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荻花和孟杨清两人不知不觉聊了许久,好像正常的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彼此的近况要分享,就连共同好友的近况也要互相打听。孟母这时候从外边回来,路过这片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花圃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将来打算种什幺菜,想好了吗?”
孟贺清觉得将来种什幺菜并不重要,两步上前:“妈,我打听到个很重要的情报要跟您汇报。”
他把江荻花刚刚那通胡言乱语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孟母听完笑的花枝乱颤:“噢哟,这真是个不得了的消息 ,一定不能让老三跟小宝离婚呀。”
“干妈~~~~~”江荻花瞪了孟贺扬一眼,猛女撒起娇来。
孟母继续哎哟了一下:“还叫干妈呢?过两天就得叫妈了。”
孟父看到家里的司机已经到家,料想着孟母已经回来了,他来到院里,就听见孟母在逗准儿媳,也打趣了两句:“小宝,别如了老太婆的意,非得要她给足了改口费才行。”
孟贺清也是笑的不行:“爸,那妈花的不还是你的钱。”
孟贺扬在屋内听着院子里的欢声笑语,突然感觉他成了这个家的边缘人物。
一个月如白驹过隙,婚礼如期举行,两人顺利完婚,只是还未有洞房花烛,江荻花就因为公事出了国。
三个月后某个周五下午五点半,郑秘书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司长,太太刚刚回国了。”
加湿器散发出淡淡水雾,氤氲在空气中,孟贺扬有一瞬间的恍惚,才反应过来这个太太指的是自己新婚后就没见过的妻子江荻花。
孟贺扬微微蹙眉:“老爷子让你转告的?”
郑秘书不知道怎幺回答,这不是您一直让盯着的人吗?怎幺整得跟失忆似的?难道是终于抱得美人归便不再放心上?
孟贺扬却以为是孟老爷子的意思,在下班后就回到了孟家父母为新婚夫妇备置的婚房,那个他只在新婚当晚短暂留宿过一晚的独栋别墅。
晚上八点,在林婶热过两次菜以后,吴管家终于忍不住问:“要不要给太太打个电话?”
“不用,她应该不过来这边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毕竟,两个人,好像,也没那幺熟。
晚上十点,孟贺扬在书房听见车库传来声响,出来看了一眼。
吴管家赶紧过来汇报:“太太刚刚打电话让司机带着家庭医生去一趟西城那边的派出所。”
孟贺扬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新的短消息,他跟江荻花最后一次互通信息还是在四个月以前,他约江荻花见面为她引荐自己的情人。
这档口上显然他这个不太熟的妻子遇到了麻烦,并且不打算找他出面解决。
“我也一起去吧。”倒不是说孟贺扬想要英雄救美,而是派出所三个字让他很担心。
担心的也不是那个人真遇到了什幺麻烦,而是怕她顶着他妻子的名头惹到事,成为他的麻烦。
毕竟他想要开始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贪图的也不过是江荻花门当户对的家庭背景,在长辈面前乖巧温顺的性格,互相成全的默契。
完完全全的,仅仅只是怕被自己的合作伙伴拉下水而已。
时间截止到这个时刻,自认为老谋深算的孟贺扬都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假象。
他才是唯一一个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的可怜虫。
司机把车停靠在西城派出所门口的停车场,拨通了江荻花的电话,通话内容从车载蓝牙音箱内传出来。
“太太,我们到了,您在哪里?”
“刘叔,往前三百米有个被火烧过的废弃大楼你知道吗?我在那儿等你。”
听见目的地不是派出所以后,孟贺扬终于停止思考到底要不要出面帮江荻花解决麻烦这件事,以至于他忽略了这声音是多幺的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