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纭从未出过栖月苑,也不知裴泱的厢房到底在何处,好在是一路上歪打正着,竟也被她寻对了裴泱的卧室。
这婚房眼下布置得便是喜庆,大红的花烛,鲜艳的大囍,只是每一抹鲜红都似利刃般刺痛着月纭的心。
她端着那床似有千斤重的鸳鸯被,快步走进了婚房里,才放下要仓皇而逃,不料转身便不慎撞上了来人的胸膛,月纭几步趔趄,险些摔倒,好在是那人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这才将她救了下来。
月纭吓得不轻,一时间也忘了怎幺说话,只是怔怔地擡头,直直撞上了裴泱灼热的目光。
“殿下……”月纭有些愕然,她没想到会在这里撞上裴泱。
裴泱看着月纭,目光从上至下将她打量一番,看她竟穿着府里丫鬟的衣服便不住微微蹙紧了眉。
栖月苑的下人都是干什幺吃的,竟然能教月纭这般模样跑了出来,便也是月纭没别的心思,若是被她跑出了府去,那些下人可有多少个脑袋能向他交代?!
月纭看着裴泱,看到他脸色变得不好看,瞬间便不住胆战心惊,裴泱这副模样好似生了她的气,他是在恼她不该出了栖月苑,还是在气她不该出现在此处煞了这般喜庆?
裴泱一手抓着月纭的手臂不放,一手猛地关上了房间的门,重重发出了一声闷响,便如一声闷雷,教人忐忑不安。
裴泱没由来的后怕,若是月纭丢了,他该如何是好!
不成,此次若是不给她些教训,此事便还会再有下次!
裴泱当即沉着一张脸,用力抓着月纭的手臂,冷冷道:“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可是忘了,我说过什幺?”
月纭当即被裴泱这模样吓得不住煞白了小脸,裴泱说过的话她半句也不敢忘,他说过,要乖乖待在栖月苑。
“纭,纭儿不敢忘。”月纭的声音都被吓得不住颤抖,她低着头,不敢看裴泱,不敢看他生气的模样。
“哦?那你说说,我说过什幺?”裴泱抓着月纭的手臂,步步逼近。
即便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很近,说话间,他几乎与月纭的身子紧贴,居高临下的压迫力教月纭更加胆怯,忽的大脑便是一片空白,想不起来初衷。
“殿下说过,纭儿要乖乖待在栖月苑,没有殿下的允许,不许踏出半步。”月纭说话的声音不大,几乎快要染上哭腔。
“还有呢?”裴泱说话的声调稍稍提高,他倏地伸手,捏住了月纭的下颚,强迫她将头擡起,不得逃避他的视线,只得直勾勾看着他。
裴泱的压迫感十足,月纭怔怔看着裴泱,空白一片的大脑好一会儿才想起另外一件‘不许’。
许是不该,可月纭却控制不住自己身子的反应,两抹异样的红晕悄然攀爬上了脸颊。
“殿下还说过,纭儿见殿下时,只能穿着薄纱,没有殿下的允许,不,不许穿衣……”月纭结巴着说完,脸便已经熟透,连带着耳根也是一阵滚烫。
裴泱看她的眼神灼热,就好似能将她融化一般。
“那你说你做了两件我不许的事情,该如何罚好?”裴泱挑了挑眉,那忽变得邪魅的模样直直迷惑着月纭。
他好似在暗示,又好似在引诱,她自己亲口说出,那羞耻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