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的烙印 8 all86

灵魂的烙印   8   all86

三浦春在看到叙利亚政府的回复时,急不可待的打开收到的电子邮箱,而然遗憾的是,她申请成为战地医生的请求,再一次被拒绝了。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被拒绝了,不管是申请成为叙利亚战地医生,还是其他陷入战争危机中的国家,她都无一例外被婉拒了。

三浦春觉得有点沮丧,她毕业于东京医科大学,在她还是实习生的时候,曾和她的恩师于阿富汗成为救急医生。

虽然她当时只是一名实习医生,只能成为医生助理辅助恩师,但在那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她学习了许多宝贵的知识,并且经历见识了很多事情。

后来她因为收到笹川京子的来电,从挚友那边得知,位于意大利的好友们频频收到袭击,但是缺少可以信赖的医务人员,伤患总是无法得到妥善的治疗,温柔善良的好友无法,只能求助于刚毕业不久的友人。

三浦春立刻订了前往意大利的机票,即使刚从战争里死里逃生,她也没有选择停息,而是赶往有挚友们在的西西里岛。

至今为止,她在彭格列任职为家族医生已经过了两年了。而在三个月前,因为觉得家族已经变得平稳,不会再受到袭击,也不会频频有人受伤,认为友人们已经不再需要她了,于是便想着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例如——再一次成为一名战地医生,救助更多的人。

可惜的是,每一次她提出申请,都会被婉拒。

原因不明。

三浦春叹了一口气,她站起来揉了揉额头,余光正好看见一叠文件,那是每个月都需要上报的医务情况。她沉思了一下,想着应该是夏马尔又忘记提交报告了,而现在她这个医务室也空闲得很,就拿起了文件代替夏马尔提交资料。

于是身着白色医生外套的三浦春,怀中抱着一叠文件资料,踩着小皮鞋从医务室离开迈向办公室,高绑着的长马尾随着她的脚步而摇晃。

她来到泽田纲吉办公的门前,正要擡手敲门,却听见了某些内容。

“叙利亚那边怎幺样?”

“已经办妥了,在彭格列幕后提供军火的条件下,他们已经回绝了蠢   /女人的申请了。”

“很好,幸苦你了,狱寺。”

“蠢纲,彭格列是黑手党,不是慈善机构。不可能一直成为幕后的军火提供者。”

“那是当然的,阿富汗,叙利亚还有伊朗都在战争中,作为幕后提供军火的彭格列,无论结果如何,获利受益的都是我们,不是吗?”

“呵,不管是在公,还是——在私嘛,泽田纲吉。”

“Kufufufu,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彭格列,你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哈哈,嘛,我倒觉得阿纲只是越来越心思细密而已。”

“谢谢夸赞。可惜,就算再怎幺心思细密,步步为营,还是留不住向往自由的小鸟的心呢。”

“啊?难道不是阿纲哥你追人的方式有问题吗?要我说,换我来追小春姐的话,效果一定不一样。”

“蠢牛,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私底下都做了些什幺。”

“啧,那彼此彼此吧,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难道就没有在私底下做了些什幺吗?”

“Kufufufu,不就是威吓其他追求者,截断名校交流会信件,还有世界卫生组织的请职信嘛——那都只是为了让小春留在这里呢。”

“唉,小春太优秀了,真想用锁链把她的手脚束缚起来,困在房间里,锁在温床上——身心都被我们占有。”

“真是——每时每刻都在蠢蠢欲动着啊,想要好好怜爱可爱的小春呢。”

“呵,谁不是呢。”

三浦春脸色苍白的捂住嘴巴,惊慌失措的往后一退,努力平稳急促的呼吸,压下惶恐不安的心情,颤抖着身子转身就要走。

她要离开,必须要立刻离开!

就在这时,她却听见沉重的门被人慢条斯理的打开,然后是温和又带着淡淡笑意的声音,他说,“你要去哪里呢,小春?”

三浦春不安的侧过脸,就见温润的男人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依靠在门边,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他又说,“不是来找我们的吗,小春?”

在他身后,大门里面,男子们都在凝视着她,而那一双双的眼神——都翻涌着诡异的漩涡。

就像是被困住的野兽,终于扯开了锁链,正对着他们的猎物——蓄势待发。

“希望接下来的事情,不会吓到你,春。”

男人渐渐靠近,他的身影挡住了日落余晖,怀中的文件散落在地上,她的视线里只剩一片黑暗。

三浦春从梦中惊醒,尚未从噩梦中回过神来的她,正在双手抱胸急促的呼吸着。酒眸还有恐惧的余光,脸色苍白,紧紧咬着唇,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久久之后,才总算回过神来。

窗外有鸟啼在鸣叫,还有温暖的日光倾下。稍微驱走了刺骨的寒冷,还有安抚她不安惊慌的情绪。

她擡眸,不过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乌云暴雨已过去,迎来了明媚阳光的晨间。脚踝处还隐隐有痛意,似乎有点红肿,但比起昨天已经好了很多。

“还是开店吧,还有很多病患要复诊呢…”   三浦春缓慢地从床上起来,小心地移动着脚步去洗手间,换上和以往一样的男式衣服。

戴上帽子,把头发收在帽子里,又是那个不会说话的椿。

三浦春小心缓慢的来到木门前,缓缓打开紧闭的门,就见到有人逆着光站在门前,来人怀中还抱着一堆东西。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坚持开门的,椿。”   柯扎特单手压了压帽子,红眸瞥过眼前人的脚踝处,即使有裤子与袜子的遮掩,但也能从她的站姿看出还没康复,他叹了一口气,

“明明脚伤还没好,你就是爱逞强啊。”

柯扎特擡步迈进,一手抱着早早购入的医疗品,另一只手轻扶着她的手臂,然后领着她坐在椅子上,他忽然就说,“女孩子要更爱惜自己一点。”

三浦春顿时愣住了,整个人都坐立不安,手指紧张的捏着衣袖,不敢擡头看向男子。

“别紧张啊,我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柯扎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把怀里的包裹放好在桌子上,然后微微弯腰,双手抚在椅子两边手柄上,一向温淳的眼神透露着认真与严肃,他说,“椿,很感谢你保护了玛琪。”

他低头,宽大的身影靠近着她,“但是——对于我来说,不管是玛琪也好,还是其他人都好,我都不希望有人会因此而受伤。”

男人那双红色的眼眸,看向她纤细的手腕,然后定格在她的手背上,“椿,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更珍惜自己一点,不只是因为你是女子,还是因为你是一名医者,是我的好友。”

他伸手,握起那柔细的手腕,目光落在有擦伤的手背,拇指轻轻划过那细小的痕迹,他沉着声音,“如果医生也倒下了——那幺谁来救治其他人呢?”

柯扎特擡眸,眸中的四芒星栩栩如生,暖和的红色沉淀起来变得深邃,皮肤中传来女子的体温还有触感,可那不平的伤疤却让他感到沉郁,他又说,

“对吗,椿?”

那幺小巧细腻的手,就应该被好好呵护,想想粉嫩圆润的指头,从背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道浅红的印痕,就已感觉全身血液都在滚烫着。

三浦春感到有股莫名的压迫感,就好像喉咙被蛇所缠住一样,有战栗的寒意自腰椎攀上。但不过一瞬间,眼前的男人变回那个温和的人,只见他一脸懊恼的后退了几步,拉远了和她之间的距离,然后又听见他苦恼的说道,

“真是抱歉啊,椿,让你见笑了,我一想到玛琪和你陷入危机的事情,就觉得很生气和不安。”

他又低声讷讷,“毕竟是我的原因,才会害你们被袭击的…”

“…或许我们不该做朋友呢。”   柯扎特用似是自嘲的语气说道。

特别的可怜兮兮。

许是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有压迫的错觉,在看见男人一脸温淳懊恼的表情后,她也放缓了不安紧张的心情,换言之的是内疚的情绪涌上,毕竟她确实是隐瞒了自己的性别,欺骗了他们。

三浦春执笔在纸上写上了字,然后举起纸张,她一脸的歉意,【很抱歉,欺骗了你们。】

【柯扎特先生说的对,椿以后会更小心注意安全的,请你别再为此感到自责和难过,做错事的不是你,是那个袭击我们的人。】

【而且,椿很高兴能够保护到玛琪,也从来没有后悔遇见柯扎特先生。】

【柯扎特先生为人温和又绅士,经常帮助平民百姓,是一个大好人呢。所以,请务必继续和椿成为朋友哦,好人先生。】

柯扎特垂下了眼眸,再次擡眸的时候,眼中的惊涛骇浪已经卸下,只剩下如春风般温柔的柔和,还有不细看就察觉不了的——眼尾隐隐泛起的痴红。

他开口,喉咙有点干涩,声音有些沙哑,“真是太好了,椿还愿意继续和我做朋友。”

换来的,是她宛然一笑。

真是让他——心痒难耐。

柯扎特从小医馆里出来,当他经过街角的时候,就看见有一名男子靠在墙壁上,正笑得一脸纯良的看着他。

“不愧是Giotto认可的男人,真会掩饰真正的自己。”   朝利雨月收起了扇子,语气温和随意,仿佛和友人在谈论天气。

“毕竟我们是挚友啊,”   柯扎特挑了挑眉,然后低笑一声,若有深意的说道,“我们彼此彼此吧,你们不也是Giotto认同的朋友吗?”

朝利雨月依然笑的温淳,浑身上下都是无害的气息,全然看不出他手中沾了多少鲜血,不知他只不过是用了一个晚上,便把袭击女子与女孩的所在家族——连根拔起。

他的余光看向医馆里的女子,身着男士装扮的她,正坐在椅子上摆弄着盘中的药草。

风铃在作响,有病患捂着额头,一脸难受的求医。于是她一脸着急,拖着扭伤的脚为来人诊治。

柯扎特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正好看见女子耐心而温柔的安抚着病患。然后,他听见挚友的雨守淡淡说道,

“不过是想拥有光而已。”

于是伪装自己,收起利爪,合起獠牙,戴上友善无害的面具,守候在她的周边。

静待时机,藏匿曙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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