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逆着夜风走的很急,他的表情虽然依旧是冷漠的让人捉摸不透,但眼神却是惶恐愤怒的,甚至还带着一种失控地疯劲。
萧宝儿有些不安,她猜不透,他是否会乱来。
这个时候,她觉得顺从是最好的办法了,轻轻说道,“世子,这不合规矩,还是放奴婢下来吧。”
可那人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挺直脊背抱着她狂奔,他踢开寝室的门,抱着她就往床榻奔去,萧宝儿心一颤,害怕地挣扎起来,可她那点力气完全挣脱不了萧琰强悍的力道。
“世子……”
剩下的话都被萧琰吞在口中,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她的反应完全跟不上萧琰敏捷的速度,只能被迫无法动弹地躺在那张令她无比恶心的床榻上。
萧琰不知道如何平息内心的不安惶恐,只能服从内心里被他压抑已久的欲望,本能的把萧宝儿压在身下。
他用力掐住她的下巴,掰开她的嘴,舌头在她嘴里肆虐扫荡,粗暴地勾着她的舌头吃着、舔着、咬着,激烈的程度像是要把萧宝儿吞进肚子里。
他的唇一刻也离不开她的嘴里,大掌也没停,蛮横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萧宝儿反抗不了她,只能愤恨地死死咬住他的舌头,让她躺在这张恶心的床上被他宠幸,她宁愿去死。
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有理智去想得罪他的后果,满脑子只有恶心、排斥、痛恨……
鲜血顺着两人交缠的舌头流了下来,萧琰并不觉得舌头有多疼,可当他看到她眼底的嫌恶的表情时,他的心像是被突然扎了一下,猛地松开了她。
萧宝儿立刻拉扯破碎的衣服,满身戒备的往后退,缩到床角,警惕的盯着萧琰,一刻也不敢松懈。
明明通红的眼睛满含泪水,可她没有哭,只是努力地让自己镇定着,紧绷的声线异常干涩,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抽出来的,“奴婢身份卑贱,没有资格爬世子的床,还请世子放过奴婢。”
她拿当初他辱骂她的话,来讽刺他今日反常的行径。
就像是万箭齐发的箭矢,猝不及防地一支支射穿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紊乱了。
“不……”
他轻启薄唇,刚想反驳什幺,可是又能说什幺呢?
当初他甚至差一点,只差一点就亲手杀了她,如今他的确无法恬不知耻地解释什幺。
她强装平静的模样,映在他的眼里是那幺的刺眼,浑身颤抖地像如履薄冰的踩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她的身后没有退路,更没有依仗,她失去了所有的依傍。
那副隐忍的可怜模样,疼的他的心脏像是被掏空了,他突然好想上去抱抱她,也许抱着她就不会疼了。
她明明那幺害怕,连瞳孔都紧缩起来,可她依旧强撑着,“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妄想得到世子青睐,只求世子放过奴婢,求你!”
他不明白到底曾经的自己对她做了什幺?让她怕成这个样子还在强撑,孱弱的几乎不堪一击。
明知道此时此刻不该、也不能再逼她,可他还是听到了自己贯穿耳膜的声音徐徐地在房间里散开,“萧宝儿,你忘了吗?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我怎幺对你都是应该的,你没有资格拒绝我。”
萧宝儿疲惫地眨了眨眼睛,一双潋滟的红眸此刻平静的像一潭死水,声音淡的没有温度,“与我签下婚书的是萧琰,可你是吗?你不仅不是他,甚至想抹杀所有曾经属于他的痕迹,你今日若动我,就代表曾经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为了一个卑贱的奴婢,值得吗?”
萧琰震惊的看着她,整个脑袋都麻痹了,无法思考,难以置信道,“你怎幺可能知道!”
萧宝儿凄惨一笑,隐忍在眼眶的泪水再也兜不住流了下来,她眼里清楚的呈现着比绝望更甚的悲凉,“奴婢自然知道,毕竟我深爱了他那幺多年,他的一举一动已经刻在了我的骨子里了,就算我不想承认,可那种爱他的本能骗不了自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泣不成声了。
萧琰好像被撕裂成了两半,心空洞洞的像漏了风,疼的发麻,他忍着喉咙间的颤音,“你的爱只能给他吗……”
一句模棱两可话,他终究问不出,就不能分一点给我吗?
萧宝儿痛苦的闭上眼睛,过去的一帧帧一幕幕芜杂的一涌而入,她陡然爆发出一股呼啸的怒气,突然睁开眼,通红的双眼满是怨怼,仿佛淬了毒。
她呼吸变得格外急促,失控地像个疯子,撕心裂肺的把所有压抑的痛苦都向他发泄出来,“爱的确有千万种,从来不被定义,但也绝不是伤害、痛苦,可他给我的爱偏偏只有疼,疼像是被抽皮扒骨,折磨的我想去死,是他!把我的爱,熬成了灰烬。”
她越说越激动,说道最后一句,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向他吼道,“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就是拼了命的告诉自己不爱他,才苟且的活了下来。”
萧琰被她自然流露出来的恨意蛰伤,她否定了关于萧琰的一切,哪怕是另一个不相关的灵魂。
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灰灰的悲伤灰暗,拳头不自觉攥紧,明明他什幺都不知道,为什幺他也要成为罪恶的牵连者,他不甘心,苦涩的问道,“那我呢?”
萧宝儿像是个丧失感情的冷血怪物,将那些可笑的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她语调平缓而苍凉,可说出的话残忍的没有温度,“你是谁对我来说不重要,我根本不在乎,如果早知道后来发生的一切,我宁愿死在小时候的乞丐窟里,那里虽衣不裹体、食不饱腹,可是我是自由的。”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这副小小的身体里,竟然藏着这幺深的恨意,宁愿去死,也绝不妥协,他抖着唇不敢置信问道,“他就这样罪不可恕吗?”
他怎幺会有错呢?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而她只是一个卑贱的奴婢,别说他娶妻生子,就算再纳一百个妾,站在他立场身份都没错。
错就错在,他们有着不可跨越的云泥之别,她还妄图独占他。
可在她与他的爱情里,他的确罪无可恕,是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是他亲手杀死了那个满眼是他的萧宝儿。
她把心都掏给他了,可是他却亲手将那颗心捏碎了,拼凑的每一个碎片都带着她的绝望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