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会更加激怒他。”
贺展平说。
温春宜自然很清楚这一点。
没人比她更知道盛钦背后阴暗、偏执的一面。
他好像也只在她的面前才会展露这一面。
因为他把她当成是自己的所有物,是无聊时的乐趣,是一板一眼工作以外可以让他放松消遣的小玩意。
但今天温春宜公然拉着贺展平出现,无异于是向他宣战。
在贺展平看来,这无异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
温春宜看着盛钦的身影远去,收回目光,满不在乎地说:“我知道,但我就是要让他生气。”
总不能就由着盛钦拿自己取乐,她也要让他不痛快。
“他不痛快了,我才高兴。”温春宜的语气有点儿孩子气。
高兴过后的后果如何,那是后面的事情。
贺展平对她这种做法自然是不能认同,但见温春宜此刻脸上略有些得意的小表情,便也不多说什幺了。
宴会中途,温春宜去了趟洗手间。
就在她对着镜子整理妆容的时候,忽然听见了后面的一个隔间里头传来的暧昧的声响,温春宜停下手里的动作,确认了下,声音是从后面最里头的一个隔间里传来的。
“你轻点……不要……嗯嗯……会有人来的……”
“轻点?轻点你这个小骚货怎幺爽啊?”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的声音。
“啊啊啊啊……我不行了……不要不要……”
“不要?我看你爽得很,流那幺多水,把我的裤子都打湿了……”
“坏死了你,这种场合也发情,要是被人看见可怎幺办?”
“看见就看见,做爱怎幺了?”男人毫不在意,“这种聚会,无聊透顶,不找点乐子,我真是要睡过去了。”
女人后面说话就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伴随着肉体互相拍打发出的暧昧的声响。
里头的人似乎也没想着要遮掩什幺,声音越来越大。
温春宜听着没忍住,故意咳嗽了一声,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温春宜笑笑,补了口红,就走出了洗手间。
刚走出洗手间,温春宜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过去。
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温春宜就被这股子力量拽着往宴会大厅另一头的走廊尽头走去。
走廊尽头是一个小露台,露台上装点着不少猫咪的植物,将这小小的露台隔绝成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小世界。
温春宜被那人拉进去,那人手一甩,温春宜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几步,她赶紧抓着扶手,稳住自己的身体,看向露台的入口处。
半黑半亮的交界处,盛钦正站在那。
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柄薄薄的刀刃,看着锋利的很,随时都要把跟前的温春宜片了吃下肚。
温春宜知道是他,也有心理准备,不慌不忙,撩了下头发,身体懒散靠在身后的栏杆上,似笑非笑的:“哥哥,怎幺了,谁惹你生气了?”
盛钦大步上前,迈到温春宜的跟前,钳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擡起脸看自己:“你现在长进得很啊,温春宜。你是什幺时候认识的贺展平,我竟然不知道。”
“怎幺,我认识贺展平有什幺奇怪的呢,哥哥,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安?”
被戳中通点的盛钦手上的力道加重,简直要把温春宜的骨头都捏碎了。
温春宜吃痛的皱起了眉头。
“你以为你找了贺展平做靠山能改变什幺?”盛钦语气凌厉,“他是北城来的,迟早都是要回北城。你以为你能靠他多久?温春宜,你是自作聪明。”
“是,那又怎幺样?至少现在你忌惮他,不是吗?”
盛钦松开她的下巴。
温春宜看着他:“你怕他?”
没等到盛钦的回答,温春宜先笑起来:“看来我猜对了,可是哥哥,你为什幺怕他呢?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检察官,没有实权,级别也没你高,你为什幺怕他?”
黑暗中,温春宜的眼睛亮晶晶的:“哦,我知道了,你有把柄……”
话没说完,温春宜的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因着这力道,温春宜的半张脸都被甩了过去。
顿时,温春宜的眼前直冒金星,脑子里头嗡嗡的。
一片混沌之中,她听到盛钦的声音传来:“我真是一点没看错,你就是个贱种。”
温春宜的头发被打乱,遮住半张脸,她觉得疼,可是又很痛快。
她固执地转过脸来,死死盯着盛怒之下的盛钦。
然后,她扬起手臂,几乎是用自己全身的力气,还给盛钦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响划破这阴沉的夜色,在这一无所有的寂静之中,听上去格外刺耳。
温春宜的虎口被震得发麻。
她觉得有些亏,因为她挨打,疼的是自己的脸,她打回去,疼的是自己的手。
算起来真是不怎幺讨好。
温春宜有些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质,她刚把盛钦打完,眼下第一个想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在算亏不亏的问题。
她擡起头,看向盛钦,挨了一巴掌的盛钦看起来一点儿异样都没有,甚至脸上连泛红的印记都没有,他就这幺用死神一般冰冷的的眼神,看着温春宜。
温春宜的身体渐渐感觉到有些冷。
冷风卷过来,温春宜的小腿肚子有些打战。
盛钦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鉴于盛钦此刻要杀人的目光,温春宜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在被盛钦弄死之前,再打盛钦一个耳光。
漫长的沉默之后,盛钦忽然发出了一声意味难辨的低笑声。
“温春宜,你真是够可以的。”
这话听着咬牙切齿,听起来就跟要把温春宜放进嘴巴里嚼碎了碾碎了一样。
温春宜视死如归一般,挺胸,直视盛钦:“盛钦,要幺你就真的弄死我,否则我就不会乖乖由你操纵。但你就算真的弄死我,死前我也会咬掉你一块肉。”
盛钦靠前一步,伸出手章,去摩梭她的脸:“我怎幺会弄死你,你是我妹妹啊。”
温春宜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他的手缓缓下滑,落在了温春宜的脖子上。
他能感知到温春宜脖子动脉的跳动,也能感觉到血液流经的搏动。
他忽然笑了,然后一点点收紧力气,拇指和食指轻易地就圈住了温春宜的脖子。
“我怎幺舍得弄死你呢?”
温春宜感觉呼吸渐渐有些不畅。
“盛钦,为什幺我和蒋震在一起的时候,你没这幺大反应,因为你知道蒋震对你构不成威胁。现在换成贺展平了,你慌了,因为你知道你不能拿贺展平怎幺样。他虽然没什幺实权也没职称,但你就是弄不了他,对吧?”她笑起来,“你不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吗,盛钦?”
“你把我当玩物,现在发现连我这个玩物都不受你摆布,你是不是特别生气,啊?”
“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我就会咬着你,咱俩谁也别好过。”
盛钦收紧力道。
温春宜几乎无法呼吸,后面的话也没说出来。
温春宜有些后悔。
早知道要被他掐死,她还是应该多甩盛钦一巴掌的。
但盛钦却忽然松开了手。
温春宜大口喘息着,还没缓过神来,就被盛钦一下子转过身去。
他将她的身体紧贴着栏杆,从后面贴上来,然后掀开她的裙子,用手指捅了几下,毫无预兆地就这幺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