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撩云雨(一)

夜半时分,静谧之夜色被少庄主的骤然昏厥彻底搅乱。

水榭居内人影幢幢,大半时辰后房门“吱呀”而开。等候多时的阿欢看着面色肃肃的韶九,心中擂鼓。

“如何?”她不禁关切问询,将他不久前的鬼祟行径暂抛脑后。

“醒了。”韶九并无几多欢欣之色,煞是冷淡。

阿欢长舒一口气。人既活着,那是该与之秋后算账了。

镂花小铜炉里冉冉吐烟,松针香气充盈内室。卫澈头围月白抹额,倦倚卧榻,看见阿欢前来,浮现苍白笑颜。乍看去,倒与纸糊的美人灯有异曲同工之处。

阿欢直愣愣地立着,未有即刻开口质问。她唯怕自己开口一吹,这灯便灭了。灯灭了事小,玄珠幻作泡影才真真教人痛心疾首。

“适才卫某惊到姑娘了,小可在此深表歉意。”

阿欢手指蜷起又松开,径直问道:“你为何立于我窗下?”

卫澈端起茶盏,浅啜时,如鹿似的湿漉眼眸只凝着她。

“自吾中毒以来,身体不曾复原,偶有昏厥吐血之兆。问了九娘才知,症结原是在姑娘身上。”

“我?”阿欢一头雾水。

“小可踟躇半日,亦不知如何开口。漏夜寻访姑娘也是情非得已。解铃还须系铃人。卫某这余毒还须靠姑娘来解。”他说得真挚凄切。深邃的眼窝迅速蓄起一汪清泉,悠悠荡荡,自触人柔肠——如若此人不是水吟庄少庄主的话。

“蝼蚁尚且偷生,更遑论是人?”他犹是补道。

“是吗?”阿欢偏头,视线投向韶九,将信将疑。

韶九沉脸,瞥到卫澈隐忍泪意的模样,含糊挤出一个“嗯”字,权当应和。

“如何解毒?”她不常用毒,对毒知之不多。不想这毒如此顽固。

韶九脸色忽白忽红,盯着榻上的祸首,森然道:“法子吾已尽数告知少庄主,且让他来与尔分说。至于帮与不帮,取决于姑娘你。”

说罢她一甩衣袖,果决抽身,将两人独自留在清香漫溢的内室。

这水吟庄之人说话跟打偈语似的,阿欢脑仁胀痛,眼神利光射回卫澈脸庞。

“什幺法子?”见卫澈有张口之势,她眉目一敛,冷声威胁道,“说人话。”

卫澈喉结起伏,右颊旋起梨涡。

看着他别有深意的笑容,阿欢只觉阴风灌领。待听清他所述之法时,纵盛夏炽阳亦化不去她脸上所覆之严霜。

烛影于天青罗帐上泛动,阿欢于帐中冷坐,锐利的眼神刺人肌骨。齿根“咯吱”作响,她漠然掀开卫澈被衾,利落地扯下其亵裤,压着他胸膛,擡腿生硬地跨坐于他双股之上。

“你且轻些。”虚弱的卫澈被她掌心一压,流露痛苦之色。

真是个瓷娃娃。阿欢轻蔑而视,心中冷哼。这男人手无缚鸡之力,是如何掌管水吟庄的?她低头瞥了眼尚且柔软的性器,随意拨了两下。

“你……”

“又怎幺?”见卫澈试图支身开口,她敛眉低喝,“还解不解毒?”

她曾以交合之法喂毒,不料眼下竟要以相同之法,替他清余毒。杀手做到她这份上,这辈子想来难有建树了。

好在她并不在意。只消阿娘有治,便是要取她的心头血作引,她亦甘之如饴。

然榻上亟待清毒的少庄主似乎并不配合,确切说来,是胯间晃荡的阳物不愿配合。

“你是不是成心的?”

阿欢颇为头疼。她深恨自己此前不曾找人操练,好将它治得服服帖帖的。

“我一害怕……”卫澈比了个手势,低垂的眼眉落在她蝴蝶刀上,颇有几分委曲的意味,“就……不行。”

她一瞥他颈上红痕——这便吓破了胆,如此弱不禁风。

罢。为了玄珠,她忍。阿欢张臂,蝶翼滑过指缝,安静地坠在软锦榻畔。

卫澈衔笑,忽地主动勾揽她腰际,指尖触至冰冷细链,喃喃道:“把这一道解了罢。”

阿欢愠怒,拨开他的手,将其狠狠按住,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少庄主莫要得寸进尺。”

被压伏的卫澈不得动弹,股间性器抖了抖,亲昵蹭过她腰下三寸。阿欢怔了怔,睨视的眼神烁光。尽管有衣料阻隔,却难挡那温热之气。

她唇线绷紧,褪下亵裤,握住涨大的玉茎,擡臀摩挲穴口。玉龙尝到温软,一扫颓唐,徐徐吐着清液,抹湿花隙。

“一回生,二回熟。”那日她当卫澈满嘴胡吣,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水液漫至花径,蓬门复启,茎身破入,小口被渐渐填满。

卫澈眯眼望着在自己身上努力耕耘的阿欢,见她双颊飞红,细长脖颈微仰,牙色布袍堪堪掩住她袒露的肌肤。

“你真是杀手幺?”她胁迫自己时,直扼咽喉,可现下她却将脆弱示于人前,毫不设防。

回答他的是女人的嘤咛及黏腻的水声。阿欢耸动着圆润的玉臀,反弓身子,忽地伏倒于卫澈耳畔。

“闭嘴。”器物尚插在她小穴,这毒解得实在疲累,加之某人的喋喋不休,比她杀人累上数倍不止。

“你动。”自己出人又出力的,他倒是惯会坐享其成。

阿欢擡擡眼,细密的睫毛轻抖,下身暖意肆虐流转,情潮暗涌。迷蒙的视线如雾缭山峦,阿欢阖上眼口中哼哼叽叽,被颠得适意无匹,似乎浑忘了自己是来解毒的。

男人清澈的眼眸倏而幽深,手渐渐探入她衣襟之内。

掖开的衣衫敞开,香肩半露,指尖划过她玲珑锁骨,渐渐下移。想要挣破的迷雾正渐而散去,这般想着,他心跳得厉害,连手都发了颤。

“你做什幺?”阿欢捉住他向下试探的右手,声音骤然清冷,瞳仁倒映他隐约的惊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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