惯被放冷箭,好脾气吻了吻她指尖道别,轻轻地说“我等着嫂嫂,你也应该会喜欢那个的。”

不言而喻,是共犯专属暗号。

三只铜翅水雉,隐晦又栩栩如生在交配。

一打开盒子,周以几乎要逃跑,这种鸟太有辨识度,它们的头颈一般呈现富有金属光泽的墨绿色,双翅及周围部位的羽毛却呈现黄铜色。

不如说它们的一妻多夫制更猎奇,雌性可以同时和多只雄性一同交媾。

小时候和陈谏言看到过,出自于一些成人杂志,她早熟,调笑着翻到这一页给他看,还要欺负他,指着其中一只雄鸟,说这是你吧。

少年时期的陈谏言已经学会避嫌,他红着脸躲开,再看一眼都是对周以的亵渎,她怎幺敢这样问啊。

这是低等动物才会干的事。

周以慌张合上,惊魂得牙齿打颤“这个礼物是从哪来的?”

林庭只好圆着谎贴上来“老婆,你不喜欢吗?我好不容易才买到…”

背对着他的周以冷下脸,还要骗到什幺时候?这种私人订制的货色他怎幺买得起。

好大的胆子,居然在未婚夫面前传递偷情信号,利用林庭借花献佛,她不收他的礼物,他有上万种方式让她低头,偏偏借林庭之手,她下意识想摔碎都会露出破绽。

周以对他的恐惧又放大一倍,还有什幺是他做不出来的,会不会,就连结婚的纱裙都要经过他的双手体谅。

她思忖,难以启齿开口“阿庭,不如我们去别的城市吧,我们的积蓄也能过上一段时间的。”

林庭一改往日的温顺,大惊失色反驳“这不可能!我的事业才刚起步,怎幺能说走就走,我好不容易盼来现在的机会。”

手机适时亮起来,陈谏言怕是屋内窥视的第三者吧,“礼物喜欢吗,大哥很快要出差,我的愿望其实很简单,不如我搬过来陪嫂嫂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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