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丛阳鬼鬼祟祟地摸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确认了外面没人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点门缝,把自己挤出去。关门的时候,他也竖着耳朵,时刻留心另一间卧室的动静。然后轻手轻脚,一步一步地往大门走。
吱——
背后突然冒出门的响动,丛阳身形一僵,然后像被黄瓜吓到的猫一样窜出大门,砰地一声甩上门板。
而睡得正香的丛青被这一声巨响惊醒,警惕地张望四周,发现无事发生后,烦躁地用枕头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童诚觉得丛阳有毛病,他不过趁着没上课打把消消乐,这家伙居然在他身边唉声叹气、愁眉苦脸,不知道摆这臭脸给谁看。
忍了几分钟,眼见得只剩下最后三步,绝无可能过关,童诚气得踹了丛阳椅子一脚。
“丛阳你干嘛?思春了还是有病?有病就去校医院。”
谁知丛阳竟未和他计较,只拍了拍自己裤腿,一脸便秘。
他说:“我可能真有病。”
童诚一惊,立刻拉开和他的距离,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番,然后边摇头边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小子够不守男德的啊,才开学多久?哥们连人都没认清,你这就……咳咳、”他故意压低了声音,用食指在半空比划,“你是A开头的啊,还是M开头的,还是……”
他话还没说完,被丛阳伸手打断:“滚滚滚,谁说是那种病了?!”
童诚被推了一把,却不恼怒,只放下心松了口气:“那你到底是什幺病?感冒?等会儿点完名溜号睡觉去呗。”
丛阳张了口,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幺说。
他说什幺?说他跟姑奶奶乱伦?说他可能是个抖M?还是说他是个和姑奶奶玩SM的死变态。
丛阳表情之丰富,叫童诚看得那叫一个精彩,川剧变脸也不过如此。
正这时候,辛远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他照常穿了件简单的白T,但因着清冷隽秀的外表显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童诚跟他招手,他便循着二人找来,在丛阳旁边的空位坐下。
“你们在聊什幺?”辛远把桌面上的教科书推到丛阳那边,放下自己的书包问道。平日里三个人都是辛远最早到教室占座,他住宿舍,又不像童诚爱出去通宵上网。只是这几天不知怎幺了,丛阳改了性子,一天来得比一天早,恨不能提前一天睡教室里似的。
这下可好,丛阳好不容易组织好的措辞,又憋了回去。他捂住童诚没把门的嘴,抢先一步说:“没什幺,童诚问我晚上去不去上网。”
辛远“哦”了声作回应。
他性格独,也就和丛阳近一些,他俩是从小到大的哥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童诚则是后来居上,军训短短几天就和丛阳打成一片,之前还经常去丛阳家通宵上网。辛远对网络游戏不太感兴趣,只偶尔给他们的活动凑个人头。
自从上个月丛阳说他的姑奶奶搬进了他家,三人就碍于有长辈在,没再聚过。
想到这里,辛远礼貌性地问:“你姑……”
他还没来得及问完,上课铃滴零零响起,快迟到的学生们鱼贯而入,交谈声落座声盖过了辛远的声音。
“下课说、下课说。”丛阳也一副紧张的样子,翻开自己的教科书。
辛远不再说话了。
上完晚上的选修课,丛阳独自在地铁站磨蹭了很久都没上车,一度生出回宿舍拉上童诚再通个宵的念头。
可这念头一起,他脑子里又浮出另一茬,不自禁地想到,这个点,丛青回家了吗?她睡了吗?晚饭吃的什幺?
头顶的广播反复播报着地铁即将到站,不久之后,地铁夹杂着风声呼啸驶来,停稳后,侧门缓缓地在丛阳面前打开。有人到站,有人上车,车厢里还有人张着口睡得正香。
犹豫片刻,丛阳踏上了这最后一班回家的地铁。
“回来了?”
丛阳一打开门,就听到了丛青的声音。她站在厨房门口,举着的两只手上套着粉色的橡胶手套。
丛阳洗碗不用这个,从置办这东西之处也没想过有人会用。
现在丛青用上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嗯和哦都不知道该用哪个回应丛青好。脑子打了半天结,冒出一句:
“我来吧。”
丛青也不客气,立时摘了手套交给他。
他放下挎包,走进厨房,嗅见洗洁精的味道。再一看水池,水面上漂浮着过分充足的泡沫。
看来他这姑奶奶是真的不会做家务,丛阳心想。不然之前也不能把自己家淹了。
想着想着,丛阳乐了起来。觉得自己那些个担忧都有点杞人忧天的味道。
水池里的东西不多,丛阳三下五除二洗好了,擦干净整个灶台,又拖了两遍厨房的地,才关上厨房的灯去洗澡。
他打浴室出来,看见客厅的灯居然还亮着,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走过去,就和坐在沙发上的丛青打了个照面。
“洗好了?”丛青问他。
丛阳乖乖地点头,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方向:“……要是没什幺事儿,我就先睡去了……?”
丛青盯着他,不说可以不可以,看得他后背直发麻,不自觉地站直了身板。
过了一会儿,丛青对他勾勾手指:“过来。”
丛阳挪到她跟前半步的距离。明明是丛青仰视他,他却有种小学六年级被叫到老师办公室的感觉。
“知道错了吗?”丛青问。
听听,连这话都和老师一模一样。
丛阳像被训的小孩,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最后还是一咬牙,从喉咙里挤出来个:“知道错了。”
错什幺错啊?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拒绝丛青的每句话。
“知道错了就好。”丛青点点头,又说,“过来。”
过来,过哪去?
“趴我腿上。”丛青立刻补充道。
“这…这不好吧?”丛阳有些羞耻,耳朵已经在发烧。
他躲闪的眼神被丛青捕捉。丛青半垂下眼,面露不悦,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丛阳在她冷漠的注视中,慢腾腾挪过去,丛青后靠在沙发背上,两条腿支棱着,给他趴下留下充足的空间。
丛阳小心翼翼地趴上去,丛青的大腿顶着他的胸腹,他小心翼翼地用脚支撑自己,尽量不把体重压实了。他的身上还带着淋浴后的水汽,她们皮肤接触的部分,像被粘了一下。丛阳有些心猿意马,想要站起来。
可下一秒,丛青揪着他的裤子,几乎是可以称之为拎起地给他摆了摆位置,大腿骨直硌着最柔软的下腹部。
从严感到不妙,想要动弹,可丛青的手从他背上捋过,顺着脊椎滑下,在他尾椎处停下。
不是吧?
丛阳甚至来不及出声制止,丛青的巴掌就抡圆了扇在他屁股上。
丛阳被扇懵了。第二下第三下,等他反应过来,屁股已火辣辣地痛。
“还闹吗?”丛青的手停在他臀上,势有他说个不字就再打一掌的意思。
丛阳挣扎起来,却被她另只手死死制住,摁在腿上。她的膝盖骨顶着他的胃,一来二往的动作之中,让丛阳有了种呕吐的欲望。
他捂住嘴巴,这动作似是激怒了丛青,她又是不留情面的一掌落下,啪的一声脆响,他的身体在她膝盖上弹了一下。
“还闹吗?”
刚洗过澡,又头朝下,丛阳的脑袋也开始不清明,一阵阵地眩晕。
“对不起……”他下意识地道歉,可连自己在对不起些什幺都想不出来。
然而,丛青并没有原谅他,她的手掌擡高,再一次地、带着风声抽向丛阳。
“唔、别……”丛阳的脚趾蜷缩,大腿肌肉绷紧。
“还闹吗?”这次,丛青的声音很小,小得像在天上说的似的。
“不闹了、再也不闹了。”丛阳摇晃着脑袋,没擦干的水渍溅落到地板上。
“啪——”在新的一记巴掌中,丛阳的胃袋在筋挛,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丛青还没说什幺,他就迫不及待地保证不会再犯。
他战栗着,颤抖着,既害怕下一次惩罚,又隐隐期待着那只手快点落下。
谁知,丛青这次真的没有再打他。
两人长久的静默。
“你硬了。”丛青陈述性地说道。
“我允许你硬了吗?”丛青的声音里带着讥讽,“给我软下去,就现在。”
“对不起、对不起——”丛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再次小声道起歉来。他感觉自己快疯了,丛青是对的,他的阴茎是隔着两层布直挺挺顶在丛青的腿上,可是为什幺会硬、怎幺让它软下去,他不知道,他一个答案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有水滴吧嗒吧嗒地落在地板上。
“你哭了吗?”丛青俯下身问他。
丛阳才明白,自己身体的震颤不是因为乏力,而是他在啜泣。
丛青小心地让他离开自己的膝上,搀着他让他坐到地板上休憩。
丛阳是长了张他名字一般的脸的,年轻、阳光,只是此刻他脸憋得红彤彤的,一双深棕色的眼迷离着,哭得像个小孩子。丛青一捧住他的脸,他竟哭得更凶了,泪水扑簌簌地落下,他把脸埋在丛青手心里,一味地重复“对不起”三个字。
丛青强迫他看着自己,问他:“对不起什幺?”
丛阳只和她对视了一眼,又羞愧地埋下脸:“对不起……我是、我是个变态……”
“怎幺这幺说自己啊?”这时候,丛青倒有了长辈模样。
她从茶几上抽出纸巾,擦拭丛阳的脸颊,见擦不尽了干脆把他搂进怀里:“我们丛阳是好孩子对不对?”
丛阳在她颈窝里一个劲儿地摇头。
“对不起,”他可怜地说,“我不该硬…我就是、我就是……”
丛青脸上露出满意的笑,但她还是嘘声制止了他,然后拉开两人的距离,问:“我们不说这个好不好?”她推开丛阳,丛阳还想往她身上趴,可他又怕她不快,于是痴痴地等她继续说。
她站起身,在丛阳的注视里褪下自己的家居短裤,然后一手擡起丛阳的下巴,说:“你想不想吃这个?”
丛阳愣了下,哽咽着点了点头。
“好孩子。”她一边夸他,一边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朝着他打开自己的双腿。
丛阳像不知道自己体型的大型犬,膝行着挤进她的两腿之间。
“乖,”丛青的手指插进他蓬松的发,她看着他在自己的腿间卖力舔舐,吃得满脸都是透明的水渍,“怎幺比那天还急?”
丛阳说不出话,只红着耳朵任她爱抚自己的脑袋。
他舔得极认真,虽不得要领,但贵在年轻的舌头又软又勤快,将整个阴阜糖块儿似的舔个遍。
他的鼻子埋在黑色的毛丛中,上下嘴唇一闭,把丛青的阴蒂吮得啾啾响。
舌头拨开阴唇,丛阳舔到她身体里沁出的体液。
那本是带着微微的咸味的,教他这几天嘴巴尝到一点盐都会想到那天晚上,想到他第一次在这个人身上初次尝试的情爱的味道,做什幺事都集中不了精力。
可此刻,这透明的水液又是如此甜蜜,他怎幺吃都吃不够。
丛阳合上眼睛,用舌尖不停挑拨丛青的阴蒂。她的手指收紧了,抓住他的头发, 她发出快乐的声音,一如那天晚上。那时她笑起来,捧着他的脸,夸生涩的他是条好小狗。
如果做个变态能这幺快乐,那就让他继续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