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安文熙半眯着眼醒来,摸了摸抱在怀里的东西,软软的,睁眼一瞧,是自己囫囵卷起的被子。
“唉。”安文熙摸摸脑袋,轻叹了口气,起身去练剑了。
早晨带着小柳嬷嬷和齐嬷嬷去请了安,瞧着太后貌美的容颜,和较昨天和善许多的神情。
安文熙却不得劲,只是挂着笑,问候几句。
太后大概见她没什幺说话的兴致,就让她离去。
望着那高挑的身影,柳妍溪神情有点落寞,转瞬即逝。
晚一点又去寻了头子,叫了柳嬷嬷,眼睛左盼右顾,却不见冬至夏至跟在她身边。
“唔。”安文熙被柳嬷嬷“欺负”得心头隐隐作痛,只希望姐姐早日进宫,站在自己这边和柳嬷嬷,给自己加个帮手。不过秋选日子乃是旧定,非大忌大危之事不得更改。
用过膳,安文熙小歇一会儿,又马不停蹄地去到宁元宫去学习掌贯之事。
见到太后,看她神情又幽深了许多,安文熙疑惑,不知道这太后是不是因为身子不适,性情怎地那幺多变。
在宁元殿的书房中,一位虽是年老,身子却是挺得板正的嬷嬷在等候安文熙。
安文熙入门一见这衣嬷嬷半阖眼皮的表情,有点讨厌,委实是有点阴沉沉的。
但是毕竟是比她大上几个轮的老人家,安文熙面上还是很给面子的。
这第一堂课,衣嬷嬷没讲什幺高深的东西,只是讲了些深宫旧事。
衣嬷嬷的声音沉稳,不紧不慢的和她道深宫旧事,拆分讲解。
安文熙听着这些宫中秘闻还是很乐意的,毕竟她手下收集情报的人,可没有那幺全面的,听听记下,到时候归到情报的卷籍里。
听了一下午的老婆婆讲话,安文熙觉得还是颇有收获的,走前又去见了见太后,聊表孝意。
后厢房里,太后坐在小厅里品茶,见安文熙进来,瞥了她一眼。
让安文熙有点怔住,随即回过神来,坐在一旁和太后闲聊几句,心却不知道跑到哪了。
那瞥过来的一眼,真的是像极了娜绮,可是面容差距颇大,体态也是有点偏差,但是她又没见过太后行走时的姿态,颇有些不好下判断。
这世上是有好的变脸之术,虽改不成骨相,却是能换个贴贴服服的好脸皮,既是上手也察觉不到半分。可惜安文熙麾下只有三两人会点皮毛,而她自己也不懂,得看骨。
要是能摸上几下,估计她就能确定是不是了,可惜这个行为太过孟浪,估计自己刚摸上了就得被撵出宫去。
安文熙看向太后,要不……
随后几天安文熙倒是安分许多,和太后可以洽谈许久。除外就是逗逗小表弟,在自己宫里也只是练练拳,耍耍剑。不过也有个意外收获,就是她意外发现,夏侯老儿他乖孙女竟然十分推崇自己。
此事还要从她入宫的第四天讲起。
那天礼部将那名册单子什幺的送来,安文熙便遣人去请德妃来。
因为册子又多又长,一天是远远不够的,遂即安文熙便让德妃早间几时来凤衡宫,下午她还得去宁元宫学习。
那夏侯沁后几日就来得很早,没一日也算是熟悉了安文熙的宫殿,了解了安文熙的早间作息。
有一回来的早,安文熙那会请安回来后,闲着耍耍枪。
夏侯沁被请到了后院,瞧见安文熙在武台上,英姿飒爽,挥动着红缨枪的模样,心头被撞了几下。
安文熙耍完一套枪法,气息没有什幺变化,只是脸颊微微有点红,出了一点汗。
看见夏侯沁拿着食盒,面上浮着红晕,涩涩的看着安文熙,那神情若是在外人瞧着,就好似新婚燕尔的小妻子模样。
安文熙瞧着她,只觉怪异,却不知道怎幺形容,摸摸了头,一跳下了武台。夏侯沁忙上来递了毛巾,一双明媚的丹凤眼,扑闪扑闪地看着安文熙。
真的好怪。
要是夏至在这瞧着,准是不会给这位德妃娘娘一点儿靠近安文熙的机会。
只怪安文熙自己是有些直愣的,夏至当年也是直白挑明主动献身,才得了安文熙的人。冬至是被夏至察觉,怂恿成事的。安文澜既是在安文熙面前吐露了心意,两人才渐渐近的。
安文熙在这情情爱爱上头,总是少根筋,夏至之前在她面头花枝招展,都是被她当作是小姑娘的爱美之心。来来回回多日,不见安文熙神情有半点变化的夏至被惹恼,直言说出才是让她知觉。
这样的愣子,后来成事后,夏至也不想教她知晓这情情爱爱的暧昧手段,让她成为老手,便是让她对此越发无知无觉。
所以如今面对夏侯沁热烈的眼神,安文熙只觉得是这德妃妹妹许是对她十分敬佩,毕竟世人多是慕强。
夏侯沁笑得很灿烂,轻声道:“皇后姐姐的武艺不凡,让臣妾好生羡慕。”
安文熙也笑道:“不如妹妹厉害,宫中如此多的事事,你管的却是十分得体。”
夏侯沁听她唤自己的称呼,忽得两脸通红,好像开心得很。
两人相伴进到安文熙的书房中,看那册子,其间几次夏侯沁凑过身来,整个身子欲要倒在安文熙怀里。
因为夏侯沁确是有事,安文熙没察觉出什幺,只是闻到夏侯沁身上的馨香味,觉得挺好闻的,冬至或许会喜欢这气味。
安文熙便想开口一问,却怕夏侯沁知道原由,不妥作罢。
进宫的第八天,安文熙已经慢慢摸清了宁元宫的内构和侍卫轮值的路线,半夜趁黑,摸进宁元宫中,太后寝宫内。
昏暗的寝室内,一股淡淡的药香,闻着苦涩又清甜的,有点像娜绮身上的气味。
安文熙心中有了些数,悄无声息的来到太后的床榻边,凑近了人,又闻到一点桂花酒的味道。
隔着薄薄的床纱,瞧着她睡着的模样,好似天上神女。
安文熙轻轻撩起床纱,偏身坐到床沿边,定定看着柳妍溪的脸,良久,才伸手轻轻触碰着她的脸。
熟悉,安文熙只觉得手下的感官是如此熟悉,不由得轻声道:“娜绮。”
“嗯~”柳妍溪好似听到似的应了声,面上有些难受,喃喃道:“小安郎,小安郎。”
安文熙听着这道,便是更为肯定了,无它,这称呼是自己与娜绮情浓之时,娜绮唤的爱称,此外便没人这幺喊过她。
总算是找着人了,安文熙摸了摸柳妍溪的脸,不自主地摸了摸她偏薄的唇瓣,还是有点肉的。
突起坏心思,手指弄进柳妍溪的唇里,拨了拨她张开的牙齿,又去勾了勾那里头的小香舌,点了点敏感的上颚。
“嗯~”柳妍溪含着安文熙的手指,嘤咛出声。
其实,在确定了柳妍溪的身份后,安文熙便是心生柔情,又想她多年体病,不尤怜惜起来,心中的气焰消下去几分。
玩弄柳妍溪嘴里的手,抽出来,摩挲着她的唇瓣。又去抚摸着女人的耳廓,耳垂,脖颈,又到眉,眼,鼻子,脸颊,脸阔。
许是因为她的骚扰过度,柳妍溪懵懵半睁着眼,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以为是在梦中。
“小安郎,好想你。”柳妍溪抱住安文熙的腰。
许是背着人喝的酒,现在还有点昏昏的,导致柳妍溪没能意识到这是梦里还是梦外。
“你,许久都不入我梦里,是厌了吗?”柳妍溪坐起身,看着安文熙的脸,缓缓抚上,自圆自话喃喃道,“许是左右都有娇花,便是不去想我这残花。”
安文熙轻轻一笑,觉得这话有些无理头,打算让柳妍溪知道她的这些年的思念。便是偏头吻住她欲要叨叨的嘴,勾住那香嫩的舌头吸允会儿,又含住她的唇瓣咬上几下,再又深深吮吸着柳妍溪口里的口涎,将人吻得昏昏沉沉的,压到在床上,温柔的缠绵起来。
“娜绮你躲猫猫的功夫真好,我便是寻遍这天南地北,也不闻你的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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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片断我一直觉得不好,便是修改了。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