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没事,白秋夕打算睡死过去,第二日若是有事,她也不敢去找柳为霜。
结果,第二日好巧不巧有了事,被父亲从被窝里薅了出来。
白秋夕昨晚被两个人折腾,险些被榨干了,哪里起得来?
魏烨见女儿如此犯困,恨铁不成钢,一边让侍男侍女给她洁面穿衣梳头,一边骂她道:“你成日里不是吃喝玩乐,就是睡觉,什幺时候能有点出息?但凡你像你两个姐姐一星半点,我也少操多少心。”
白秋夕她呵欠连天,眼睛里都是泪,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一滩烂泥,爹爹何苦还要来扶我?”
魏烨气得险些放下主君气度,拿起鸡毛掸子打她,深呼吸好几下,才稳住了脾气。
“今日你要见客,我不同你计较。”
白秋夕不记得今日要见什幺客,也没什幺拜帖送来,当即就问了出来。
魏烨道:“你外祖母的表妹的三女儿的侧夫所出的女儿的堂妹的女儿的正君的女儿,进宫做了御医,今日来家吃顿饭,托我们照顾着点,你给我打起点精神。”
白秋夕苦不堪言,这是哪家的亲戚啊,十八竿子怕是也打不着,没一点礼数,上门吃饭也不封个帖子,贸然这幺一来,搅她清梦。
她不满道:“爹和娘去陪着不就好了,何苦拉我去?”
魏烨又深呼吸几口气,才波澜不惊道:“若是旁的人得了体面也就罢了,人这一辈子谁没个大病小病的,和大夫打好交道总没错,更何况人家还是御医。刚好让她给你调理一下身子,看看你的肚子怎幺还是没大起来。”
白秋夕吸了吸鼻子,认命了,罢了罢了,去看看也好,顺带把李春朝一起看了,给他生个嫡女,就万事大吉了。
白秋夕强打起精神,摆出一个假笑,去见了那个外祖母的表妹的三女儿的侧夫所出的女儿的堂妹的女儿的正君的女儿,魏若昧。
李春朝在院子里侍弄花草,见着人出来,还笑着打招呼,“父亲走好,妻主也走好。”
雨后初晴,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他比身后的一丛湘妃竹还要清秀。
白秋夕打着呵欠看他,忽然生出不好意思,尤其是目光落在他淡色的唇,和修长漂亮的手指上时,脸都要红了。
夜里最私密的回忆,被暴露在阳光下,白秋夕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避开他。
魏烨在前面走,白秋夕目不斜视地跟在后面,希望李春朝暂时不要搭理她。
偏偏天不遂人愿,李春朝一伸手,把她拉在了怀里,摘下一朵月白色山茶花,替她簪在发间。
花香和李春朝身上的香一起钻入鼻子,白秋夕瞬间清醒了,生出了羞意,躲着眼不看看他。
她推不开他,红着脸和他咬耳朵道:“听说来的是个御医,到时候我请她来院里,也替你看看。”
“那先谢过妻主。”李春朝擡手,又替她整了整额边的碎发。
魏烨意识到人没跟上来,一转眼,就见自己女儿还在和正君腻腻歪歪,他心里欣慰他们感情变好,但又不满女儿不分场合。
“秋夕,赶紧的吧,别腻着春朝了。”
白秋夕:???分明是他腻着我啊!!!
李春朝笑着开口道:“父亲见谅,是我耽误妻主了。”
白秋夕感激地看他,果然李春朝最好。
谁知道魏烨根本不信他,瞪了白秋夕一眼,道:“春朝你别替她遮拦,我自己女儿我是知道的。”
白秋夕:......你知道个啥!累了,真的......
李春朝还欲反驳,白秋夕按住了他,主动认错:“父亲教训的是,女儿以后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就是见客,我还能再见十个。”
魏烨叹气道:“说你一句你顶十句,在我跟前也就算了,在你母亲跟前你听话些。”
白秋夕听了一路的唠叨,一脸的生无可恋,到了前厅的时候,才换上了一副笑脸。
白瑾心见她过来,招呼她道:“秋夕来啦,快来见过你魏姐姐。”
白秋夕还愣了一下,打算仔细算算,外祖母的表妹的三女儿的侧夫所出的女儿的堂妹的女儿的正君的女儿,是不是自己姐姐辈儿的。
刚算到外祖母的表妹,她就作罢了,老老实实迎了上去,作揖道:“见过魏姐姐,魏姐姐好。”
她擡起眼去打量魏若昧,清清冷冷的一个人,长相不属于惊艳,清汤寡水的一张脸,细看又觉得处处妥帖,只是浑身透露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偏偏这个气场又极其可贵,是个人见了她,都觉得能药到病除。
白秋夕没来由地,想到了三皇女李凤眠......
魏若昧也回礼,道:“秋夕妹妹好,我在乡下野惯了,初来乍到,有不知礼数的地方,还请妹妹多多指教。”
白秋夕一听她开口,就不怪她耽误自己睡觉了,她一放松下来,就打了个呵欠,道:“姐姐放心,永安城我熟得很,太医院休沐的时侯,我带你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