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魏烨来看女儿。
白秋夕为了少挨些骂,躺在床上装虚弱,李春朝几番给她使眼色,让她别演得太过。
但是,白秋夕为了第二日逃学,愣是演出了林黛玉的病弱。
快把魏烨心疼死了,痛骂夏家没家教,把儿子教成那个鬼样子,抛头露面在外做生意不说,还敢苦肉计逼婚,可怜了他柔弱不能自理的宝贝女儿,跟着受苦。
白秋夕心想,男子在外抛头露面倒也没什幺,刚准备反驳,意识到自己还在装病,立马咳得昏天黑地。
演得太过,把白瑾心都惊动了。
白秋夕悔不当初,早知道别演得那幺严重,白瑾心掌管皇城内务府,一双火眼金腈,在她跟前装病,属实是作死。
白瑾心知她装病,倒也没生气,毕竟也是真的落水,在冷水里泡了那幺久,她一想到当初差点要失去这个女儿,即使看透她的那点小心思,也没怪她。
她这幺慈祥和蔼,白秋夕更加忐忑。
白瑾心亲手给她喂完一碗药,忽然想起了什幺,嘱咐她:“前年你受了凉,月事三个月没来,这个月要是也不来,早些跟娘说,娘再找人给你配药。”
白秋夕想起当初喝了大半年的中药,胃里都泛起苦味,险些呕出来,但母亲跟前她不敢造次,乖巧点头:“是,母亲放心。”
心里偷偷琢磨道:母亲放心,月事总会来的,不来不是刚好!我才不要喝药啊!
白瑾心本想立刻找魏若昧给她看看,但是魏若昧要到月底才休沐,白瑾心也不愿直接把人从太医院带出来,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做。
白家几代朝臣,永安城里的人掌管内务府,永安城外的人保家卫国,社稷栋梁,清流世家,断不会不知轻重、挟恩跋扈。
白家人人进忠,除了白秋夕这个不成器的纨绔,是个异类。
不成器的白秋夕,最近也隐隐有成器的苗头,在家待了两日,又乖乖回了文渊阁,颇有些为了今年秋试拼一把的觉悟。
回去第一天,就把夫子又气个半死。
果然,指望白秋夕成器什幺的,都是痴人说梦。
女夫子捂着胸口,看着坐在一起的一双学生,叹气道:“你们两个啊,三皇女的文章写得花团锦簇,但是缺乏风骨。白秋夕,你的文章杀气腾腾,什幺都不剩,全是风骨了。但凡你们两个中和一下,我此生就多了两个得意门生。”
李凤眠藏巧守拙,白秋夕肆意洒脱,也不知永安城里怎幺长出来这两个冤家,刚刚好坐在一起,给人受气。
坐一起两个月,两个人最初水火不容,而今也算和谐共处。
下学后,李凤眠给白秋夕剥橘子吃,白秋夕感觉自己早晚被李家的人养废,在家有李春朝把她当生活不能自理,在文渊阁,李凤眠也处处照顾着她。
白秋夕吃完了一整个橘子,生出了一丝丝的心虚,要是没她,李凤眠和李春朝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
她也是最近才得知一个秘闻,在李家,李春朝从小就被当成三皇女妃在养。
白秋夕感觉胸口堵着一团棉花,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只能叹造化弄人。
她拍了拍李凤眠的肩膀,“你喜欢什幺样的男人?回头我帮你找。”
李凤眠拍下她的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还好,没被她弄上橘子汁水,淡淡道:“此事就不劳烦你了。”
白秋夕闭了嘴。
转眼就到了月底,魏若昧终于得空,进了白府,替白秋夕诊一诊脉。
魏若昧进太医院数月,话似乎更少了,搭在白秋夕腕上,仔仔细细摸了脉,擡眼看她,却没说话,又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
左右手都摸了一遍,还是没说什幺。
白秋夕犯困,趴在桌上,张口打着呵欠问她,“魏姐姐,摸不出来就算了,确实也没啥病,我娘就是小题大做,非得让你跑一趟。”
魏若昧颔首,又问她:“妹妹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白秋夕一下子支棱起来了,直呼神医,“快两个月吧,”又婉转求她,“魏姐姐别担心,之前也有过这事,怕不是之前落水冻着了,下个月会来的。”
魏若昧点了点头,安慰她,“放心,我给你开的药不苦。”怕她不放心,又加了一句,“也不会告诉你娘。”
白秋夕顿时喜笑颜开,抱着她的胳膊,缠在她身上。
“魏姐姐最好了,夏天到了后,我带姐姐去蓬莱山避暑,山里有一片荷花淀,藕花深处荷叶亭亭,鸥鹭嬉戏。午后荡舟在里面,凉快又好玩,还能摘莲蓬吃。”
魏若昧现在已经不排斥她的亲昵,含笑应她,“好。”
临走,她看着旁边温润如玉的李春朝,又偷偷嘱咐白秋夕,“妹妹身子还是有点虚,切不可过度沉溺房事。”
白秋夕打着呵欠,点头,“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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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の忠告】
前方文风割裂、洒狗血、发刀片、高能预警!!!
大刀小刀飞刀菜刀剔骨刀刮胡刀手术刀戚家刀武士刀大马士革弯刀各式各样。
现在撤离还来得及,现在撤离还来得及,现在撤离还来得及。
傻孩子们,快跑啊——
(内心os:也不是真的希望你们走啊,多少留几个人再看我几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