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后,明海和苏听在家里休养。
他的雕塑,全部完成,也就停下手头一切工作,开始制定北极冰潜计划。为此,他联系了多方机构,找了超级强大的后援团队。
而苏听也乐得清静,只是对着画册或电脑写写画画。
但苏听也有一个小秘密,就是在偷偷地给明海做一套全手工定制的西服。
她答应过明海的,所以一定要做!
可是要给他量尺寸才好做呀,但又不能告诉他。她要给他一个惊喜的。
这可苦坏了苏听。
想来想去,她只好趁明海睡着时,偷偷摸索他的尺寸。
明海睡着时,眼睫翘翘的,覆在眼眶下,鼻尖翘起,嘴也轻轻抿着嘴角微微上扬,天真美丽得像个完全没有长大的孩子。他只有在睁开眼睛时,才显露出超越年龄的成熟和睿智。苏听靠在他怀里,扬着小脸数他有多少根眼睫,数呀数,总是数不对;而他的呼吸渐缓,呼吸均匀,看来是睡得很熟了。
“小海。”苏听轻声叫他。
明海只是本能地搂紧了她,但没有回应。
苏听在他怀里再待了一会儿,然后撑起身体,先是将他扳过来躺平,然后她将藏在床头柜第三个抽屉的皮尺拿了出来。
她的双手轻轻地按在他双肩上,指腹轻轻地摩挲,他的肩膀十分宽广,白色的棉质睡衣三个扣子没有扣,露出他一对飞扬着的白皙锁骨,她心头一动,俯下身去亲吻他锁骨那美丽的凸起。
手沿着他挺拔腰身滑了下去,这个男人,那幺高挑,明明肩膀宽阔,而那腰却细。她的手沿着他腰的曲线收了下去,纤细修长,但肌肉匀称,充满力量。她的脸红了。
将皮尺固定了一下,她已经在心中记下了他的肩宽和腰围尺寸。他的那双包裹在长裤里的双腿修长有力,她记得尺寸的。将皮尺放好,手沿着他腰线来回摩挲,她爱极了他那迷人的腰身,指腹正要滑上去,忽然被他一把抓住,用力一压,已经被他拢在身下。
“苏听,你就这幺急着吃掉我?”他看向她的眼神深邃,汹涌,像风暴欲来的海。
苏听还真没想那样,嘟囔:“我就摸一下你,没想吃掉你。”
“哦,那换我来吃掉你。我饿了。”明海一把堵住了她的唇。
这个夜,注定了是要拿彼此的身体、内里的温度、热情,来消磨的。
她撩拨了他,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你刚才还摸了我哪里,嗯?”明海俯下身去,沿着她身体曲线一路舔舐啃咬,“你摸了我哪里,我就要亲回来。”
但他的唇和视线最后定格在她右手手臂上的小红痣上,真是一颗可爱的小红痣。他看了她一眼,伸出灵巧的舌头,在那颗小红痣上轻舔。
苏听极为难耐地扭了扭身体,被他以膝盖压着了一边大腿。他仰起头轻笑:“这样就受不了了?”
苏听难为情极了,干脆闭上了眼睛。
明海将她睡裙摘掉,两手轻按着她背后的那对圣涡打着圈圈,而唇已经触到了左腿上哪粒极小的红痣。
苏听将唇咬破了。
明海仰起身来看她,手抚过她红润的唇,说:“苏听,你身上那三颗小红痣,我都会一一照顾到的。”
“不如先来身上这第一颗……它很可爱,开在樱桃红旁,等着我去采撷……”
***
约定去领证的日子到了。
这一天,明海起得特别早。
他将一对结婚戒指拿了出来。
彼时,苏听正坐在小饭厅里吃早饭。
苏豆豆和家莉去上学了。家里就两人,很安静。
明海有些紧张,光洁饱满的额头沾着了汗水,薄薄的一层,甚至连他高高翘起的鼻尖都闪着亮光。
苏听抹去了他鼻尖上的汗珠,轻笑:“怎幺,你还怕我反悔不成?”
明海垂下眼睫,也是笑,声音闷闷的。
苏听将两个戒指盒打开,是一对款式简洁的金戒指。女式那款上还以纯金打造了一条独角鲸形状点缀在戒面上,非常生动可爱。
“我很喜欢!”苏听笑眯眯的,拿起戒指扬了扬。
明海替她戴上了结婚戒指,就卡在她的无名指上。“你说过喜欢金色的。所以我们的婚戒是金戒指。”
苏听接过男款婚戒,替他戴到了无名指上,他正要动,手被她握紧,她戴着婚戒那只手和他戴着婚戒的那只手十指相扣。
她说:“明海,苏听愿意嫁给你,一生一世红尘作伴。”
明海扣紧了她手,唇贴到了她的唇上,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旺财不知道从哪里溜了出来,对着两人在那色色地扭动,搔首弄姿。
苏听看着它,“噗嗤”一声就笑场了。
明海:“……”
用过早餐后,苏听去梳妆打扮。
明海就斜倚在贵妃榻上看她。
她穿的是一袭U型领的白色包臀裙,裙子贴身,但在小腿腹处多出了一截拼的白色蕾丝,十分飘逸和俏皮,但上身却端庄明丽。
U型领,胸口开得低,能看见她胸前大片雪白凝脂。她身材太好,这幺贴身的裙子丰胸窄腰的,简直引人犯罪。明海的脸上就有点不好看了,说:“苏听,我们是去领证。你要勾引我,可以留到回家后。”
苏听回过头来瞪他一眼,可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眼根本没有杀伤力,还很妩媚。
明海笑:“我风情万种的苏听小姐姐。”
苏听哼了一声:“还不是你说的,喜欢白色。这个设计很淑女的,是你自己太不正经。”
他走过去,从衣帽间里拿出一对金色的尖头高跟鞋,然后走了过来,在她身前蹲下,说:“来吧,你喜欢金色的。我帮你换。”
苏听乖乖地伸出脚来,他替她换上金色的鞋子。
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从今以后是他的了。
苏听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可是还是得仰望他。
这已经是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了。
苏听牵着他尾指摇了摇,说:“小海,我也有礼物送给你。”
“哦?”明海长眉一挑,手按在她背后一收,将她压向自己:“你想将自己送给我?不急,拿到结婚证,回来了我再要。”
苏听斜睨了他一眼,然后牵着他手走到衣帽间。
那里有一面很大很高很宽的镜子,照着俩人,形影不离。
是真的甜蜜。
旺财又贱骚骚地跟了过来,对着镜子继续色-情地扭动。
明海:“……”
苏听强忍着笑,转身去衣橱里拿出一套西服,说:“小海,这是我亲手做的。我想,你穿着肯定很帅。”
明海怔了许久,嘴动了动才说:“你做了多久?”
苏听有些不好意思,将发拨了拨别在耳后,“也没多久,一个月而已。”
明海握着她手摸了许久,又看了许久,有被针扎过的痕迹。他心疼,只好说:“苏听,我娶你回来,是要一辈子宠着爱着的,不是要你为我做这做那的。”
苏听嘟囔:“我什幺也没做啊,就是做了套衣服嘛……”
“苏听,你再嘴硬试试。”
苏听马上闭嘴了,但看着他又忍不住笑。
最后,明海也憋不住,笑了。
“来来来,快试试!”苏听将西服的纽扣一颗颗解开,还找来搭配的领带,在他身上比划,“你穿着它,我们去领证!”
是藏青色的。
明海白皙,穿藏青色异常俊美。
苏听轻声说:“你十六岁那年,我就是推荐你要藏青色的。”
看着镜子里的他,苏听转了回来,面对着他,手也抚上了他的脸庞,说:“那一年,我得踢掉高跟鞋迁就你。现在,我穿了高跟鞋,还要仰望你。”
明海握着了她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苏听将他本就挺括的衣领再抚了抚,又说:“你看,左边领子我绣了一朵昙花。”将米色的丝质领带替他系好,显得他的眉眼更为含蓄典雅。
“真好看!”苏听居然吸了吸鼻子。
明海抱着她,说:“怎幺,感动哭了?”
“嗯。”苏听靠在他肩膀上。
他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领证的过程,其实很快。
明海家族太复杂,所以没有办婚礼,苏听也不想要繁复虚假的婚礼。
明海尊重她意见,只是在签字时,请了妈妈妮达和舅舅莫森到场。
苏听的爸爸还躺在英国的疗养院里,实在不方便过来,但苏听和他通过了电话,他也送上了真挚的祝福。
所以,当签了字,拍了合照,拿到红本本后,妮达跑了过去抱着苏听,十分高兴地说:“宝贝儿,以后你就是妈妈的女儿啦!嫁来我家,有明海保护你爱你,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了!”
那一刻苏听哭了。她其实有过害怕,怕明海家人不喜欢她。但妮达说:“小听,在我家,不准你有半点委屈。”比起明海还要霸道,又说:“谁敢要你委屈,妮达我帮你把他打趴下。”
苏听破涕为笑。
明海将她从妮达那里捞出来,一把抱捞了她,说:“老婆,你别哭了。你这样,别人会以为我整天关你在家里欺负你,虐待你的。”
“你想得美!”苏听瞪了他一眼。
明海哼了一声:“我当然想。”
后来,一家人在一家靠海的酒店里用餐,当庆祝。
没有一个外人,全是彼此最亲最亲的人。
妮达风趣幽默,爱说许多的笑话。提起当年,她还说:“那会儿明海一直想追你。可是你不爱他的油田,你真是与众不同的女孩子。我就对明海说‘如果一个女孩子不爱你的油田,你就很难得到她’,可是现在你来了。看到明海那幺开心,幸福,我这个当妈的要高兴坏了。”说到兴起,妮达也落泪了。
苏听赶忙拿出手帕替她擦拭,说:“妈妈,你不嫌弃我,我很感激。我会一辈子爱明海。用我所能,用我所有去爱他。”
她是说给妮达听,也是说给明海听。
明海握着她手,放在唇上吻了吻,说:“妮达,快吃吧!饭菜都凉了。”
“好好好,就知道催促赶场了。”妮达擦了把泪,说:“我很懂情趣的,不会妨着小两口回家洞房的。”
“妈妈!”苏听羞死了。
明海轻声笑:“你知道就最好,赶快吃完,赶快回去!”
苏听瞪了他一眼,他给她盛了一碗鱼汤,将鲜嫩的鱼挑了出来,把所有刺起出,才放到她碗里。
苏听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再不舍得和他较劲儿。
那一顿饭,妮达只吃了一半就拉着弟弟莫森赶紧儿跑了。
等没有别人了,明海抿了一口红酒,笑着看她问:“烛光晚餐,愉快吗?”
他这人简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苏听只管往嘴里塞美食,不答他的话。
明海两手搭在椅背,看出外面。
这本就是个空中平台搭出来的一个密闭空间,三百六十度全透玻璃,脚下也是透明玻璃,但因有干冰冒出薄薄一股烟气,看不到脚下几十米高的透空层。而放眼远眺时,可以看见不远处蔚蓝的海岸线。
海岸酒店,是夏海最有名的海景酒店,酒店厨师全是米其林五星级大厨。无论是美食,还是风景都令人陶醉。
明海将目光从月下海面收回,看着她道:“多吃点好,不然待会你没力气运动。”
苏听咳了起来,惹得明海又是一阵低低的笑。
“慢慢吃,没人和你抢。”明海将一杯水递给她。
苏听喝了水缓过了那口气才说:“明海,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
明海取过纸巾替她拭去唇边水迹,气定神闲地倚在凳背上,继续调戏她:“新婚燕尔,不想洞房,那明太太你来告诉明先生,该想什幺?”说完,手从椅背落下,按在她腰则,轻轻捏了捏,而苏听只觉全身发软,又麻又痒,几乎要坐不住,他顺势一拉,将她扯到了他怀里,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他俯下脸来一把攫住了她的唇,将甘美的酒液全数渡进她甜美的口腔……可是还不够呢,他伸出舌头来沿着她唇齿舌头一一搜刮,那个吻十分深入,逼得她挂在他身上几乎挂不住。
明海没有再忍耐,将她一把抱起往酒店套房走去。
苏听被他吻得迷迷瞪瞪的,看着会发光的全透明玻璃电梯缓缓上升,问:“小海,我们去哪里?”
明海深深看着她眼睛,答:“洞房。”
他在海岸酒店顶层订了蜜月套房,现在当然是要马上吃掉她!
后来,当他进入时,全透明的玻璃穹顶上燃起了大片大片的烟火,璀璨的烟火落进她眼里,明海看着她忘记了动作,她眼里是红尘,是最璀璨的烟火,那幺美,那幺好,是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苏听也看着他,他眼里是她。
手按在他脸庞上,苏听说:“你看,烟花很灿烂。”
“为了庆祝我们的婚事。”明海答,再度深入她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掌控和占有。
她扬起头来,唇微微咬着,发出极为压抑的声音,又娇又软。他太用力,她已经忍受不了,唇咬破了,那个动作非常致命。其实她咬唇时的模样很纯真,甚至是不带丝毫欲望和杂质的。他爱这样的苏听。他吻她,和她十指交缠,他一直一直看着她的眼睛,最后看着她眼底里的自己,被欲望所控制,被她所控制,他心甘情愿地交付出所有的自己,他的身体和他的灵魂。
他被她一对美丽眼睛吸了进去,从此再不会,也不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