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地窖还是今年新建的,专门用来藏酒。新漆的味道混杂着酒香,一开门就熏得人有些晕迷。
顺着声音找去,推开地窖尽头的暗门,眼前赫然一副有些残忍的美人春宫。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小郎,也不知道他被吊起来多久了。连着地面的木桩本来不是专门的刑具,粗糙的木刺似乎随时威胁这他的安宁——这该不是故意做出的情趣,他确实是主人要囚禁的犯人。
没错,一般要玩也是用的丝绸,可他两只手腕却被绑着粗糙的麻绳,已经磨出了吓人的伤口。他仅靠脚尖点地支撑身体,脸色苍白,除了忍不住吃痛呻吟之外,甚至没力气吹开糊在面上的发丝。
关绮不确定他的身份,在周围随便看了看,也找不到什幺有用的消息。她正打算离开,只见那小郎声音越来越弱,似乎马上要晕死过去,到底还是心软,把绳子放下了些。
一下没了束缚,小郎便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连带着身后的铁索碰撞,发出哐啷的清脆响声。
「你是谁?」关绮问。
可对面那人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关绮摇摇头,从桌上倒了碗凉水,仔细顺着他嘴边灌下。男人碰到水,连忙张口,一连饮了几碗,又被关绮泼了一脑袋,这才稍微恢复了清醒。
「谢……谢……」
他声音有些沙哑。
关绮上下扫了他一眼,只觉得奇怪。
这人长得不错,带血丝的桃花眼泛着泪光,咬着牙擡头望关绮,像极了传奇话本里诉冤的艳鬼。
然而他的身材却与妖艳毫不沾边,如北漠进贡的骏马,周身上下无一处不如铁打,光是后背上的肌肉就能排出一座起伏的小山。
那幺他是什幺身份呢?
男子的骨头本就容易往外长,稍微体面的人家都会控制儿子的身材,他的出身恐怕不是太好。小小年纪就进青楼的,大概也要克扣粮食,宁可饿死也不能长出这样一副赔钱的肌肉,所以也不是平时出入于此的伎子暗倡。
要儿子做苦力的穷人倒是愿意男人壮些,可他过于高大,不像是吃不起饭的样子。
所以,他要幺是癖好特殊的贵人自养的公马,要幺是朝廷征上来服徭役的男丁。
这儿不养私倡,就算有客人偷偷带来了,也不可能被关在这种地方,那幺……
关绮翻过他的手臂,果然有一处烙铁的标记。
「逃避徭役,这可不是一般的罪过。」关绮无奈地摇头,「要是被人发现了,连同你家兄弟都得在大街上被乱棍打死。」
那人紧紧抿着嘴唇,没有应答。
「你叫什幺?」关绮问。
那人擡头看了她一眼,喉结上下一翻,用尽全力为自己开脱:「小人是良家少爷出身,前几日随相熟的亲戚一同上山踏青。迷路时下了大雨,我和他们走散了,好不容易找到这户人家——」
「谎话。」关绮打断他,「两个不识字的猎户都看得懂你手臂上的火烫,你还妄想糊弄我?」
她又问了一次,「你叫什幺名字?」
「求求您了,」小郎哭道,「救救我。」
他扑在关绮脚边,因为绳索的束缚,看上去像是一种古怪的舞蹈。关绮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人似乎是想给自己磕头。
「停!」关绮赶忙制止他。
小逃犯手上刚结痂的伤口又渗了血,顺着手臂的肌肉线条,一旋一旋地砸在冰凉的地面上。他单穿的那套无袖里衣,也因为湿透而紧紧沾在皮肤上,半遮半掩地泄了饱满的春光。
真是位漂亮的可怜人。
「收留逃犯不是件小事,要不是张桃张梅不知道该把你送回那里,你连在这儿受刑的机会都没有。」关绮冷笑一声,「这种暗窑子都不敢留你,我放你出去了,你又能有什幺好命吗?」
「窑子……」
「没错,」关绮点头,「专供贵人做些见不得人的消遣。」
她托起小郎的下巴,逼着他环视四周,「看看这酒水,哪里是猎户能供上的?」
少年似是认命地叹了口气,合上了双眼。
也是他走运,恰到好处地落下两行眼泪,浅浅地挂在锋利的下颌,啪地一下打在了关绮的手背。眼泪带着他的体温,化开了贵女的冷笑。
关绮缓了些语气,「徭役虽然艰苦,却不是必死无疑。你何苦非要逃跑?」
「咱要去修帝君陵。」
关绮愣了一下。
先帝君已去多年,这时征召修陵的苦工,大多是要打算直接填了殉葬的。
「你今年多大?」
小郎叹了口气,「过了中秋便二十了。」
才二十岁啊。
一早给关绮送汤的雪君,今年也不过二十一。那位还像个未长大的孩子,做什幺事情都只随自己的心意,任性至极,而比他年纪还小的苦工,却要亲手开凿自己的葬身之处。
「能陪着帝君也是你的福气。」关绮说。
然而这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从队伍里逃出,躲进山里,还被张桃张梅用了这样的私刑,小郎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就是为了个活命的念想。
关绮的话像是一道最后通牒,小郎紧绷着的那口气终于断了,也不顾什幺身份矜持,直接瘫在了关绮面前,紧咬牙关,以最克制的姿态嚎啕大哭。
「喂……」关绮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你别弄脏了……你先别哭了。」
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来。
既然要死了,还有什幺考虑呢?
「请娘子痛快杀了我吧。」少年哽咽着说,「廿七无以为报,这副尸首还能换点赏钱,就当是给贵人压惊了。求求您,千万别把小的送到兵姐手里,请您积德了。」
「什幺——」
「——妹妹还在孕中,下月就要生产。我要是不能回去照顾她,好歹要在衙门里死了,省得官兵吓着她。」他不让关绮插话,一个劲地向她恳求,「廿七来生必定报答娘子的恩情。」
「你怕扰了你妹妹,就更不该走。卫兵说不准已经往你原籍去了,这不是更让她担心吗?」
那人摇头,「小人双亲走得早,和妹妹从小相依为命。我被抓去后,妹妹也从老家搬走了。小的只想再见见她,看到她顺利生产,此后就算千刀万剐也无所谓。」
也算他走运,这话刚好说到了关绮心上。
她姐姐关纨从小身体不好,如今即将临盆,正在关键的时候。为了给姐姐祈福,关绮就像个菩萨,总愿意多做点善事。
「你叫廿七?」关绮问。
「是。」他低头哽咽,「母亲姓何,五代以上都是农户,并非贱籍。」
「你有本事从押送苦役的队伍里逃走,也算是个人才。」关绮摸了摸他的脑袋,站起后退一步,让他在面前跪正,「我可以保下你,可是你要做的,可是连累你妹妹的丑事。你想清楚了?」
他猛地擡头,盯着关绮的脸,不可置信地目光钻进了她的眼里,要在她脑海里寻找切实的凭证。
关绮装出一副纨绔模样,「你这样一副好身体,总有人喜欢。要关照妹妹,当骠子也比当逃犯强。」
那人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再次擡头,便顺势解开了身上的衣襟,将手腕上的血痕通通抹在了赤裸的胸口。
「我都听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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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关绮重新将他吊起,扒光衣服,再喂了副催情的丸药,她才看见小郎真正「天赋过人」之处。
看着五大三粗,却有根匀称好看的性器,比精雕的玉势还趁手。粗长有力,却看不见骇人的青筋。从粉色染到肤白,就连颜色也像极了精挑细选的上好石料,正等待关绮的开凿雕刻。
训马的口嚼、束狗的项圈。
两只乳首都新穿了一只银色的小环,伤口未痊,又带上了一对乳夹。
红宝石的坠子闪闪发光,比他胸口干透的血迹还要刺眼。
「我有个朋友在楼上玩倌人,」关绮打开一罐春膏,「直到她兴致过了下来敲门,你可不许私自放了出来。」
「唔……」
上了口嚼的小郎并不能轻易张口,只能支吾着应答关绮。有意折腾他的贵人倒是吃这一套,转身便把冰冷的春膏抹在了他的身下。
像是一匹刚驯服的烈马,这副健硕的身体本能地反抗着关绮的支配。
「嘘……」关绮在他耳边说,「叫得越大声,身子可就越容易泻。」
「啪!」
随手用硬布扎成的软鞭落到了他胸口,肌肉吃疼紧绷,饱满形状尽现,诱人至极,连阅人无数的关绮都有些惊叹。
她此前从未觉得鞭刑有趣,本就清瘦的伎子挨了几下便如霜打的茄子,低头咬着嘴唇掉泪,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一点欲望都没有。
然而眼前这位却完全不同。
俊朗的面容带血时最为动人,弥补了缺失的那抹艳色。情趣用的软鞭拂尘抽打不出伤痕,对皮肤和筋肉的刺激却是实打实的。
黝黑的皮肤看不出羞怯的霞色,只有伤痛的泛红才勉强有一些痕迹,像是在逼出石像神仙的七情六欲,让她有些通天的乐趣。
「十五。」关绮计数。
这一鞭,故意划过了已经勃然的阳物。孽根受了刺激弹跳一下,顶端又挤出几滴晶莹的液体。
小郎吃疼,可口嚼让他连叫唤都不成声。
「二十。」
……
「廿七。」
关绮瞄准了抽在他的淫物之上,精确地碾过最为敏感的马眼。
这也是他能承受的最后一下。
寄生在男人身上的淫蛇跳动两下,像是被他的身体往外推一般,带着他的身体扭动旋转。一股白浊从淫蛇口中吐出,排出了小郎淫邪的罪过,才让他身上这美丽的异物回归平静。
「你倒是个有耐心的,」关绮洗干净手,「不愧是苦力出身,这样的训诫都受得住。」
确定小郎浊液已经排清,关绮走上前去,取下了他封口的嚼子。
「接下来的事情,自有张桃张梅为你安排。你不想死,何氏廿七却必然死……」
「恩人便是小郎的亲生母亲。」
关绮欣赏他的机敏,「但我今后还要睡你,这母子还是先不认罢。」
贵女一刀砍断春架的绳索,少年便一下跪倒在了她面前。
地牢的大门也刚好敲响三声。
「嚯,」关绮回头,「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