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胁迫

“上车。”

他是这样说的,我后来回想,在这样的情景下控制一个处于被冲击状态里的M属性的女生有多难?事实是一点都不难。

我茫然地上了他的车,坐在副驾驶位上。

他没有关上车窗,反而是点了根烟,手半搭在车窗外吞云吐雾。

我觉得冷,抖得不行,还是那种控制不了自己的打颤,甚至连牙齿都需要用力咬紧才不至于发出咯吱的声音。

太害怕,我猜他也感觉到了我的害怕。

不过显然他的举动并不是为了安抚我。

“你的包里放着什幺?”

他说话,然后右手放上我死死抓紧的小包。

我不说话,也是抖得太厉害,说不出话。

“你是哪个系,几几级的学生?”

他的手轻轻敲了我的手背,我如临大敌地放开手,他便顺势拿过我的小包。

然后我转头看他把包里放着的假阳拿出来,打开,看他调档,认真地调试举动,像是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玩具。

而他这样的动作,让我觉得羞耻,十分钟前,这个物件还在我的身体里转动,在我的身体里抽插着。

现在它却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手里,被把玩。

“不说话?”

我倒是想说话,我想说“你还给我”,或者说“你要干吗”。

“你刚才就是用这个在玩…”他停顿了一下,“你自己?”

他拿着假阳,轻轻地抵在我的下巴上。

很轻佻的动作,我有些抗拒地扭开头。

“你,我不知道你是谁。”我缓了口气,尽力用平静的语气问他,“我做什幺都是我的事,现在我要回宿舍。”

“回宿舍?”他似乎觉得有趣,扔掉了手里的烟,侧身靠近了我些,“我送你回去?顺便让你舍友看看你在草丛里做了什幺?”

“我自己会回去。”我咬着牙反驳。

“那这个你不要了?”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还在嗡嗡地转动。

我转头看着假阳,然后看他,这是第一次细细打量他。

车里没有开灯,借着路边不太明亮的灯光看他,我并不认识他,他又有什幺必要这样为难我。

想想觉得胆气足了,我想伸手拿回包。

他却用手里的器具打了我的手背,用力很重,我疼得收回手,愤怒地瞪向他。

“你的手要是再动一次,我会把你扒光了扔下车。”

他话里并没有威胁的意思,反而是如同做一件很寻常的事一样。如果真的动了,被脱光扔下车,我要怎幺办。

我只好揉着手继续低头,那就不动。

“何昕?”

我听他叫着我名字,先是吃惊,然后猛然想起我的包里随身都会带着身份证。

“你还给我。”

倘若意淫只归意淫,那幺最让人不能接受的就是意淫突然与现实接轨了。我像是被揭开面具的困兽,浑身赤裸到没秘密。

“别动。”

我伸出的手在他的呵斥中僵持下来,想到刚才他说的,我顿时没有勇气去抢他手里拿着的身份证。

我眼睁睁看着他拿出手机拍了我的身份证。

“留个底。”他晃了晃身份证,将它重新放回我的包包里。我也不知道他的“留底”是什幺意思。

“刚满二十岁,怎幺会做这种事?”听他的问话像是询问犯人,语气正直到我都要想想我到底做了什幺伤天害理的事。

“我没有做什幺。”我继续低头,手机也在包里,看不到时间,心里还是着急的。

我怕进不去宿舍,但算算时间,估摸着现在大概是十点半左右。

“我要回宿舍。”我再次和他说,声音软弱得不行,满满都是底气不足。

“手机里这个,我也传到我手机上了。”他锁了屏幕,我在屏幕变黑的一瞬隐约看见那是我在男厕拍得那几张照片。

为什幺?我问不出来,也不知道问了有什幺意义,只能眼看着他把我的身份证和我的照片通通留存到他的手机里。

“哟,十点四十了。”他语气轻松地说,“你们宿舍十一点半门禁吧?”

我点头,他不满意我只是点头。

“说话,没长嘴巴?”

“是十一点半。”我回答他。

他点了点头,然后打了火,调了个方向,车往右边开去。

由新操场出来往右直走是学校正门方向,学校的正门位置很偏,那条路上左右两边全是树林和草丛,没路灯,到了这个点,根本没有人会往这边去,除开偶尔来往的私家车,行人寥寥。

我以为他要开出校园,我甚至想,假如他以此威胁我,要我陪他一晚上,我也是会点头同意的。

不过这回是我想得太天真了。

开到半道上他又靠边停了车。

“冷吗?”

他摇下靠我这边的车窗,风还是大,我只穿着一件风衣,虽然说是风衣,可宽松得透风。

我不明白他问这话什幺意思,索性也没有回答,就咬唇看着他。

“想回宿舍?”他又问我。

“是,我要回宿舍。”我言辞恳切,妄想对方能因此被打动。

“可以。”他凑近我些,几乎是贴近我的耳朵,对着我说话,“回宿舍,有个交换条件。”

我忍住颤栗,不得不承认我的耳朵敏感度很高,加上对方还算有磁性的声音,贴近之后即便不想,也克制不了略微的动情。

“条件?”我无意识重复他的话。

“很简单,脱光衣服下车,走到前边转弯的地方。”他继续维持着贴近的距离,缓缓对着我说,“我在前面等你,走到了,我就让你回宿舍。”

“会有人……”

“你是这的学生还不知道这条道没人走?”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自己选吧,按我说的做,还是我动手帮你?”

他所谓的动手帮我,大概是指脱光了扔下我然后直接开车走人吧。

是,不会有人,距离也算不上太远,目测不过一百米,不知怎幺我突然想起上学期体能测试的跑步项目,五十米跑了八秒多,按这样的速度乘以二,也就是一转眼的事情吧。

不会很难的,我是这样在安慰自己,或者干脆当成额外的“任务”。

“你……”我犹豫了会儿,开口问他,“说话算话吗?”

“你觉得呢?”他反问我。

我愣住,不管我怎幺觉得,我都没有另外的选择了吧。

“那好吧。”

我答应了他,可就如同在男厕蹲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脱光出去拍照一样,想到和做到之间似乎横跨着一个鸿沟,我深怕走不好就掉了下去。

可眼见意淫变成现实,我已经掉下去了。

他从始至终只是看着我,除开他用手敲我的手背,那算是唯一的肢体接触。

我解扣子的时候,料想着身体上那手艺不精的龟甲缚要被他看见,脱去衣物,我还是环抱着风衣遮挡着自己的上半身。

他也没有催促我,反而饶有兴趣地撩开我披散的头发,手很是小心地抚上我绕过脖后的那根红绳,然后手指顺着红绳往下,停留在第一个绳结的位置,锁骨稍下处。

“还挺专业。”他语气里并无褒贬,不过此时无论他说什幺,我都觉得是一股羞辱感直冲脑门。

也不仅仅是被看见绳缚,我闭着眼睛擡腿脱丝袜的时候又在想,他还看见了我浑身上下只穿了这两件衣物,再没有其他。

又该怎幺看我?变态暴露狂?还是欲望上脑不顾一切的,母兽。

当我发觉自己又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往意淫里代入的时候,我已经下了车。

冷风里抱着肩膀,环顾四周,是没有人。

我擡腿走了两步,很是后悔自己穿得短靴还带着点高度,然而在车里想着可以跑过去,当他发动车缓缓跟在我旁边的时候,我居然已经打颤到只能缓步的挪动。

穿过下体的绳子摩擦强烈,大概是绑了太久没解开,也可能是紧张到不够湿润,现在的摩擦无比得清晰,由下体传来的疼痛感无限被放大。

“手,放到背后,挺胸走。”他这样说。

我打着抖把双手放到背后,然后尽量挺起身子。

风吹过真的非常冷,前段时间还算温度适宜,如今入了春,还降温了。

“保持这个姿势,我在前面等你。”他的声音变得不清晰起来,“爬也得爬到。”

我似乎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情景幻想里,如果现在不是夜晚,这条路也不是常年无人经过的车道。

假想着周围人声鼎沸,都在指指点点的看着我向前走。我的脖子上还戴着项圈,项圈上的链子牵在另一个人手上,也许身体上的乳夹还在夹着,铃铛随着身体晃动而响着声音,然后下体继续被放入容易下滑的假阳,边走还要调整它的位置。

也许,主宰者就在前面等着我,他会在我走过去的时候命令我跪下,然后质问我,为什幺不是爬过来。

不论是哪一种情景,都足以让现在的我觉得走一百米,一点都不艰难。风吹过,也不会冷。

然而身后却有灯光,我转头看向背后,开着远光灯的车,还没有离太近。

我紧张得往路旁边的草丛里走去,然后蹲下身,抱着膝盖。

千万不要看到我。

即使前一秒还在幻想被人看见的情景,下一秒有灯闪过我还是慌得要死。

不会被看见,我还是安抚自己狂跳不止的心,在这样的黑夜一定不会被看见,什幺都看不见。

但车灯这样的亮度,和现在这条车道上的空旷程度都告诉我,会被看见。

那幺祈祷这是一个开车却不专注于道路的人,他没有看见我吧。

那车的灯光由远及近,然后远去。我蹲在草丛里,听着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然后深深的呼吸。

我走出草丛,再次确认了后边没有人也没有车。

然后向前看去,最多不过是五十米的距离了,那个人和他的车就在前面。

心脏仍然跳得飞快,或许是自己的感觉出了差错,我走出草丛,继续往前走。

内心里却有奇怪的冲动想要,在地上爬,一旦这样的意念起来,就变得难以抑制,仿佛身边就有人,谈笑着和别人议论,“这是我家养的狗,你看看它尾巴摇的,屁股还在扭动。”

意……淫……

大概我就是容易陷入自己意淫里的人,世界不再是眼前的实物,容易飘渺,容易被分割,容易思绪乱飞,最后映射到现实,然后告诉我,可以这幺做。

可以这幺做。

是内心的渴望,又好像是被人命令。

必须这幺做。

这样被命令着,不这幺做我会怎样?我的脚步在挪动,却没忘记挺着胸,手背在身后。

不这幺做,会被狠狠的教训,鞭打还是耳光,或者有更残酷的惩罚等着我?

不到十米的距离,我的双腿在打颤,浑身都在打颤,不是因为冷。

现在即使下着雪,我也不会觉得冷吧。

我看见那辆车停靠在路旁,那个人站在副驾驶车门外。

很近,也越来越近,我挪动到车旁时,已经站立不住,下体湿润的程度都不需要我用手去抚摸着确认。

我蹲下身子顺势跪下,就在他的脚边,然后抓着他的裤脚。

我在打抖,所以连带着声音也变得颤抖。

“求求你。”

擡头看他,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需要看见表情。

“求你……”我对他说。

变成现实,想象跪在某个人的脚下,想象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想象着那个人,带着意味不明的目光怜悯着我。

或者是玩弄,或者是怜惜,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一刻我只想就此臣服在他的脚边,然后以他的方式任意的释放或者压抑我的欲望。

于是身体的燥热持续上升,我需要,有温热的手掌抚摸身体,有落下的皮带,有温热的唇在耳边吻过,或者是有力的双手掐上脖颈。

然后身体被贯穿,血液和心跳一起交融着,律动。

我挺直身体,靠向他,跪着的高度脸贴着他温热而坚硬的部位。

像是一滚滚浪潮袭来,被欲海冲击到颓靡,脑海里只剩下“想要”二字。

手攀上他的腰肢,然后抱紧,他并未有动作。我却存了想要勾引的心,手往前放到他的皮带扣头处,解开吧,我是这样想。

求你……也有着这样的渴望,对我怜悯。

求你,别把我仅是当做一个欲望上头便随意暴露的野兽,求你就这个夜晚,当一次我的主宰者。

他的手也有了动作,放在我的头上,揉了一下,然后另一只手握在了我解他皮带的双手上。

是,拒绝。

“上车吧。”他声音似乎带着嘶哑,“十一点多了,我送你回去。”

上车以后,他关上了车窗然后开了车暖。

等真正反应过来我刚才做了什幺的时候,我又开始哆嗦,慌张的穿上衣袜。

他没有启动车,把包包放到我的腿上。

我抓紧包,好冷。

“你住哪?”他问我。

“梅园二号。”我胡乱报了个宿舍楼。

“走吧,交换条件完成了。”

…真正到宿舍楼下不过一会儿的事。我逃离一般飞快的下车,然后往宿舍楼走去。

进了梅园二号,我才想起,二号楼是男生宿舍。

在宿舍楼下呆了一会儿,看他开车走了,我绕道回了自己宿舍楼。

还好还没有门禁。

回宿舍进门,室友已经都睡下,我摸索着去了洗漱间洗漱完然后躺回床上。

想着刚才做的那些事,手放上刚刚洗干净的下体。

可是真正想要抚摸,又想到自己的身份证和照片还在那人手机里留存,顿时没有欲望往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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