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那日,雪患(主攻出现)

寒冬,那年的正冬雪患,很多地方都积了不少雪,就像在诉说着谁被冤枉了!

军妓营还有一规定,凡是有军阶官位的皆可以选择一位带回去享用,毕竟不是谁都有空闲到军妓营,而且这种私底下龌龊的行为,上不了台面,皇帝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的行为下,有些有身分地位的官当然就不敢在军妓营里面搅和,况且军妓营是在偏山之地,才有了这幺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军医的最高位者-白谚,一头的深蓝色的长发,是一个公子哥的造型,他不苟言笑,官阶在近日窜成了皇室的御用军医,负责调配军医,是一位神秘且医术强的人,

白谚被请到了军妓营,他冰清玉洁的模样和军妓营这个不净之地实则格格不入,但他毕竟官位了得,守候多时的负责人看到了白谚赶紧打伞,讨好般的向前。

白谚对于他这种獐头鼠目的模样感到厌恶,眼神透着离我远点。

负责人在这里久了,当然明白刚来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眼色,当享用过了!还不是一副流氓样,但他当然不会表露出来,只是阿谀的往旁边“请-请-请-。”让你被雪埋没,活该!

白谚举步走入了军妓营,里面就像饲养马匹的地方,一间一间的格局,雪都盖不住糜烂的气味,若是说养马是为了马儿好,这里简直……脏乱的如同人间地狱。

“白医师,炽将军说了!这里的随便挑,只要你满意,皆可以带走。”负责人油腔滑调,对于突然窜起的白谚,军队里所需的军医都掌握在他手中,炽将军可是交代要我好好的接待这位高官啊!

白谚冷眼瞥着里面,因为雪患这些称为军妓的人都躲在不能遮风避雨的隔间里,瑟瑟发抖。

此时一人拖着绳子,就像拖着牲畜般的走进来“这雪真大,还要去接他……真是……”在看到负责人有些惊讶的眼神。

花冽的脖子上绑着绳索,本被送去了雀玺国,如今却回来了,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被人双眼无神,这幺冷的天气他早已冻伤许多,却像个畜牲般的爬行……

“啊-这个……”负责人赶紧要上前去阻拦,真是的!好死不死这个时候回来,怎幺不死在雀玺国?不不不-要是他死了!那还得了……

“就他吧!”白谚冷淡毫无情绪的言语。

负责人停在了一半的动作连同那个拖曳的人都用着惊愕的眼神看着白谚「这……」负责人有些难以启齿。

白谚看他们面有难色,从兜里掏出了金子,他们马上就紧盯着金子“有事我担。”

负责人感紧示意拖曳人,果然是大爷啊!许多人拿的都是银锭,还是第一次看到碎金子,眼珠子都快盯掉了!

拖曳人赶紧双手奉上拖曳的绳子,也是口水直流的看着碎金子。

白谚冰冷的眼神,手一晃碎金子全部掉到了雪地上,负责人和拖曳人赶紧低下身子,也不顾冰冷的上前抢夺,而白谚看向了花冽,泯唇……

花冽本以为这辈子大概会死在军妓营,或者回军妓营的路上,或者去雀玺国的路上吧!所以对于被指名感到恍惚,但他并不能看是谁要了他,他也没有资格擡头。

“能走?”白谚对着花冽淡然的问。

走?我是没资格用走的,我是动物啊!只能用爬的,看着刚刚被丢弃的绳子,低头用嘴叼起,给了白谚,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华丽的服饰,那是军医的图腾……

白谚对于他的举动,想开口却又泯了唇,从怀中掏出了雪白的布盖上了他,拦腰抱起他,在其余的人都还在专注金子时,离开了军妓营。

马车很温暖,花冽很久没有坐在这种这幺高级的马车了,他倚着车窗看着外头不断飞逝的风景,渐渐的意识飘渺,如果睡着了!会怎幺样吗?算了!我就只想睡一下……

直到花冽有了平稳的呼吸,白谚这才敢看他,他脸颊上的冻伤和擦伤,发紫的唇畔,还有手指更是扭曲的不成指型……缓缓挪动身子至他的身旁,刚刚抱他的时候他明显的抗拒了,动作轻柔靠着他,只敢这样给他温度……

──

花冽出生于思心国的桃李村,桃李村顾名思义桃子和李子生产众多的村落,他们处于比较偏僻的地带,但桃子生产的季节,这里会涌入人潮,这里的村民不多,花冽倒是一个被抛弃的婴儿,据说是有人把他遗弃在村庄的桃子树林,想让他成为养分吧!

花冽是被桃李村的唯一医师捡到并养育,这个医师性格古怪,鲜少露脸只有在某些时候才会露脸,村民有时会称他为花巫师,他不只会医术还会算命或者一些古老的巫术,总体桃李村是一个比较世外桃源的地方。

花冽对于这个养育自己的花巫师没有太多的印象,在他有记忆以来,鲜少见到他,他总是在一块白色的布幕后,他的声音阴柔,双手白皙,总是只有双手在教导自己,不过花冽生性乐观,他有时会采摘花朵点缀花巫师的手。

“花里胡哨。”花巫师说了这幺一句,却把手上的花插在了花冽的头上。

花冽露出了笑容,嘴角的酒窝看似可爱,他并没有因为是弃婴的关系被桃李村的谁攻击或讨厌,也不知是因为花巫师的关系还是因为花冽本身的关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花冽也逐渐的成长,花巫师的身子却是一年不如一年……

桃子盛产的季节,花冽已经成了花巫师的继承人,所有村民本就不讨厌他,对于他继承更是开心,在这季节总会有收不完的桃子。

花冽和种桃的老婆婆坐在桃子树的边坡。

“婆婆,桃子树下真的有埋着婴儿吗?所以桃子才会那幺甜吗?”花冽一口咬下桃子,甜口的让他喜孜孜的。

老婆婆弹了花冽的额头“都埋了吃人的老婆婆。”作势要咬花冽。

花冽咯咯的笑的很开心“真好吃。”又咬了一口。

“花巫师……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好了?”老婆婆有些担忧花冽。

花冽看向老婆婆“年岁已高,迟早的事情,况且他已经把医术都传给了花冽了!村民是不用害怕的。”捧着咬了两口的桃子,有些失落了!

老婆婆把篮子放在了花冽的身旁“多拿些回去吧!花巫师挺喜欢桃子的。”

花冽看着桃子露出了笑靥,也许看到桃子,花巫师就会好起来了!只是……他等到的只有花巫师的永息。

──

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到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白谚是个淡泊名利之人,平时都在一个名为桃李村的小镇,镇里村民不多,都称他为白医师。

花冽从来也没想过有生之年他还会回到桃李村,下车的瞬间有些木然,直盯着眼前简陋的屋子。

白谚见花冽打着赤脚站在雪地里,望着屋子发愣“洗漱干净。”也许是长年不常开口说话,只是不想让他站在雪地中,才想着出声让他回神。

花冽却会错意了!低头看着自己,啊!确实很脏啊!四处搜寻着,视线停在了浇种作物的水桶。

正冬的气候还飘着细雪,白谚见花冽拿起桶子就往身上一淋,错愕的向前拉住了他的身子,脱了披服就把他盖住,拦腰将他抱起,要快点进去暖身。

花冽却吓了一跳,双手挥舞着……这是第二次了,像这样碰触是不得的,自己是何等身分,受罚的一幕幕涌上,疼痛排山倒海,呼吸都不顺了!

白谚因他激烈的挣扎而放开了手,花冽就此跌落,白谚拧眉伸手要在拉他……

花冽顾不上疼痛,马上就跪在了地上,连视线都没有对上,不断的磕头,不要罚我……不要……

白谚抿唇,雪覆着花冽本来就冻伤的皮肤,蹲下了身子手轻轻擡起他的头不再让他碰撞雪,花冽额头有着红痕,没有任何光彩的眼瞳写着害怕,是谁让你成了这样子?不对……是我……单手将他搂入了怀中。

花冽并没有看到白谚的表情,刚刚的挣扎已经用尽他的力气了!现在是在给他一百个胆他都不敢了!但……他很温暖,就像曾经……谁也很温暖。

──

白谚把花冽抱进去了屋子内,外头看似简陋的屋子,内部的布置虽简易却带给人宾至如归的感觉,他一路从厅堂到了沐浴的地方。

桧木制成的空间,中间也摆着一个桧木制的浴桶,里头已经有温热适宜的热水了!整个空间香气飘渺。

花冽被他退去身上的衣服,可能是因为是热气循环在木头所以这里格外的温暖,这人的话很少,他偷看了他几眼。

白谚看到花冽身上的伤口不禁蹙眉,花冽似乎也畏缩了一下,对上他偷看的眼睛,他马上就垂眸,以致于他并没有看到白谚淡淡勾勒的嘴角,抱起他将他轻轻的放入浴桶……

花冽是害怕水,抗拒下有了轻微的挣扎,在想到了什幺之下,又只能咬着下唇。

“别怕。”短短二字,白谚卷起了被弄湿的袖子,拿起了布巾温柔的替花冽擦拭着……

花冽这才发现桶里有可以坐的椅子,他不是整个被投入水里,这水还不是单纯的水,药的气味缭绕,伤口碰触水才不至于那幺疼痛,他的动作就如同在对待珍宝?

白谚拿起了一旁的水勺“闭眼。”

花冽闭上了眼睛,温水从头顶浇下……舒服的梳洗,使得花冽开始恍惚,意识还有些飘渺。

白谚的眼神犀利的凝着花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泯唇……在花冽看不到的状况下,露出了深深自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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