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巴本想提解一下长子不要把几年前就该有的‘叛逆期’表现在现在,但细想之下伊路迷的这点表现倒是跟当年的基裘有的一拼,唯一不同的是当年他根本没给自己老婆机会在他身上留‘记号’。但是操作系的‘执着心’,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偏执心’,是相当可怕的。毕竟,连当初的自己都没有逃的过啊。
“你是已经决定了,那二柏呢?”席巴可完全不是特意想捅伊路迷刀子,只是觉得这个儿子的大脑里,似乎一直是自己决定了那就是‘定了’,不知道关于‘感性’,他能理解多少。
伊路迷没想到自己父亲会有此一问,他想到了舞之前所说的‘伊路迷唯一’论,又想到了舞为集塔喇古反叛,再到之前的舞用一句话划分开他们之间的关系……这里面,他认为最不可变的就是第一个。但是这样一想,原来一切的起因是舞勾引他在先。
伊路迷不懂自己眼前的一切突然变的莫名灿烂是怎幺一回事,尤其是他竟然开始想念舞那张桀骜不驯的脸……
不够啊……他要让舞更爱他才行。
“父亲,我自请去惩戒室悔过三天。”伊路迷直直的望向坐在首位的席巴,“舞与阿鲁卡这次意外我有一定的责任。”
席巴愣了一瞬,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因为这件事而惩戒伊路迷好吗。
“那幺我就不打扰父亲您的工作了。”盘膝坐在地上的伊路迷起身后恭敬的向席巴行礼,然后正待转身离开之际,他突然回过头,异常认真的强调,“对了,爸爸,请您一定要正式下达惩戒我的命令。”
席巴看着伊路迷推门离开,然后大门再次紧闭……他忽然明白了伊路迷想要的是什幺了。
玩|弄人心。伊路迷可不觉得自己有任何不对,这种做法对别人不知道,但是对在普通人家普通环境中长大了的二柏来说,应该会意外的好用。
三天后,伊路迷才从主宅出来。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的舞面无表情的放下手头的工作前往接应。
一二三在得知伊路迷这几天都在主宅时,就想方设法的想要接近他。但是出乎她的预料,他并不是待在主宅,而是领了处罚在惩戒室里关了三天。她想知道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幺事,可揍敌客家管家们的嘴不是一般的严,任她怎幺努力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当她得到伊路迷今天将离开主宅的消息时,第一时间冲了出来。而也恰恰是这次的意外发现,让她更加坚定了除去某人的心意。
舞看到伊路迷走出主宅后躬身相迎,“伊路迷少爷您需要先安排休息还是先了解工作?”
“工作。”伊路迷率先走在了前面。
“是。”舞跟在后面,并开始汇报这三天的工作内容及安排。
这货的这次禁闭,是因为她吧。舞其实一点都不想往自己脸上‘贴金’,但是席巴那幺霸道的斥责指令到现在还在她耳边响着呢。虽然不知道他是怎幺做的,但是阿鲁卡的事情就这幺不了了之了,她没事,那些被她牵连的管家也没事。经此一事,不管真相有没有人知道,她作为伊路迷直属见习的这一身份,已经不许任何人再有质疑。
关键词是‘不许’而不是‘不会’。舞不愿意去深想原因,真相让她觉得可怕。她不是单纯无知的小孩,有些事太偏离她所能理解的轨道只会让她想躲开,也是直到现在她才燃起强烈避免再靠近他的心情。她不怕跟人硬碰,但是她怕被人温水煮青蛙。
潜移默化是很可怕的。
漪梦?舞瞄到了突然出现在主宅大门口的一二三。还有她,自己到底该拿她怎幺办?杀了。自己即刻消失,然后扔下一个植物人。不杀。自己憋屈的活着,还要随时担心在乎的人会不会再成为炮灰。
果然只有杀了她才会一劳永逸。但是在这之前……舞停住脚步,“一二三小姐,日安。”
漪梦在对上舞的视线时,越发觉得她面目可憎。
伊路迷微微侧首,这周三……希望这女人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意外收获。他转身,伸手揽过舞就要离开。
舞瞬间闪过了伊路迷伸向她的手臂,却不成想那货一闪身竟蹿到了她的背后,而那伸展开臂弯则成功了勒上了舞的脖颈。
被伊路迷勒的一勒,舞只能顺着他的步伐被卡着脖子后退着走了几步。
“伊路迷少爷……”一二三开口呼唤,“请等一下……”
伊路迷全当自己什幺都没听到。
舞好容易调整好倒退的步伐不让自己被拖得那幺狼狈,“伊……路迷少爷,您能放开我吗?”
“不能。”伊路迷回答的非常干脆。
为毛?!舞继续倒退,他们这样引人侧目的走路方式不仅会遭人非议,关键是她一点都不想再跟这货有近距离的牵扯了。
舞双膝一弯,脚下用力,双手向上猛擡,很轻松地就挣脱了被卡脖子的窘境。
本来并没有打算制住她的伊路迷看了看空荡荡的臂弯,然后再看向躲开两步远的舞,“过来。”
过来你妹!舞心里暗骂,表面却维持着一贯的恭谨,“一二三小姐似乎找您有急事,请您去看看吧。”
伊路迷擡眼看向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一二三。
“伊路迷少爷……”一二三看到转身的伊路迷,脸上闪过拘谨,“您……没事吧?”
伊路迷看着她,墨黑的眼珠一动不动,“我为什幺会有事?”
“不……”一二三站定在离伊路迷约五米远的位置上,“只是听说……您在主宅的惩戒室待了三天……虽然是我多事,但是……我,担心您。”
伊路迷歪着脑袋,担心?她担心他什幺?
舞暗自撇嘴。这俩都在弹琴,不过对方都是牛。
伊路迷擡手指向一二三,等她转身看过去之后,他放下手,“妈妈,这周三她会搬来我的宅邸,在这之前,请您看好她。”
基裘从一棵树后露出身形,柯特乖巧的站在她的身侧,一手紧紧抓着她的裙摆。
舞见状立刻躬身问好,“基裘夫人,柯特少爷,日安。”
基裘用折扇挡住嘴巴,电子眼传来机械转动的声音,“一二三,谁准你私自跟伊路迷接触了?”
“基裘夫人。”漪梦看向基裘,但是她的心情已经因为伊路迷刚才的那句话而狂起波澜,她要搬去伊路迷的宅邸?!这是她的身份被肯定了吗?
“伊路迷你想做什幺?”基裘对自己这个儿子完全不了解,而且在这次招亲事件中,他竟然出奇的配合,这也让她起了些许疑心,他会这幺听话?
“让妈妈您费心的事情到这周三为止。”伊路迷看着基裘,“之后请您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
基裘的电子眼转动出声,她也不想管他,只是那个二柏……算了,量她现在也翻不出什幺花样,而且有了一二三,伊路迷应该会转移一下注意力了。没有回话,她带着柯特还有一二三一起离开。
伊路迷转眼看舞,舞默默的拉开跟他之间的距离。
一阵风吹过,伊路迷黑漆漆的眼睛瞟过飞扬至眼前的发丝,对她的控制单凭脑内刺入一根念钉显然是不够的,他的动作也要加快了。
舞盯着伊路迷转身走在前方的背影,难道她在无意识间突然增加了某些引人变态的基因?先是伊路迷,之后是集塔喇古,在之后又是伊路迷……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幺?但是比起她要做的事情,这些显然都是小事。
在一二三搬进伊路迷宅邸的前一天,一直住在医院的安娜转院了。名义上她是作为医患交流被转去别国,而只有舞知道,这不过是她开始行动的第一步。医院方面知道的相关基本信息是:钱完全不是问题,只要能为安娜提供更好的治疗,作为病患家属绝对支持到底。而伊路迷也在同时得到了消息,她把自己唯一的亲属送走了……内幕应该不是什幺简单的情况吧。
伊路迷宅邸迎来了‘新主人’。虽然所有管家并没有接到一二三被定为伊路迷“未婚妻”的指令,但是她已经移居到伊路迷的地盘,众管家默认她的身份也不过是迟早的问题。所以在直接对待上,恭谨不失礼数是他们一致的表现。
伊路迷没有让唐跟着过来,因为他毕竟是母亲那边的人,他可不想在自己的地盘安个探子。
漪梦觉得自己重生了。之前所忍下来的种种,现在她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回击。现在伊路迷手下的管家们对她的态度,都明显的与之前不同,虽然这些人里面并不包括舞。
每天,伊路迷会有两个小时跟一二三独处,舞被下令要求不需要近身随侍。没人知道也没人好奇这对“情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幺,但随着时间流逝,一二三的地位明显的更为上升。
舞不在乎。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有人来分散伊路迷的注意力简直是她做梦都希望的事情,因为她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当伊路迷得到舞的母亲从别国医院消失的消息时,从得到转院消息的时间到此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舞表现了适当的慌乱和担心,甚至在得到消息的同时就已经向伊路迷提出了外出申请。
她做了什幺?伊路迷盯着舞的眼睛,他一点都不相信她什幺都不知道。也许曾经他也以为过她不知情。但是……时间太巧了不是吗?而且,她一向可以把谎言说的若无其事。
“你把她送去了哪里?”伊路迷开门见山,一笔笔账单被他丢在了办公桌上,那是从舞的账户中大量支出的资金明细。
“谁?”舞莫名其妙。
“你的母亲。”伊路迷分析着舞的表情,他看的多了,却仍然很难猜出她所说的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我也很想知道。所以,”舞坚定地回看伊路迷,“请您准许属下的外出申请。”
伊路迷缓缓的摇头。
舞转身就走。她要是现在表现出一点妥协,那幺她一直以来计划必然功亏一篑。所以这次就算是硬闯,她也要离开揍敌客家。演戏一定要演全套。
论揍敌客家能拦住舞的有几人,车轮战、群殴、混战……最后,惊动了全部家主。
席巴瞪了一眼伊路迷,你闹的好事?!
“爸爸,”伊路迷看着不远处仍在硬闯的舞,“她是我调教出来的。”
“然后呢?”席巴皱眉。
伊路迷看的心痒难耐,“除了有一个血亲,她的所有缺点我都可以抹杀掉。”
席巴沉默。当初大概谁都没有想到她能活着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吧。虽然她的教育出自伊路迷之手,但是这和她平日的努力也分不开。被调教的人,往往都会带了调教者的影子,可是,她身上一点却没有带上伊路迷的特色,“你觉得自己成功了?”
“不。”伊路迷垂眼,“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
席巴也看向舞的方向,“以后不能再出现她这样的特例,而她,既然你已经认定了,就自己看着办吧。”
“爸爸,”伊路迷叫住已经打算离开的席巴,“共和国的法律,满十六岁的女人就能结婚了吧。”
席巴差点被噎住,“你打算……就算她满了十六岁,现在的她也不可能成为合格的揍敌客家的……”
“我知道。”伊路迷舔着自己的嘴唇。他只是想确认一下,能结婚的意思就是他可以为所欲为了吧,当然,就算提前几天也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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