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澈伸臂圈住她发髻,唇色苍茫印上她左颊。他抽出右手,慢慢抚过她轮廓,指腹轻碾过她殷红的耳珠。
“姑娘还真是不识情趣呢。”唇瓣擦过灼热,他启唇抿咬阿欢温软的耳垂,细致舔舐,湿热舌尖一路轻舔,留下盈盈水泽,于颈项流连忘返。
“呢嗯……”酥痒似涟漪一圈圈晕开,阿欢微翕的唇齿溢出吟咏,双臂软绵,欲拨开埋在她颈窝的脑袋。
断断续续的吟声与影绰烛火交错。撩起的情欲翻覆,激红眼尾。花穴紧咬不放,来回吞吐间,卫澈亦是动了情。
交缠的两人下身一丝不挂,上身衣冠尚整。他敛眸,双唇渐而红润,晕染肌肤。阳物愈动愈急,惊涛拍岸,阿欢手脚尽软,如鱼抛上岸,于浅坑中挣扎,求得一丝喘息。
迷失沉沦,欲望在翻搅。
他扯开自己的衣袍,自两人之间透了条缝来。汗洇湿他手心,他再次触上女人的抹胸。沉溺其中的阿欢未有立时推拒,卫澈手却顿了顿,揽着她纤腰的手紧靠下腹,深深浅浅地抽送着。
她抿嘴,香汗落鬓,吟声如莺啼,一时间诸事尽抛,已不知天地为何物。
女人双眼离离,男人心跳如脱兔。想要解下她衣袍,这是最好的契机。
卫澈阖眼,长睫幽颤。
他自小便知王瑾身上有块朱砂印。
玄明七年春末,王瑾洗三。那是他初初见到温软裸身的她。她自浴盆被乳娘抱出,水珠滑过她藕段般的胳臂,一块印记赫然映入眼帘。
“妹妹身上有块红印未洗!”卫澈稚嫩而焦急的童声于厅堂响起,似在怨怪乳娘疏漏。围拥的众人哄笑着,忍俊不禁。王母俯身,抚摸他的脑袋,温言释道:“那是你王六妹妹胎里带来的印记,是洗不了的。”
“这个印记会随六妹妹长大吗?”卫澈若有所思,认真问道。
王母笑得灿烂,颌首道:“会陪她一辈子。以后二哥若是找不见你王六妹妹,凭着印记便能找到了。”
隐秘处的胎记寻常不得见,非得宽衣解带不可。可他到底不能随意扯人衣裳来看。
这原是句顽笑话,本也当不得真。只是初时的人儿从不曾预料玄明末年的那场离别。
抑或是永诀。
黛色腰带的半阙玉佩滑落,轻磕在榻沿,于金丝楠木上发出细响。卫澈睁眼,额头沁汗,抹额泛湿,手浅浅晕湿玉色抹胸。
如今已是天熙七年了。
“你怎幺又不动了?”她嘟哝着,扒开他的手,自顾自挺臀笨拙迎送着。
卫澈身躯一僵,便是这一瞬的犹豫教他错失良机。
少女晕红的神韵将往日的冷冽眉眼染得柔和些,她是真心实意地为自己解毒,同时实打实地尝到了交欢之乐。
卫澈心生愧意,胯下三寸抵偿似的滑碾褶皱。他分开女人的双腿,对着花心轻拢慢捻,直至她花穴蜜汁四流。横冲直撞的玉杵炙热,充实溪谷,引得女人细碎喘声连连。
分外悠长的夜,庭中池水缓流,梨花谢满地,温煕的风拂动帐幔,拂皱春水。
潮水连绵而起,一波烈似一波。恰如溃堤之水,再难有收势。阿欢双股不受控地痉挛,涌出的清泉浇透他鼓胀的伞口。
爆竹串串于卫澈脑中乍响,白光使其半眯起眼,身体轻盈似乳雁。他看到天际悠悠飘过的纸鸢,而握着棉线的姑娘冲他莞尔一笑。
他亦是笑了,如释重负、恬静安宁。阿欢整肃衣袍,回头瞥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戳他一戳。
可别是得了失魂症。那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醒醒!”昏昏烛火映照阿欢乌黑眼瞳。她打量着卫澈如玉如琢的面目,拍拍他脸颊。
卫澈已然清醒,清醒无比。正是这般清醒使强烈的空落感席卷而来,教他一时缄默。
见卫澈有了反应,她麻利地翻身下榻,佩剑起身,郑重其事道:“我救你一命,七天工时减为三日,此事就此揭过。”
“你不说话,我权当你默认了。”
“别走。我怕黑。”卫澈忽地掣住她衣袖。
阿欢一怔,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此时门外传来细琐人声,菱格木屋门被闷闷拍响,卫贺雄浑的嗓音穿透罗帐,清晰落耳。
“少庄主,有急信。”
捏着阿欢衣袖的手俄然而松,转而复上榻边的翡翠玉佩,榻上之人面色寂寂。
“成交。”
阿欢心堪堪落定——看来他不曾失聪,心智也尚健全。至于其他病症……她直直地走了两步,回转头道:“有病记得治。”
说罢她推开门,与卫贺相视一眼。
“麻烦叫九娘来看看他。”
熹光破云而至,鸡鸣不已,天际现出一抹青灰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