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雾化气体剂量不足,最多只会刺激神经。
天台上的新鲜空气也有助于肺滤循环,抑制他的亢奋。
夜风浓烈,酒香散得快,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与金属硝味混杂其中。
还有一丝被风浸凉的次氯酸钠。
他闻到了。
她也闻到了。
平静之下,是暗潮汹涌。
念在他吃错药的份上,她的态度稍微改善一点。
“看起来你的生意不是很顺利。”
“被你说中了,”他大方承认,“做生意注定不能如意,习惯就好。”
她垂眸,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他戴着手套,肌肤之亲的温度甚是微薄。
像两个命途多舛的人在互相煨暖。
可她的手很凉。
她动了动食指。
他松开了。
“你呢,为什幺来这里?”他反问,“被负心汉伤透了心?”
“拜托,你真的很难缠诶。”
她只字不提医生的事,冷嗔着重新坐回悬沿边,半具身子摇摇欲坠。
乌云掩盖星辰,漆暗的天台透着一股鏖战来临前的逼仄浪漫。
“这里是槟城寻艳遇的胜地,”他低沉的声线回荡在身后,“店家有言,搭讪成功的男女都可以领一杯特调酒。”
“是幺,”她略微松懈乏累,指尖轻点盏沿,“你很懂啊。”
话虽然说得不客气,但至少给他留了余地。
他洒了她的酒,是该好好赔她。
“结束以后我们喝一杯,你先到的话就在吧台等我,”他蓄谋邀请,“记得和酒保说,特调酒是醉梦良宵。”
醉梦良宵。
这四个字即便由再无情的人说出口,都足以撼动午夜,欲色横生。
“……谁说你搭讪成功的,”她冷嗔着反悔,“还有,什幺叫结束以后?”
极其刺耳的车喇叭自地面直冲而上,粗鲁地划破黑夜。
同时,隐形耳麦里传来连接信号的提示,接着就是柏桑的暴戾声音。
“裴少,有来历不明的车队把门口围住了,很可能是外党准备把样品带走,要死的还是活。”
通讯以枪械上膛的铮响结尾,接下去的风云,静候家主裁断。
警惕是对的,在刀刃上赊命的人就要如此警惕,柏桑是忠心耿耿的手下,有义务挑明最坏情况。
天台上,裴枢喜怒不形于色。
槟城是他的地盘,他有着绝对的掌控权。
唯一的意外,是她。
喇叭声又响了三四下,美人不堪纷扰,蹙眉低头往下望。
地心引力作祟,她几乎整个身子都坠在天台外边,银色镜框虚挂松散。
突如其来的西南风推力无形,要从背后把她抛入黑洞。
坠落前夕,贲张有力的手臂锁住她的腰。
眼镜跌下天台,她被裹挟着跌落在他的怀中,蜂腰削背轻颤不已。
失去眼镜的她一双瞳眸湿润,似有整季的雪水融化其中,生得极为别致。
更别致的,是裙装交襟下的风光。
如此幅度剧烈的动作直接导致领口脱线,再也藏不住两只浑圆的雪乳。
丰满奶肉,深盈乳沟,悉数被俯在她身上的“绅士”收进眼底。
裴枢本以为她该是从头到尾的清冷削薄,可这对乳儿未免太魅惑色情。
纤骨丰乳极尽曼妙,仿佛是女巫与妖精的结合体。
趁夜色混乱,男人揉了一把手心的凝白脂腻,感受从未体会过的绵软。
真是个尤物。
悬边沿外,镜骨崩散落地万劫不复,一点声响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