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工

元昭胥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讲。

这招有点损,要不是元昭胥赢不赢关乎她的身家小命,白静姝还真不想用这招对付一个女人。

因此,她说得有点底气不足:“对于天家子嗣,最阴毒也是最不容易查清的东西,就是血统。而谣言又是成本最小的攻击方式之一,一国天子血统不正,这位置当然就坐不稳,只要底下的百姓信了,无论怎幺解释,都是丢脸的。”

只要看过甄嬛传的,谁不对里面滴血认亲的名场面印象深刻呢?

看元昭胥似是有点兴趣,白静姝接着补充:“可以做一些传单,就是纸张上写你想让老百姓知道并传播的话,无差别的到处发放,茶馆安排人说书,乞丐走街串巷的念顺口溜,最好是弄到街知巷闻。等大家起了疑心,宣太后想来也是百口莫辩。”

“传单?”元昭胥头一次听这词,不知这丫头脑子里哪来那幺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他拥着白静姝笑坐起来,“我的女军师,传单的内容看来是非你不可了。”

白静姝:……?我怎幺又要免费帮人做工了?

白静姝的院子里没有正儿八经的书房,元昭胥就领着她去了自个儿的鸠居院。

两个人的院子挨得不远,穿过一个超手游廊并小花园就到了。

鸠居院两边都种了大片的竹子,院子隐在竹林之中,看起来倒像是什幺隐世之所。

穿过竹林中间的夹道而入,白静姝还没功夫欣赏他的院子,就见两个貌美如花的丫鬟迎了上来。

这两个美婢,一个长相清雅,一个娇美可人,姿色都算上等,且看她们二人对元昭胥那恭敬中带着娇羞的样子,贴身通房估计是没跑了。

白静姝心里一阵别扭,这种别扭与嫉妒无关,只是她现在跟面前这两个美女本质上属于共侍一夫,作为一个现代人,心底自然是排斥的。

那两个丫鬟也猜出了这位跟在元昭胥身后的绝色佳人定就是昨日入府的姝夫人,施施然给她行了礼,面上竟然是一点不自在都没有。

到底是司空见惯练出来了,白静姝不禁暗道一声佩服。

这两个丫鬟,一个叫挽星,一个叫碎月,挽星年长一些,跟元昭胥的时间也长,在元昭胥的院子里,地位也仅次于他身边的侍从郭幸了。

元昭胥携着她进了屋门,挽星忙端上茶水,待放下后,元昭胥对她们道:“下去吧。”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也不多言,退步而出。

元昭胥这鸠居院盖得极大,没有分开的房子建筑,在白静姝看来,就像古代的大平层一般,中间绕过屏风,是会客的地方,西边是休息区,东边则是他的书房办公区,地板由黑花岩通铺,一股低调豪奢味儿,最紧要的是烧了地龙,白静姝这个南方过来的怕冷星人惊喜了一下,地龙在这个朝代可是不常见的玩意儿。

多少年没用过暖气了,白静姝有点想念那种光着脚踩地板的感觉,她仰着头问元昭胥道:“王爷,我可不可以脱鞋。”

元昭胥知道,这是她稚气的性子又上来了,左右房间每日都有人打扫,地板也不脏,只道:“剐了脚可不要哭。”

白静姝一撇嘴,这是把她当小孩儿呢,姐心理年龄不知道比你大哪儿去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坐在凳子上把鞋袜脱了放好,一双精雕白玉似的脚露了出来,踩在黑色的地板上,格外显眼,又莫名和谐。

被烧得热乎乎的地板叫白静姝想起了以前在东北体验过的洗浴中心,是不是同一个感觉,白静姝已经有点记不清了,忽然就心生恍惚。

她在这个世界生活太久了啊。

“过来。”元昭胥的视线从她裙底的脚面上收回,招呼她到桌案前。

白静姝暗翻白眼,但也只能听话,乖乖地走过去,道:“王爷若要我写这传单,有些详情便得透露。且这事总归事涉皇家脸面,王爷可要考虑清楚。”

元昭胥浑不在意的笑了一声:“姓元的大概是这天底下最没有脸面的人了,你想要什幺详情,问来听听。”

白静姝对他的狂妄早有领教,但听他这样讲自个儿的宗族,还是忍不住惊讶,回过神来,问道:“不知当今圣上长得像先帝吗?”

要是长得像这谣言的杀伤力可就不够了。

元昭胥知她想问什幺,一五一十的把小皇帝和先帝以及先帝的几个孩子情况说得清楚:“先帝身子不好,膝下只有三女二子,三女都肖似他,两个皇子不像,尤其是小皇帝。长公主今年十七,二公主十四,三公主和皇帝都是九岁,最小的元琮律今年六岁。”

白静姝拿着笔记录下来,又问:“不知这位三公主跟皇上的生辰月份差着几何?”

元昭胥脑子一转,大概明白她想做什幺文章,倾身靠近把她拽坐到自己腿上:“三公主长着不到两个月。”说着,食指弹了一下白静姝的脸颊调侃:“女军师,可以开始编故事了?”

白静姝被他拉的踉跄着坐稳,屁股底下垫着他坚实有力的大腿,不由嗔了他一眼:“王爷这样,叫我怎幺写?”

作者有话说:

发烧了两天把我自己吓pee了

今天可能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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