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几年不见,不来叙叙旧吗?”
觥筹交错,灯光昏暗,杯子相撞的细微嗡嗡声逼得白浸从齐司越放大的笑容里回神。白浸看着面前这个某一天忽然无孔不入渗透自己生活的女人,噢,按照法律来讲,她应该叫齐司越姐姐。
是哪一天开始变得呢。
在最初的记忆里,两人双手紧握,会嬉笑玩闹着抡出一个小小的圈。擡头看,天空连带着云一起旋转,两个小人儿咕噜咕噜滚在地上放肆的笑。被阳光烘烤后的青草气息会使得白浸缩在司越怀里不住的嗅。那时候阿姨还很和善,会和爸爸一起拥抱她。笑着说调皮鬼捣蛋。
大概是太过于依恋美好,不然怎幺会昨天早上还在梦里嗅到那股暖暖的气味。
“乐意至极,姐姐。”
我巴不得弄死你。
当齐司越掐着白浸脖子强行进行标记的时候,白浸十八岁。准确的来说,是十八岁生日当天晚上。
白浸十四岁那年,她爸爸去世了。白浸的继母,也就是齐司越的亲生母亲,根据她父亲的遗嘱,继承了白浸父亲所有的财产。之后,阿姨开始对她不加掩饰的冷淡。而齐司越,她法律上的姐姐,以白浸年幼打击过大为由,逐渐代替她,跟随母亲,一起变成白家外交的正式名片。
当时外界议论纷纷,各种传言齐飞,可是十四岁的白浸,被齐司越安慰,以保护之名圈禁在宅子里,以后几年,无论外界人士以什幺名义说是要与白浸交谈见面,都会被司越及其母亲以打击过大不宜见人为理由驳回。
至此,外界似乎遗忘了白家幼女的存在。
那时候白浸能接触的只有白家保姆和齐氏母女。未分化的时候,白浸还会缠着司越闹着要一起睡。
那时候的夏天真的很难熬,可是齐司越会弯着眼睛哄着喂她喝大杯大杯的冰冰奶茶,晚上睡觉时候,会纵容白浸喘着热气把圆圆的脑袋瓜在锁骨里来回蹭,会把白浸牢牢圈在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哄她入睡。
之后齐司越分化,俩人开始默契的脸红,倒也没远离,反而是阴差阳错的确定了关系。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每一天都是偷来的。
是偷来的快乐。
是掉在人间又化不掉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