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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钰只是眼错,以为吸顶灯的东西要掉下来,下意识地身子蜷缩起来,双手擡起,护住头部,说一句砸下来了。

实际上并没有掉落任何东西。

顾微庭看甄钰毫无条理的做出自我保护的动作,下巴微擡,重睫看向天花板。

天花板干干净净,只有几盏钉得牢固的灯。

离开了医院还是失常,顾微庭脸沉下,带甄钰到房间里歇个觉,并让娘姨在房里点上一根安神香,稳一稳甄钰的魂魄,,

脑子的弦绷紧了半天,闻得清淡的安神香,甄钰放松下来,三秒入睡。顾微庭眉头攒着,看她不大安稳的睡容若有所思。

过了二十分钟,顾微庭从房里出来,正好碰上从温柔乡里回来的顾玄斋。

顾玄斋身上的酒气和胭脂味浓,离着十步的距离,顾微庭都闻得清楚,这胭脂味浓烈刺鼻,和英国妓女身上的味道极似,他敛了呼吸,打量没精打采,靠在壁上发呆的顾玄斋,暗道:莫不是去了外国妓馆寻欢作乐?

顾玄斋昨夜确实宿在外国妓馆里,不过不是主动去的,他乘黄包车回顾公馆,车夫忽然说:“阿要拉你到东洋堂子、西洋堂子去白相相?”这些车夫表面上是拉客,暗地里却是来拉拢两性接触,拉一个客人到这些堂子里白相,可获钱财。

顾玄斋没说好还是不好,车夫贪财,自作主张,就把他拉到堂子去了。

东洋堂子和西洋堂子想对而开,黄包车在西洋堂子前一停,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洋妓便走过来。

这些个洋妓,脚不蹬高跟鞋,身材也高挑。顾玄斋想着来也来了,吃口酒再走,不白来一趟。

那皮肉花白的洋妓,大腿和手臂光光地露在外面,眼睛一闪一闪唱自己家乡的小曲。

唱的是英文、俄文,顾玄斋听不懂,光在哪儿喝酒。

洋妓的美顾玄斋欣赏不来,皮肤太白,瑕疵宛然,抹了胭脂水粉也遮不住脸上的斑。鼻梁高,鼻头尖,看起来攻击性强,倒不如沪上女子的巧鼻好看,唯一好看点的地方,是她们的眼睛,有的是墨绿色,有的是蓝色,颜色浅,瞳孔的纹路清晰可见,有点神秘的色彩在里头。

《晶报》评这些洋妓颇似咸肉庄和跳老虫,一个洋妓一夜被不同男子御个十回也不觉累。

一直不相信这些夸词的顾玄斋,昨夜也算是大开眼界了。一个洋妓,确实能与七八个男子交欢。不过更让他开眼界的,是听人说沪上的东洋妓女一夜能伺候十五个男人,而那些南洋姐一夜能伺候三十个,打炮次数漫无规定,也无耻,和日本这个国家一样无耻。

顾玄斋心里想:三十个男人,遇上一两个与他一样粗鲁的人插弄几下,股间的花穴不得烂个几回,下那黄水?

被送去南洋的女人,生不如死罢了。

想着,他付清今晚在西洋堂子的一切费用,转去长三堂子听春燕楼唱曲,一直听到快天亮,才和春燕楼解衣上榻。

没有什幺温存,抽抽插插半个时辰,抽插得花穴红红,便潦草结束这场云雨。

……

顾玄斋头不转,斜过眼和顾微庭对视,只一眼,眼珠子就转到另一边去,不再看顾微庭:“怎幺突然回来了?”

“有事。”味道充分和空气融合在一块,持久不散,闻多一秒,脑袋眩晕,顾微庭简洁回话,不愿多闻那些味道。

顾玄斋看得出顾微庭嫌弃他身上的味道,偏还故意往他身边靠。

他靠近来,顾微庭就往后闪一步。一步步闪,都快闪到角落里了,顾玄斋送上个白眼,骂句无趣,然后说:“段家的事情你去处理一下,被你逼去投靠吕家,虽然与顾家影响不大,但我心里头忒不爽快了。”

越说越气愤,顾玄斋握紧拳头,砸在墙壁上,“当初我便让阿爸勿搭理段家,可阿爸说生意场上,要给人留张本,留着留着人家成白眼狼,联合吕家来造谣抹黑你,段家那头似乎忘了一件事情,当初他们家的酒喝坏了阿爸的肚子,只说把这件事说出来,他们段家还能在生意场上混吗?狗东西,和他爸一起死在水里得了。”

经顾玄斋这幺一提,顾微庭想起了当初被甄钰亲劳玉手杀死的段家民:“那段老爷子最后是死因是什幺?”

“喝醉酒吃多了烟,神志不清,自己跌到水里溺死的。”顾玄斋不假思索回道,“就算不是溺死,是别人害死的,想查也查不出来,在里头泡着、冻了几天才被发现,尸体都走形走状了。”

……

提前做完事儿了,有手感就写了下来。

在想甄钰被卖到南洋是在半路被救回还是到了南洋过了一段时间才被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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