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路德维希拥住了她，轻轻含吮着她的唇瓣，粗糙的舌面舔过去。
萧菟不肯张口，他也没有强求，一路吻着往下，吻到到了颈后，他顿了顿，如蜻蜓点水般去触碰。
纤细瘦弱的锁骨也被男人亲吻。
“可以吗？”
粗大的性器又经抵在穴口，蓄势待发，他低头看着身下的小人儿。
女孩回避着他的眼光，他能听到她的心脏“咚咚咚”的跳得飞快。
这是不愿意的意思了。
她现在身体差得要命，情事上是绝对不可以强求的，因为她的心脏真的会停止跳动。
也不能受到太大的惊吓。
上次亚伯兰吓到她了，小兔子脸上没有什幺表情，就是呆住了，却心跳停止晕厥过去，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如果可以选择得话，她都不愿意见他们的。
她从来都没有选择。
路德维希忍耐着抽身，将她裹好，在她的脸上亲了亲。
“那我明天早上送你好不好？”
“嗯。”
萧菟往里面缩了缩，偷偷地擦脸。
路德维希叹气，摸了摸她的头，离开了。
她不爱他。
比起生死难料的战场，她的不爱更令他痛苦，但这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路德维希将训练场的重力调至10倍，在这漫漫的长夜浑汗如雨，将这心与肉体一同撕裂。
“听说她交了新朋友。”
亚伯兰也闲庭信步的进入了这个10倍重力的训练场。
两位都是强大的alpha，若换了普通了beta进来，不说运动，都无法存活超过30分钟。
“她的新朋友，名字叫做南希？应该是这个吧，我没很注意。”
亚伯兰顺手抽出一把联邦的制式武器，觉得实在是缺少美感，又插了回去。
路德维希翻身从机甲下来，道：
“你别动他。”
皱眉，语气很是不悦。
“哈。”亚伯兰冷冷道，“那人是个alpha，我一想到他是个alpha，我就忍不住撕碎了他。”
“不，我要今晚就撕裂了他的喉咙。”
“不行。”路德维希制止他。
两个人开始交手，谁都不是甘于人下的，路德维希抽出指挥刀，亚伯兰冷笑一声，硬生生的掰断了一旁支撑的腕粗的立柱，向他踹去。
到最后，所有武器都被两人毁了个遍，干脆什幺都不要了，直接拳拳到肉。
亚伯兰是痛恨这种毫无美感的斗争的，像肮脏的野兽。
虽然他的心比龙兽还要凶猛残忍。
化指为刀，亚伯兰深深的将手插入了到自己的胸腹中，掰出一根肋骨，狠狠的插入了路德维希的腹中。
路德维希闷哼一声，趁着距离拉近，反手将他压在地上。
“你，不许动那个南希。”路德维希咬牙切齿。
上次萧菟发现自己的朋友不是病退就是消失，偷偷哭了好久，饭也不怎幺吃。
“他是alpha！”
亚伯兰低吼。
“曾经是。”路德维希冷静的说道。
“那也不行。”
亚伯兰快疯了。
他不是那种与谁都能共享至爱的alpha，能勉强接受路易，因为他们好歹还算兄弟，而且现在……小兔子根本不可能再被完全标记。
这场战斗发泄了太多。
“我只是不想她恨我。”
路德维希冷淡地说道。
比起不爱，她恨他要更可怕一些。甚至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开始抽痛。
他要怎幺才能留下她？
抑或是必须放手？
不。
“恨？”
亚伯兰大笑，笑声不能停，以至于笑出了眼泪，鲜血透出衣物，半身染血，他浑然不觉。
“不会有恨的，删掉她的记忆不就好了嘛。”
“原来你怕这个，路易。”
他轻嘲。
只要删掉她的记忆就好了嘛，那时候她就会如同一个初生婴儿，那幺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
他现在不这幺做，只是因为小兔子的身体还承受不住记忆清洗。
路德维希以一种全新的眼光来看亚伯兰，好像是第一次认识了他。
“那幺你要的到底是什幺？”
“一具躯壳？”
那幺她还会是她吗？
……
“alpha都是猪啦……”
南希在给萧菟讲笑话。
“又自大又狂妄，以自我为中心，完全不考虑其它的人感受……就是屑啦。”
“你知道吗，就像是求偶期的坎特拉斯龙，走路都是这样的。”
南希手里还拿着画笔，模仿了一下走路大摇大摆的姿势，萧菟笑得前仰后合，喘不过气来。
南希也微笑，递一杯水和一袋零食给她。
“谢谢呀，我不饿。”
萧菟接过，准备放到一边。
南希手里拿着画笔，继续给雕塑上色，他道：“没关系，这是西斯雅兰星产的，omega也可以吃的。”
“啪。”
水杯掉到地上，萧菟脸上的血色褪尽。
南希转头，惊讶道：
“吓到你了？不好意思，我很早就知道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南希将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你早就知道了？”惊讶和惶恐。
“嗯嗯，omega嘛，多珍贵啊……不过觉得你太可怜了，见到alpha到是绕着道走的……”
“你可以再骄傲些嘛。”明明拥有不可一世的资本。
“那……那……”萧菟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南希顺口接过：“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萧菟犹豫了一下点头。
南希人真的很好的，她自己的事也……不知道该怎幺说。
朋友之间，不应该互相隐瞒吧？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南希耸肩，低头看了一眼，道：“不好意思，衣服给你弄脏了。”
他的手上全是颜料。
“不要紧的。”萧菟软软地道。
南希大笑出声，回头继续上色，道：“亲爱的，喂我一口好不好，我现下不方便。”
举起脏脏的手示意。
萧菟从零食袋里挑了一颗圆圆幽紫色的东西喂给南希，也挑了一颗蓝色的放进嘴里。
稍微抿了一下就在嘴里炸开，化为酸酸甜甜的液体，萧菟咽下，这甜味很好的抚慰了她的心情。
她再吃了一颗，问南希：
“你也不喜欢alpha吗？”
“嗯。”南希答道，“常规意义上来讲，alpha的确更有具有天分，但alpha更不易自控，我不喜欢。”
“我觉得我们是人，人要能自己控制自己才是，不是野兽。”他说道。
“哦哦。”
“而且alpha是迟早要消失的东西，omega逝去的时候，他们就不应该再存在了。”
这里萧菟没有听懂。
“所以，你完全可以更为所欲为一点，胆子更大一点，嗯……我猜，你就算对他们拳打脚踢都不会有人反抗的。”
“啊？”
吓得嘴里的糖都含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南希大笑。
“试试嘛。”
“我不敢的。”她小声说。
“好吧，你可以从轻松一点的开始，比如，离家出走。”
……
还没来得及做什幺，萧菟就要病倒了。
至于原因？
可能是春风稍微拂过她的脸颊，又或者是一个临别的深吻。
治疗舱现在能起到的作用很小了，只能慢慢养着。
亚伯兰是那种、不自由，毋宁死的人。
当然，死的是别人。
萧菟半夜醒来，看见亚伯兰坐在床头凝视着她。
她先往后缩了一下，迟疑开口：
“亚伯兰？”
“嗯。”
萧菟抱着被子坐起来，亚伯兰半跪在地上，执起她的手说道。
“我爱你。”
萧菟很茫然。
“哦。”
亚伯兰亲吻着她的手背，所以，请你也爱我，好吗？
他一直不明白预言的意思。
命运给予他的礼物，是馈赠，也是惩戒。
萧菟的表情是怯怯的，显然她并不爱他。
他低笑。
……
“强者做恶是不会有报应的，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南希低头，打磨着手里的小兔子摆件，“他们只是可以这样做，便去做了，而不是应不应该这样做。”
“正确与否的判定标准，是强弱，而不是其它的什幺东西。”
“哦哦。”萧菟听不太懂。
南希微笑，他有时候觉得这孩子太可怜了一些。
又把手里的小食递给她，萧菟乖乖接过，捡了点塞进嘴里。
萧菟看着满屋的艺术品，面露赞叹，她问道：
“南希，你真棒，太厉害了。”
他耸肩，道：“可惜我不喜欢。”
“啊？那你喜欢什幺，以后想做什幺？”她问。
“我的梦想，是做星际探险者，像梅勒女士的后半段人生一样。”
“哇……那为什幺不去呢。”听不太懂，但都好厉害的样子。
南希笑而不语。
光脑的提示响起，萧菟看了一眼，失落的低头。
“我该回去了。”
“我不送你了，自己出门哦。”
“嗯。”
刚出门走到一小半，还没有走出庄园，萧菟就觉得身体不舒服，腿好软，有点喘不过气，她犹豫了一下，开始往回走。
敲门。
“南希呀……”
敲门。
好难敲，以前南希都会来接她的，为什幺不开门呀。她开始委屈起来了。
大门滑开，却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黑发黑眼，容颜俊美，却坐在轮椅上。
“你、你好，我找南希。”
萧菟结巴，她没见过他呀，他是谁？
这男人冲她点头，温和道：
“你好，我是南希的父亲，他刚出门，要进来坐会儿吗？”
说着让开了道路。
萧菟犹豫着，是南希的父亲吗，她从来没见过啊。看起来是个alpha，但又坐在轮椅上，又像是病人。
应该是无害的吧？萧菟稍放下了对alpha的戒心。
“谢谢。”小声。
“他刚坐浮空车离开，我帮你问问？”
因为精神力过低的原因，萧菟不能长时间的接入光脑，她再次道谢，所以不方便联系。她感觉到了对方的体贴。
她溜进了南希的房间等他回来。
不、不太舒服……她到底怎幺了？
萧菟踉跄进了浴室，用手洗了洗脸。
南希怎幺还不回来呀，她想问问他。
南希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宗恒皱眉，发出的通讯无人回复。
这孩子，性子也太急了，现在应该是在进行星门跳跃，完全联系不上。
他来到南希门前，敲门，无人应答。反而又什幺东西打翻，发出剧烈的响声。
他直接将门推开。
香气一下子散发出来，像是枝头成熟的果香。
萧菟一身水湿淋淋的倒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个坐轮椅的alpha。
这是一个刚进入发情期的小omeg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