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抚子真的是哥哥的女友,那自己对她而言算什幺?小岛不明白。

小岛和野站在廊下,迅疾的湿雨朝他兜头袭来,他全然不觉。听着不远处仓库里男女声交织的喘息与低语声,他浑身发抖,分不清是气愤还是失望。他什幺也想不了,只觉得唇齿间冰冷至极,简直要格格冷笑。

方才席间抚子割伤了腿哥哥抱她去包扎,他就觉得很不对劲了。处理伤口而已,何须费时这样久?倒像是在做什幺别的事一样。思前想后之下,他偷偷跟了过来。没想到他真的被抚子和哥哥双重背叛了!

原来抚子真的是哥哥的女友,那自己对她而言算什幺?

大滴的雨水打落在他的眼睛里,生涩刺疼,视线也随之模糊。小岛呆然立在那里,良久他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脸上全是水——分不清是泪,还是雨。他惨然一笑,无所谓这些了。被背叛的愤怒卷上脑海,悲伤似乎已无关紧要。

——为什幺会这样?

——为什幺抚子可以同时爱两个人?

连灵魂都要撕裂的痛楚让小岛和野睚眦欲裂,呼吸都沉重不已。雨水倾泻到身上,脑袋里仿佛也盛满了污浊的水。

在无尽的水波中,曾经最让他不愿回忆的片段翻涌回现。生父小岛千章与另一个身穿艳色碎花裙的女人滚在一起……二人看向他时惊恐的目光……父亲的自暴自弃,艳丽女人震惊后的强自镇定……父母无止无休的争执与打闹……破碎一地的花瓶,染上鲜血的家具……

小岛扶住柱子,控制不住地想呕吐,却什幺都吐不出来。类似的场景,类似的时段,到底还要发生多少让人作呕的恶心的事呢?

接下来要干什幺?小岛竭力思考着。

——逃吗?

——为什幺要逃?

他不该逃!

对!要去质问抚子!要问个明白。问她为什幺要欺骗他,和自己交往的同时为什幺又和哥哥在一起了?

小岛全身颤抖,他握紧了拳头走了过去,房间内似乎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到来。他们现在在做什幺呢?在拥抱?还是在做爱?

他控制不住自己踹开了门。

霎时,湿冷的水汽席卷了整间屋子。发丝滴落着水珠的小岛形同恶鬼,震慑住了本来旖旎欢爱的两个人。安见纪雪搂住惊慌失措的抚子,慢条斯理地将性器自她体内抽出,他给二人理了理衣服,掀起眼帘,注视着这个不速之客。

后母携子嫁过来已有三年。彼时他二十六岁,常年定居京都,对父亲的黄昏恋自然不置一词。继弟小他十岁,并未因为母亲的改嫁而随之改姓。两人年龄阅历差距甚远,平素也极少来往。成为家人三年有余,小岛和野于他而言,仍旧和陌生人没什幺两样。

纪雪不介意对他提供帮助,前提是小岛安安分分做个好弟弟。但如果阴差阳错之下,他妄想跟自己争夺抚子,他会让他知道自己的手段以及二人的差距。

方才,他问抚子对小岛的态度一事,的确是他有意为之。他不是不知道抚子必不会全然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但他便是要这样问,要看她的反应。她与小岛的确可疑,但就算他们真的有什幺,他私下里自会去查。

可是如果弟弟喜欢抚子之事不假的话,他便更要故意在此处和抚子亲热了。弟弟若是在意抚子,就一定会跟过来。他不会看不出来二人做过什幺,纪雪便是要如此暗中宣誓主权。要小岛和野纵然知道,也无可奈何。

其实不只是他,抚子也一样不把小岛放在眼里吧?他对小岛和野并不以为意,可他就是要让小岛亲耳听到抚子所说的那些同他划分开界限的话,教他对抚子所谓的爱情幻想彻底破灭。

“我想你现在应该出去。”纪雪带着属于胜利者的残酷微笑,凝视着这个和自己异父异母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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