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药物对身子如此不好,颂之也只好作罢,身体的康泰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女孩子,颂之毫不犹豫地转而改成思考这几天如何安抚宝贝情绪。
「她何时会醒?」
医女最不希望被提出的疑问还是被提出了,没有一位医生可以精准算出病人醒来的时间。
「等会喝下药后,最慢晚上就能清醒。」
「你先上药吧!查明真相后再来汇报。」
颂之将麻散的药瓶收下后转身离去,怒火与不舍让他站在失控的边缘。
他知道留下来对妹妹没有帮助,但是门外的事他可以先处理。
理性再次战胜了。
他想了一个权宜之计。
走出房外,走道上的下人没一个不是跪在地上低着头的,连宋之身边的小厮亦是如此。
「为何第一时间不禀告于我?」
声音没有情绪只有压抑与压抑。
没有任何下人作声。
「要反了。是不是觉得有小姐照着,还能活着?」
大家只能把头压得更低。
「看来是我太仁慈了,本想替妹妹积一点阴德的,看来是免了。」
已经有人开始啜泣起来了。
「犯错之前为何不想想后果只贪图眼前的利益?该让你们姊妹团圆了,昨日才卖去窑子,不知道一次卖这么多价格会不会好一点?」
一听到要被卖到窑子里去,有人按耐不住了。
「求家主赦免,这都是小曲的错。」
一位丫头指着另一位说。
这一位小曲又只了另一位。
这一来一往的,连翘看了赶紧喝止。
「连翘,这就是你教人真有方啊!」
「家主,都是我带人无方,还请重罚。」
「只有会改过的才有资格被罚,都卖了吧!」
大家听到自己真要被卖,吓得众人都闭上嘴。
「不想再看到其他人,都送去杨老板那吧!」
这话一出,一旁等待发落的几位小厮将数十位丫环给带下。
每一个眼神都是绝望,当年就是担忧被双亲卖去窑子才极力争取进裴家,没想到看到了别人的荣华富贵,自己小日子也越过滋润,最后还是因为一时的贪婪,又将自己打回原点。
这钱没拿到没花用到,人已先进了窑子。
走廊上只剩下连翘和二位资深婢女。
这三位是从燕魁小时候就跟在身旁的。
「等伤口好了再发落你们,现在先好好照顾,如果…。」
颂之话没说完就转身往楼下走,准备去找亲妹妹好好通知喜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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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少主来了。」
裴夫人的贴身嬷嬷气喘吁吁地冲进屋内。
自从燕魁闯进颂之的生命里之后,颂之越来越不会来到这里。
起初颂之还会每日来请安,后来开始假藉忙碌,来这的次数越来越少,颂之上次来这里是过年时,家族里太多双眼,该做的还是要演。
「恩。」
裴夫人没有特别激动,好像这是预料中的事。
「母亲,孩儿来看您了。」
颂之手拿着一只玉扇走进屋内。
裴夫人此时才擡头看着那曾经在她脚边撒娇的人。
「你又瘦了,家里的生意可以多分担给弟弟们。」
对于不受控的棋子,裴夫人绝对是没有留下的必要。
但终究是自己生出来的肉,迟迟不肯放手,直到听到这儿子居然为了那妓女的女儿盖一间新的院落。
她的女儿,真正的裴家小姐,现在待嫁住的闺房也是以前的旧院,一个妓女的女儿哪里来的资格可以盖一间新的?
「没事的,我今日除了来和母亲请安之外,还要和母亲讨论妹妹的婚事。」
颂之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一个丝布披在椅子上,并将布的的四角铺好,才坐在椅子上。
颂之身边的小厮也另外架一个简易的桌子,并将食盒里的食物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