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媚娘,是不是该轮到我们了?”众人看向昏迷不醒的粗汉,眼泛金光。

“呵呵,大家请便吧。”胡媚轻笑说道,轻移莲步走到柜台处。

众人像一群饿狼呼涌而上,大肆掠夺粗汉身上的物品,粗汉就是待宰的肥猪任由分食。

几人欢天喜地合力扛起大斧,朝着老铁的铺子跑去,其余的人各取所需,剥衣除鞋,一柱香不到,粗汉身上只剩下一件破旧的里衣,睡得香甜。得到战利品的人纷纷谢过胡媚告辞,回去干自己的活,没拿到的就留在醉生楼里,找个好位子消费,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阿申,把他搬到密屋里。”胡媚向灰头巾掌柜说道,虽然恢复平静,但由得半裸的粗汉大字躺在厅上确实有损市容。

“……得吧。”韩申合上账本,看了看四周,不大情愿走到粗汉身旁,这本是那色丫头干的活儿,却迟迟不见她人影,他嫌恶地踢了粗汉一脚,随手一提将人扛在肩上踏窗飞走。

“这里不欢迎正道人士,不知二位来此地所为何事?”胡媚转过身,面露淡然的笑意,问道。

对于正道中人,胡媚是不屑待见的,自她记事以来,所谓的正派人士都是打着为了正义和平,为了人民百姓除害的幌子,残杀迫害了许多各族异类,适巧当年,她因修炼进入了关口,需要突破天劫的试炼,一旦有族人进入破关境界,其余狐族都会慎重摆阵助其渡劫,却不料当晚,一群正派趁夜杀上栾丘,一夜之间狐族惨遭歼灭,胡媚虽然侥幸逃脱,小小的狐身却要面对天雷的轰击,若没遇上猛三刀,怕是早就香消玉殒,更不会在醉生谷里过上安稳的日子。

“我们来此地乃为了找寻一人的行踪,敢问前辈八年前是否有个叫陆丛的人来过这里?”华少时拱手有礼道。

“并无此人。”胡媚眉头微动,沉思片刻,随后说道,“奴家奉劝两位应及早离开此醉生谷为好。”说完,胡媚不愿再与正道人打交道,加上身上粘湿的酒水确实有点难受,转身就往二楼而去。

“师兄,她如此说了,依我看陆丛并没有在这里逗留太久,咱们还是回去吧。”萱宁扯着华少时的衣袖,在见识过这谷的人处事的手法,越发无法忍受,她开始觉得周围的人瞧他们的眼神,和刚才围扑粗汉的眼神一样,她深怕她们不知何时会铺上粗汉的后尘。

华少时虽有不甘,但见气氛不对,只好和萱宁离开醉生楼了。

一定,一定还有办法的。

这里华少时前脚刚离开醉生楼,后脚便见一抹轻盈的身影从旁跳上二楼的窗户潜入了胡媚的闺房里。

胡媚的房间布置并不太讲究,靠近窗口的是一张连着铜镜的梳妆台,左边红檀木床上,红色帐缦随风飘扬,右则五面式翠竹屏风之后,隐约可见曼妙的身影,胡媚衣裳褪去,修长美腿轻点温水,慢慢坐落在澡桶里,发出舒服的喟叹。

听得屏风后的水声,迟沫轻佻眉头,扯了抹笑意,打起了坏主意,蹑手蹑脚靠上屏风,探头观望。

水雾迷离,女人露出光洁的后背,温液漫过凝脂肌肤,柔荑似雪,点水掠身,浸湿的发丝随意披散贴在香肩上,说不出的媚柔动人。

瞅着瞅着,迟沫喉间涌动,躁动难耐,手指紧抓着屏风边缘,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自幼她就随着老爹转遍柳街小巷寻找各处绝佳的偷窥地点,逐渐染成了喜好偷窥的习性。

“沫儿?”许是听见了动静,胡媚便知是那野丫头了。竟然有人闯入她的闺房,也全然不知,没想这丫头的身法倒精进了。

“嘻嘻,媚阿姨,是我。”见败露了,迟沫也不掩饰从屏风后面跳出,调皮地吐吐舌,眨着杏眼,视线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胡媚勾人的娇躯,卖乖式地伸出手中的布包,“那个,沫儿给你拿来了醉生豆腐铺的豆腐了。”

“沫儿今日晚了,你倒想好该如何和你三刀叔交代了?”胡媚从浴桶站起来,伸手扯过一旁季儿备好的粉紫薄衫披上,赤着双足步行到梳妆台前坐下,整理自己的妆容。迟沫正在愣神,倏地听见猛三刀的名字,顷刻打了个激灵,每到晌午,三刀叔都要吃上媚阿姨特制的焖豆腐,要不是为了避免被媚阿姨发现猫腻,她也不会在樟木林里绕了个圈才到。

“啊哈哈,今早沫儿睡迷糊了,至于三刀叔那里,望媚阿姨能帮沫儿出个言。”迟沫打着哈哈,连忙放下布包,见胡媚挽好发髻,左手拿起一边准备好的玉簪子想为胡媚别上,却怎幺也别不好。

“看你个姑娘家,别个发簪也不会。”胡媚没好气,接过发簪别好,站起身细看迟沫一身衣装就没差点晕过去,一个容貌生得还算标致的女孩子,不施粉黛也就算了,头发被扎得七零八落,墨蓝色的玄衣穿得东歪西斜活像个街头乞儿。

回想起迟定抱着个红彤彤可爱的娃儿入谷之时,心生欢喜,想着该由她照看这女娃,谁知那时正当化形期,闭关了五年,出来后便惊见父女俩,小的骑在大的肩头上,趴在别人家墙头处,露出一致的猥笑,偷窥得甚欢!

迟沫的性子已定,过后胡媚虽尝试去纠正她的性子,却是徒劳了,她不仅不喜装扮,还非常好色,而且只好女色,比起迟定有过之而无不及,谷里的女子大多都被她调戏了一番,还和几个女子有过肌肤之亲,最后竟大胆地连阿醉的干女儿沉葵也不放过。

醉先生发现后,简直气疯了,当场就要一剑劈了迟沫,幸得沉葵和迟定等人出手阻扰才免过一劫,而醉先生见沉葵如此护着迟沫,就知这孩子的心已跟定了她,气急败坏之下,索性跑到远山闭关,距今已是一年了。

胡媚叹了口气,看看眼前的少女,忍受不了她这幺邋遢成性,正想帮迟沫整理一番,刚踏前一步,胡媚就嗅到迟沫身上有娟儿的味道。

迟沫见胡媚脸色有变,便知还是瞒不过媚阿姨的鼻子,逐把右手藏在身后连连后退。

“沫儿,为何你身上有娟儿的味道?”胡媚寒意显露,步步逼近,直把迟沫逼向墙边,退无可退,“沫儿,我们不是告诉过你,娟儿是我和阿刀的干女儿,不许对她出手?”

“媚阿姨,这,只是意外,并不是故意为之……”迟沫被胡媚抓住了右手往上提,鼻尖凑上脖颈间,气息喷洒在迟沫的肌肤,呵气如兰,直绕得迟沫心痒痒的。

怎的脸上也有娟儿的味道,难不成娟儿被沫儿哄骗了?抑或是娟儿对沫儿……

就在胡媚心生不安疑惑之际,耳朵突然一股酥麻感袭来,身体不由自主一软倒向迟沫怀里,迟沫迅速揽上胡媚的腰际。

“沫儿!”胡媚怒瞪向迟沫,她怎幺可以咬她耳朵,要知道耳朵是狐族的软肋。

“嘘。”胡媚正想斥责迟沫,却被迟沫以手指抵住唇瓣。

视线相接,胡媚惊觉迟沫的眼神变得锐利,透露出一抹即贪婪又危险的气息。

“媚阿姨你这幺逼迫沫儿,可是很危险的,万一发生了什幺,可别怪沫儿啊。”

弱弱说一句0-0,“新年快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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