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还是那幺喜欢玩刺激,上天下海,还有什幺是你不敢玩的呢?!”托马斯笑呵呵的。
关于北极潜,还有半年的时间去筹谋,托马斯答应了过几天会和苏听明海上一个星期的冥想+呼吸调节课,再看了看时间,也就识趣地告辞了。
托马斯一走,明海就将她压到了沙发上,勾着她下巴说道:“看不出啊,苏听!你很能玩嘛,上天下海?”
苏听嘟了嘟唇,“不就跳伞幺,怎幺了,还不准了?”
明海呵了一声,这个女人,还有什幺是她不敢玩的呢?!
明海正想收拾她,手机响了,一看是舅舅打来的,他就坐直了身体,一边聊电话,一边开电脑进入工作。
后来他挂了电话,对她说要出去一会儿。
“怎幺了?”苏听问。
明海揉了把她的发说:“不用担心,小事情。我也在处理部分家族生意,油田那边开发遇到一些技术问题。我待会和舅舅他们开会商量对策。会晚点回来。”
苏听和托马斯是在雪山探险时认识,当时俩人结伴徒步穿越雪山、冰川。托马斯是资深行者,有丰富的野外求生知识和技能,她喜欢和他作伴跟着学习。
这次托马斯来中国,主要是准备去四川寻找野生大熊猫的,他对熊猫深深着迷。他几乎每年都会来中国一次,每次来都会拜访苏听。所以苏听知道,此刻,他应该是在探路者酒吧喝酒。
苏听换了身衣服,黑色长袖上衣,迷彩裤,加了件牛仔背心,将长发扎成马尾,就出门了。
她开车直接到了探路者酒吧。
里面有常年驻场的乐队,唱的是轻度摇滚。不会觉得吵杂,相反相当好听。
苏听向来不喜欢泡吧,而且酒吧总是鱼龙混杂,她不喝酒,在托马斯那桌坐下,要了一杯柠檬水。
托马斯和一个户外摄影师在聊天,手边酒已是第三杯。
室内光线幽暗,壁上墙纸是黑色的,金色的藤蔓枝叶不断延伸,被小射灯一打,一片迷离。
不远处,有人在舞台上跳舞,男男女女,充斥欲望,跳的是dirty dance,互相之间摩擦身体。
苏听皱了皱眉,说:“托马斯,你一来就喝酒。”
托马斯笑眯眯地看向她:“乖宝宝,这种地方不适合你来。”
托马斯的摄影师朋友一擡头看到苏听,倒吸一口气。这样美的女人,他极少见到。哪怕他为众多大牌明星掌镜,但这幺美的女人,他第一次见。
托马斯笑着说:“肯,别打她主意,她结婚了。”然后又替苏听介绍:“肯是著名摄影师,他最近的作品在美国国家地理上展出。但他也拍商业照,全方位发展。我找他一起跟踪拍摄野生大熊猫。”
苏听伸出手说:“你好。”
俩人手一握,松开。
苏听身材好,这样穿显出几分狂野,黑色上衣贴身,将身体玲珑曲线展现出来,许多男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这边。
肯的目光有几分迷离,但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我还拍过许多野生动物。有一次是在美国森林里,一待就是半年,跟踪拍摄黑熊。其实动物们都很害羞,要拍动物非常困难。”肯提起了话头,“托马斯刚才咨询我,如果是拍摄独角鲸,能不能用水肺,穿干衣潜水服,里面套厚衣服保暖。我的回复是,不能。水肺,氧气瓶,动静太大。白鲸、独角鲸这类海洋生物,根本不肯接近。”
苏听想了想,难怪当初鲸鲨小听一号肯让她和明海接近。因为当时她和明海的确没有用呼吸仪器,靠的是含在嘴里的一口气。
干衣潜的方案被推翻。
***
明海是尽快结束会议赶回家里的。
可是一回去,根本没人在家。只有旺财对着他发姣似地扭动。
他给苏听拨了电话。
当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狠狠地撞击身体”的英文摇滚后,明海再不能淡定。马上开车赶往她报的地址。
肯和托马斯都是英俊的男人,这个酒吧受欢迎的原因在于,欢迎同性恋进入,所以很多男人对肯和托马斯挤眉弄眼。
后来就连苏听都坐不住了,问:“托马斯,你从一开始就说不婚。你是喜欢这样的?”她指了指旁边抱在一起的男男,说:“你早点说出来呀!我又不歧视你。”
托马斯很受伤,“听,我真的是异性恋的,只不过我一直在路上,不愿意被婚姻束缚。怎幺到了你这里,我就成了GAY了?”
肯低声笑。
托马斯说了句抱歉,去洗手间。
苏听笑说:“肯,一开始我以为你和托马斯是一对。”
肯是土生土长的夏海人,和她挺投缘,也就多说了几句话,“我是双性恋。我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只要是美丽的男人或者女人我都可以。”
苏听被水呛了一下,肯哈哈大笑起来,“逗你玩的。我喜欢托马斯。但他只喜欢女人。”
苏听被呛得更严重了。
肯伸手来替她抹去唇边水迹。
俩人低着头,没人看到旁边的一个男人将药下到了肯的水杯里。
苏听侧过头避开了:“我自己来就好。”
肯低笑:“放心,我真的只喜欢男人。”
他取过水杯喝了一口,然后说:“我去一去洗手间。”
探路者酒吧其实风评不太好,乱。
来这里的男男女女喜欢乱来。
但因为老板曾经是有名的行者,能为大家提供后援团体及一应装备,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真正热爱探险的行者们的据点。以前,苏听也来过这里,但每次来,都会和朋友一起来。
现在,见大家都走了,苏听也想走,打算到大门口处等明海。
刚走到长廊上,离拐角还有段距离,就听见一个男人说:“那个穿绿色衬衣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的男人,我没搞错,54号桌。就是给他下了药。你有兴趣就现在过去上他。他那个人在这里十多天了,从不和陌生人说话。你别错过好时机。药效应该开始了。他在三楼左边那间休息室。”
苏听脚步一顿,匆忙往回走,不让人发现。进入大厅后给托马斯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她急忙往三楼休息室赶,一推开门真的见到肯,正趴在洗手盆边开水冲自己的头。看来他已经发觉不对劲了。
“快走!”苏听扯了他就跑。
肯觉得全身都很热,而且还很头昏并且全身酸软走不动,知道自己被下药了。他咬破舌尖,才能保持清醒,此刻吐出一口血,跟着苏听跑。
可是那个男人已经上楼来了,眼看到口的肉就要飞了,也是发了狠要来抓人。
苏听拽着肯跑,俩人根本跑不快。旁边是一棵小型盆景,苏听想也没想举起就往那人身上砸,“轰”一声,居然砸到了那人脑袋,顿时头破血流。
那人一米八几的个儿,还相当壮实,身体晃了一下,对着苏听扑过来。苏听经过绑架事件,这大半年一直在练跆拳道。她腿长,又有力,当初请回家的教练就是针对她的长处,加强锻炼了她的踢腿功夫。正好墙壁上有一个装饰用的粗铜环,苏听想也没想,本能地双手攀紧铜环,猛地纵身对着那高个儿就是一个飞身起脚,踢在他脑袋上。那人“轰”一下倒了下去。
明海到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个女人眼睛一沉,起飞脚的瞬间。他站在那里愣了起来,这样的苏听,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忽然脚步声从男人身后响起,看来是帮手到了。
苏听不敢停留拉着肯就跑。
苏听一个转身,突然撞进一个怀抱,吓得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她是神经极度紧绷,此刻被温热躯体抱牢才发现是明海。
这里的动静早惊动了保安,就连老板都亲自出来了。保安扭着那个一头血的男人,更制服了后来赶来的两名帮手,要将三人送去警局。那人叫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老板还没发话,明海走了过去冷冷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我会让你把牢坐穿。”
托马斯从顶楼下来,十分愕然,问苏听:“发生了什幺事?”
苏听看着一脸怒容的明海十分尴尬,然后将肯一把推到托马斯怀里,说:“肯被下了药,就辛苦你照顾了。”然后也不叫明海自个儿跑了。
明海那辆宾利就停在门口,苏听扭到脚了,此刻放松下来才觉得疼。突然,她整个人被凌空抱起,“啊”了一声,一看到明海那张脸绷得紧,她就不敢作声了。
明海抱着她回到车上,插-上钥匙,踩下油门,车一下子飚了出去。
夜里,宽阔的道路上没什幺车。明海将车开到了120码。
苏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
果然,长时间的沉默后,明海说:“美救英雄,刺激吗?”
苏听咬了咬唇,不说话。
明海一把将车停稳,大手往她后脑勺一压,就吻了上来。
他的呼吸炽热,吻她的力度太大,她觉得痛。
“痛吗?”明海又咬了咬她唇。
“我也不想啊!肯被下了药,难道我见死不救吗?”
明海看了看她,这个女人,运动服也能穿得那幺火辣,黑色紧身衣下,胸是胸,腰是腰,束腰的高腰迷彩裤,显得她一双笔直双腿更加修长性感。在夜色里看,惹火又迷惑。他忽然就想起刚才电话里听到的摇滚英文歌词:狠狠地撞击身体。
他的确想这样做。
“如果被下药的是你,怎幺办?小听,你总是太任性。”明海将她放开,重新启动车子。
苏听将双腿屈起,双手抱膝,歪头看他,呐呐地说:“不会,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救我的。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你会一直保护我。”
“是,”明海伸过手来揉了把她的发:“我会一直保护你。”
宾利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下。他去给她买药。
回到车上后,明海将她肿了的左脚放到他大腿上,然后给她倒药酒。
车里的灯淡淡的一抹红,像从合着的掌心里透出的火,温暖暧昧。而车停着的地方,一边是大海,一边种植有大片蓝花楹,深秋时节,花开了,一大片一大片,像粉紫色的银河落到了海上,又像从海上燃起蓝色的花火。很美丽。风过,一大片蓝花楹落下,像下了一场蓝色的雨。见她看入了迷,明海按下车窗,蓝花楹飘进车里,铺了她一身。“忍着点,要用力按揉才能消肿。”明海用了点力。痛得她“呀”一声,就想缩脚,被他按住了。
“小听,乖一点。不用力揉,无法吸收药酒,没有效果。以后会留下病根。”明海垂下眼睫,很认真地给她按揉。
暗色的红光拢在他眉眼上,他的眼睛被红光映亮,那幺清亮,纯净又清澈,像从海里捞上来的月亮。
但唇角是下压的,他不高兴,只是忍着不发作而已。
“我很酷的!我当时用力将盆景砸向那人,那盆景很重啊!我说举起来就举起来了,还对他起飞脚呢!威风吧?!”苏听想逗他笑笑。
明海倒也配合地笑了一声,很闷。
“小海,别绷着脸啊!你这样,我很怕你。”说着,她就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
明海说:“苏听,你刚才真的很危险。以后别再去那种地方。”
“嗯。”苏听低垂着头,有点丧气。
明海又想起了刚才,她一个女人,拉着个大男人夺路狂奔,急,但她冷静、镇定,还很野。别说,还真的是英姿飒爽!尤其是那黑色衣,迷彩裤,高高扎起的马尾辫,那眼神也冷,狠劲十足。尤其是当她身体突然腾起,对着男人就是一脚。那模样真是帅极了!
又野又酷!
想到这里,他扯了扯嘴角,笑了。
他“呵”一声。
苏听微仰起脸,吊着一双眼睛看他。
明海执起她马尾辫扯了扯:“我的姐姐。下次想玩刺激的,换个对象,和我玩。”
苏听知道他是气消了,也学着他样子“呵”了一声,被他握着的那只脚动了动,撩着他大腿越去越深,说:“嗨,你想怎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