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八月十五的晚上,扬州城里的花月楼就会举办新任头牌的拍卖会,到那时,男人就会争相竞价,拍下当晚的头牌开苞夜。
花月楼由数几十只画舫组成,每到夜晚灯火通明彻夜,来往的都是富商官员,没有银钱的人连船都登不上。
“扶桑姑娘,花妈妈叫你下去,拍卖会要开始了。”
“知道了。”
女人曼妙的身姿掩在层层叠叠的轻纱帷幔后。
她拿起一根红宝石金簪插进发间,才站起来,转身出去。
这是一次难得的盛装,云鬓高耸,一对步摇相对插在发间,发后是一朵艳红牡丹。
丫鬟就站在门口,见她出来就跟了上去。
她从后面偷偷瞧她,一身火红绣金牡丹纹的抹胸襦裙,披帛是浅淡的鹅黄。
很艳丽,很俗气的打扮,偏偏穿着她的身上,艳气逼人,也难怪妈妈这幺重视姑娘,还为她取名扶桑。
要知道花妈妈最喜欢的花就是扶桑花了。
“妈妈。”
“诶,我的扶桑宝贝打扮得真漂亮,今晚可是你的好日子,妈妈保证你今天就能名扬整个扬州城。”
“嗯。”
扶桑唇边扯出一个笑,很浅,笑容不达眼底,甚至有些紧张与慌乱。
今晚,在花妈妈看来是赚银子的好日子,可对她,却是噩梦的开始。她从小就被卖到了花月楼,见惯了青楼里的阴私。
她太清楚了成为一个妓女的悲哀。
头牌又能怎幺样,不过是价值更高,更受人追捧,到头来还不是要任人买卖夜晚与身体,随人亵玩。
她被人带到了纱幕之后,那里摆了一把名贵的琴,在拍卖开始之前,她就要在这里弹琴。
焚起香,她端坐在后,素手纤纤,勾弹起一首阳春白雪。
“在花楼里谈阳春白雪,也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品评。”
二楼靠中央的一个包间窗子打开,有人向外看。
“启延,你怎幺看?”
那个叫徐启延的男子垂着眸喝酒,听到问话,冷冷作答:“不怎幺看,你带我来这做什幺,我还有事情。”
靠窗边的锦衣男子回过身:“你将你家表妹送回府中不是无事了嘛,你今日就当陪我见识见识可好?。”
“我不是来了。”
徐启延气定神闲。
想来是早已知晓梁晁的德性,今日应约估计也是怕被缠得烦了才踏足青楼。
梁晁不死心地继续说:“我早已听闻,这次的头牌比从前历任还要漂亮,你这幺年轻,还精力充沛,不起心思?”
徐启延不耐蹙眉:“多话。”
梁晁:“……行。”
我闭嘴。
“各位官爷,今夜啊是我家扶桑的出阁之日,想必大家都清楚,奴家就不多说了。”
“扶桑,出来给各位官人看一看。”
扶桑收回手,乐声消失,一只素手迎着众人的目光掀开遮挡着美人的纱帘。
她掀开,走出去,一身红衣站在台子的中间,周围都是男人垂涎的目光与惊艳。
扶桑脸上没有笑,反而显得更加高贵。
“豁,启延,这个扶桑姑娘的确比从前的那些个头牌还好看。”
徐启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答。
“五百两!”
“八百两!”
竞价已经开始。
扶桑的手藏在红裙下攥得很紧,涂着红色蔻丹的指甲陷进了手心,很疼。
“一千两!”
“启延,开始了。”
楼下很吵,可不断攀升的价格却早已到了极为令人震惊的数字。
“一千五百两!”
“五千两!”
……
“五千五百两!”
价格越来越高,竞价的声音渐消,扶桑的视线落到那个如今叫价最高的人身上。
是个肥头大耳的富商,看她的眼神色眯眯地,是不加掩饰的欲望,仿佛早已把她看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扶桑的心渐渐凉了下了。
“一千两黄金!”
清亮的声音从二楼的包间传出来。
峰回路转,扶桑的心紧了紧,擡头去看,看到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
最终一锤定音。
她今夜被二楼的那个公子买走。
扶桑被人带上去,吱嘎一声,雕花门被推开,她走进去。
看到一位坐在那里喝酒的年轻公子。
看到的那张侧脸很俊,轮廓很锋利。
他看了过来,眼睛里没有令她厌恶的对美色的垂涎,反而很冷淡,看到她似乎与其他人也没有什幺分别。
扶桑的手紧了紧,紧张在心底蔓延,她向他福了一个礼,恭敬中微不可查地掺了几分小心翼翼,扶桑低声唤他:“官人。”
——
嗯……在肉之前先铺垫一下。
古代的不怎幺会写,有什幺错漏的地方多请包含。
因为是激情开文,还是一个善意的提示:这本全文免费,没有任何存稿,因为我还在连载另一本,所以这也不是主更的那一本,是缘更!就是那种说不定几个月才更一章的这一种,坑品不保证。
请谨慎跳坑。
修了一下男主为什幺来扬州城的原因。「因为不想写什幺尔虞我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