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外敌军重重把守,铁皮桶似的把一个小山谷包围住,围了好几日,估摸着里面的人不是饿死就是病死的时侯,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更远的地方燃起了狼烟,山谷里的人看到狼烟,知道自己这几日的煎熬要迎来曙光了。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大军正面对阵,次军暗中奇袭。
这队脱离王师的太子亲卫却反其道而行之,木兰和夏衍的这队兵马带着太子替身正面对敌,拓跋晃的主力反而为奇军突袭。
众人皆以为拓跋晃病重,贴身侍卫夏衍也受了重伤,其实不过是幌子,佯装不敌,诱敌穷追猛打,主动退入峡谷,进入绝路。
敌军轻敌之时,拓跋晃的主力军燃狼烟,开始奇袭,山谷里的人休整数日,也发起反击,两相夹击,令其首尾不能相顾,歼灭敌军主力。
这些敌军,看着是柔然的人,也不知多少是刘尚书派来的。
此次重创不停骚扰他们的主力军后,拓跋晃趁其还未反应过来,在更猛烈的反扑到来之前,带着夏衍木兰等人火速返回王城。
拓跋晃一回京,刘洁篡位是不可能篡位了,他气急败坏但又无计可施,只能退而求其次,想着扳倒崔司徒也是好的。
毕竟当初是崔司徒一力主战,现下一无所获且损失惨重,总要他来背锅。如果当初陛下听自己的话不出兵,就不会造成现下的局面了。
“陛下,此次征讨柔然失利,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实乃崔司徒之过。”
拓跋焘也不是傻的,“爱卿此言差矣,诸位将士在约定日期未到,罪在他们,怎幺会是崔浩呢?”
中山王拓跋辰、乐安王拓跋范、建宁王拓跋崇、乐平安拓跋丕,闻言齐刷刷地跪下了,“陛下,我们均是按诏书上的日期如期到达,未敢有一日怠慢,求陛下明察。”
诏书一一被呈上,崔浩不紧不慢地加了一把火:“刘尚书,如果我没有记错,这诏书是你传的吧?擅自篡改陛下诏书,你是何居心?”
话音刚落,刘洁的一个手下就跪下了,伏地痛哭叩拜:“陛下,臣有罪,臣不该与虎谋皮,陛下出征前,刘洁对我们这些亲信说,如果陛下出征不能回来,当立乐平王为帝。”
拓跋丕一听,脸色煞白,“皇兄明察,臣帝不知此事。”
那位手下还在痛诉:“刘洁他还向右相张嵩询问谶书,右相卜出来的预言说......”
拓跋焘震怒:“说什幺?还不快如实禀报!”
“求陛下恕臣大逆不道之罪。”
“说。”
那人又道:“刘洁问右相,刘氏应当统治天下以继魏国,不知道有没有他的姓名。右相说有姓而无名。陛下若是不信我,可以派人搜查右相的家,谶书是右相在收着。”
刘洁自知大势已去,颓然倒地。
拓跋焘大怒道:“大胆,这是谋逆!杀之不足以平寡人之恨!”
崔浩也跪地道:“陛下息怒,此事关系重大,不如回京后细细查明,再做定论。”
刘洁死不死不重要,只是乐平王领军多年,讨伐南秦王时令行禁止整齐严肃,所过之处没有私人行动,百姓争相送牛酒。安抚怀柔新归附的人,秋毫无犯,更是一桩美谈。
此次征讨柔然,他领军作为后援部队,如今陛下还未回京,行军大漠途中本就伤亡惨重,此时实在不宜再生变故。
拓跋焘揉了揉眉间,摆了摆手,下令幽禁了刘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