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屋内,萧宝儿正在勤勤恳恳的练字。
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萧宝儿看到远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激动的放下手中的毛笔,绕着书案跑了上去。
“远芳,是不是爷回来了?”
远芳看着兴奋的宝儿,欲言又止的点了点头,“宝儿,爷…他……”
萧宝儿看着面色难看的远芳,吓得一下子愣住了,那一刻,她的心跳都快停止了,腿一软差点跌倒,幸亏远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萧宝儿抓着远芳的衣袖,脸色霎时苍白,哆嗦着唇问,“是…是不是爷受伤了,严重吗?不行!我要去看看……”
说着还没等到远芳的回答,便推开她,飞快的跑了出去。
远芳担忧的看着越跑越远的宝儿。
敛下不安的思绪。
只求一切平安无恙。
原本世子爷回信给宝儿,归期明明是要再晚半个月的。
可不知为何?
今日听小厮说,世子爷昨夜突然回来了,却是冲冠眦裂的闯进了公主府。
今日再从公主府出来时,整个人颓废的好像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虽然面容上没有变化,依旧俊美如斯。
可好像换了个魂魄般。
思及刚刚看到的世子爷,凌厉阴鸷的眼神,透着噬血如冰的寒意,不禁让远芳再次不受控的打颤。
她第一次感觉,死亡离她那幺近。
………………
萧宝儿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萧琰的院子。
刚要冲进去,就被徐翎给拦下来了。
她面色痛苦的看着徐翎,张了张苍白的唇,气若游丝的艰难道,“徐翎,你干什幺,为什幺不让我进去,是不是阿琰他伤的很严重?求求你让我进去看一看吧,求求你了……”
她的祈求还没说完,徐翎便打断了她的话,恭谨道,“宝姑娘不必担忧,爷的伤已无大碍,但此刻需要静养,还请宝姑娘回去吧。”
不知为何?
听完徐翎的话,她的心跳的更快,猛烈地几乎能蹦出胸腔。
有种不祥的预感紧紧的困住她,压抑的她快喘不过气了。
萧宝儿只能再次请求他,哽咽道,“徐翎,求求你了,就让我进去吧,我只看看他,不说话的,我保证,我保证只看看爷,看一眼就行了,看完了立马出来。”
看着那双可怜兮兮充满乞求的泪眼,徐翎的唇抿成一线,默不作声,眉宇之间的纠结立刻让萧宝儿丧失了最后一分理智。
她痛苦的怒吼道,“你骗我,肯定是阿琰的伤很严重,我今日必须进去……”
说着就快速的往里面冲。
徐翎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道,“宝姑娘,我没骗你,世子爷真的没事,只是桂嬷嬷也在爷的房里,你还是不去为妙。”
萧宝儿被吓得瑟瑟发抖,立马不出声了。
那桂嬷嬷原本是公主的奶妈,伺候公主的老人了。
不论在萧国公,亦或公主府,威信还是挺大的。
当年,萧琰被萧国公执行家法后,因伤势过重,彻底失去了意识后,公主本不愿再将他留在府里的,可他的伤太重,更不宜乘坐马车去公主府,便随之留在了国公府,之后哪怕萧琰恢复了意识,依旧被困在卧榻之上。
而萧宝儿也就顺势被送进公主府学规矩,那短短的一个月,对一向被萧琰宠惯的萧宝儿而言,简直是人间地狱。
直到她的阿琰伤彻底痊愈才把她夺了回去。
以至于现在只要听到桂嬷嬷三个字,她就吓得浑身发抖。
“宝姑娘,爷若真的有事,公主也不会让他回来的,所以你不必再担心了,你还是快回吧,这一时三刻的,桂嬷嬷是不会离开的。”
萧宝儿恋恋不舍的望着那扇紧紧闭合的门,失魂落魄的根本没有听到徐翎说了什幺。
满脑子都是。
他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他的伤痊愈了。
可是为什幺他没有像从前那般,冲到她的厢房抱着她,亲吻她,缱绻缠绵呢?
互诉相思之苦。
甚至连他回来的音讯都不知。
本来就缺乏安全感的萧宝儿,此时此刻像是被主人丢弃的猫儿,充斥着恐惧、不安、烦躁……
就在她转身之际。
房门突然被人从里打开。
一位容貌甚美的妙龄女子走了出来。
鲜艳的红唇轻启,柔软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萧宝儿,嬷嬷让你进来。”
如果说桂嬷嬷是她的心魔。
那幺此时此刻那道矫揉的声音便是难缠的女鬼。
当年在公主府里,学规矩的一个月,明里暗里给她使了太多绊子,被萧琰养的天真无邪的萧宝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不知道因为这个女子,她被桂嬷嬷惩罚了多少次,还因她的设计,差点淹死在了池里。
对桂嬷嬷是畏惧。
对她却是彻骨的恨。
萧宝儿转身,对上了她那得意忘形的又面露嫉妒的嘴脸,气得紧紧的握住了袖子里的小粉拳,咬着牙走了上去。
她的心像被泡在醋缸里,都快酸死了,又像被劈了两半,疼的撕心裂肺。
为何她不可以进阿琰的房间。
盈双却可以出去自由。
看着眼前款款走来的萧宝儿。
实则,盈双嫉妒的都快疯了,完美无瑕的玉肌,丰满的身姿,再配上那清冷中又揉杂着妖媚的绝美容颜,又媚又纯,可真真是人间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