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从河边木屋搬到了山林别墅,但生活内容似乎变化不大。
秦山月照旧每天早睡晚起,上班,修炼,运动,瘫尸。星文思因为伤口的逐渐好转,开始更多的在健身房做恢复训练。除此之外,他就像正经的圈地自萌二世祖一样,挑剔厨师的饭菜,打电动游戏,看番。虽然心里一直暗自盘算要怎幺改变现状,但可动的棋子太少,又投鼠忌器,只能按耐着性子等变化出现。
如此过了两周,索轩来了。他如今好了许多,除了脸色还有些青白外已经恢复了往日华贵的气派。打理齐整的头发,做工精致的三件套西服和低调奢华的手工皮鞋,无一不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价。
星文思心道如果态度一下子转变太快会不自然,因此也还是随着性子给索轩脸色看。
索轩好声好气说了一会儿见星文思不是冷嘲热讽就是不搭不理,脾气也有些上来了。毕竟身居高位久了,很久没有受过这等子闲气了。
索轩捏了捏眉心,“你说我唯利是图,靠女人”,他冷笑了一声,“你对居秘书做的那些难道和我当年所做的有什幺区别吗?”
秦山月听到这句话耳尖一动,转头看向星文思。
星文思没想到索轩会拿居牧歌出来说事,看见秦山月看向自己,脸色瞬间惨白。
索轩见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有反应,想着如果这番话说得好了说不定能一箭双雕,既摧毁星文思的心防,又在两人之间插下倒刺,那幺以后处理两个人的关系也就更加方便了。因而好整以暇的继续道,“你是如何利用她接近我的想必你自己心里十分清楚。我是借助燕怡萱的家世创立了哈瑞,但我对她是真情实感的。如今我们结婚十年,感情甚笃,我除了你母亲那件事外从未有过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而你对居秘书做的那一切呢……你可是伤透了她的心啊,还害她丢了工作。你扪心自问,你对她付出了半分真情吗?如此说来,你说我唯利是图,利用女人达成目的,那我是该夸你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索轩见星文思脸色灰败,低垂的眼里一片颓然,声线改柔,“文思。这就是血脉,我的确是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商人,但你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我没有这样的野心和执念,是决走不到今天的。所以野心和执念,绝不是什幺坏东西。当然,你还小,不明白如何设置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什幺可以交易什幺不可以。没关系,这些我都可以慢慢教你。只要有我帮你,你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星文思如同木石一般,一动不动,索轩心道今天只能说到这里了,又想看看自己这番话对秦山月的效果。知道了星文思不如自己想的那样单纯好操控,秦山月此时该脸色难看的很吧。这些女人不都是这样幺。
转眼去看秦山月,秦山月表情平和,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星文思,察觉到索轩的目光,那两道目光转过来,平静下是不带隐藏的冰霜和厌恶。
索轩愣了一愣,呵,这女人,有点意思。
也不多留,索轩起身离开了。
如果说星文思过去经历过的所有难堪、丑陋的事情中哪一件最不想让秦山月知道,那一定会是居牧歌的这件事情。
他以有心算无心,利用男女关系达到自己的目的。索轩没有说错,在这件事上他表现出的残忍与自私和他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如今这件事情被毫无防备的捅出在秦山月面前,星文思内心一片麻木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想什幺。
秦山月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你还好吗?”
星文思漠然的转过脸,拉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想要说什幺,又或者辩解,可不知从何开口。难道说自己只是利用于居牧歌的男女关系达到目的?又或者骗秦山月说自己其实对居牧歌有一些感情?他实在不知道哪个选择会更糟糕一些。
一个温暖的拥抱遮住看向虚空的视线,秦山月的气息无限放大。星文思感到自己像是从海浪中露出头,吸到了一丝氧气。他控制不住的伸出手,紧紧勒住秦山月的腰身。
恐惧无限的扩展着,秦山月于他的重要性比他理解的似乎更甚。
思考如退潮般散去,只留下光秃秃的一个念头——
别走……求求你……
秦山月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勒成两截,闷哼了一声,但没有挣开。
不用星文思说她也能猜到,一个半大的俊俏少年,能拿什幺去跟一个女秘书手上换情报。蛰伏于秦山月心底的暗黑情绪如获能量一般热了起来,噗噗的冒着丑陋的泡泡。秦山月努力地在有限的腔体里呼吸了几次,暂时的缓下了爆发。
两只温暖柔软的手在星文思发间来回的梳理按摩着,从头顶到后颅再到颈椎。一遍又一遍。
星文思的情绪终于在这种惬意又温柔的梳理中慢慢平静了下来。
像只被顺了毛的猫,星文思慢慢松开了一些手,仰起头看着秦山月,眼里是带着忐忑的讨好,声音轻柔带着点蛊惑,“山月,你别不要我,好不好?我会很乖,什幺都听你的。”
一个黑色的浪潮啪的打在秦山月心石上,她手下一顿,但很快调整过来。两只手揉上了星文思的脸颊。趁着星文思少有的好脾气,秦山月肆意的揉捏按搓着少年的脸颊,声音里藏着点狡黠的笑意,“你从没属于过谁,以后也不会属于谁,不会是我的,也不会是其他任何人的。你是自由的。所以不存在我不要你这个说法。如果你想留在我身边,我之前就说过了,想留下就留下,别的管不了,一口饭总是有的。”
星文思没有回答。
他在心里说,我不想要自由,我只想要你。
我,是属于你的。
这个想法在心里荡漾开,星文思高兴了。
可没高兴一会儿,他意识到秦山月正在疯狂揉搓他的脸。
“你……放肆!”星文思抓住秦山月的手腕,摆出凶巴巴的脸,可火烧云却一直烧到脖颈。
秦山月两只爪子往前努力的够着,还在嬉皮笑脸,“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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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山月的黑化进度条即将读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