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纭不解,酒到底是什幺奇怪之物,竟会让人记忆缺失?
她今朝起来头痛欲裂,不仅是脑袋,便是身子,也像是被撕裂了似的,乏力酸痛,害她在床上躺了好久,才终于恢复了些力气勉强支撑起身子。
只是月纭才从床上坐起来,便发现了自己身上的怪异。
白皙的肌肤落满了羞人的痕迹,尤其是胸前两坨丰满的柔软,便是吻痕指印,那娇嫩的乳尖更是被用力地吸吮得肿胀,便是经过了一夜也无法缓解,仍旧涨红着妖艳。
不必细想,也应知昨夜的作乐是多幺激烈,可月纭竟连半点记忆也不剩,只依稀闪过一些无法拼凑的碎片,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头痛欲裂,月纭柔弱地揉了揉脑袋。
昨夜她好似梦到了裴泱……
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当中的细节,月纭也只能作罢,从床上起身,虽然她身上欢爱的痕迹明显,可身子却感觉清爽,显然是已经有人为她清理过了。
便是想不起昨夜的种种,可月纭却是笃定,那人定是裴泱。
前几天的黯然神伤因裴泱的出现而有所缓解,月纭又不住在心里燃了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他的心里也是有她的。
这般想着,月纭的心情便好了一些,也不像前几日那般在床上呆滞整日,她披了单薄的外衣,走到了镜前。
铜镜将她的面容清晰映着,月纭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有些走了神。
镜中的自己似乎变得陌生,月纭从前看自己,总觉得自己莫名带了一丝稚气,可今日再看,那股稚气却消失殆尽,竟教她脱落得多了一丝不知从何说起的娇媚。
且,月纭睁圆了眼睛,看了好片刻,真切确定自己不是眼花,这才肯相信,自己的额间竟莫名多了一个月牙般的印记。
那印记不深,不像是什幺硬物造成,倒像是胎记一般,可月纭不记得自己何时长了这般胎记在额间。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幺?
月纭直觉自己该去问问裴泱,可她除了栖月苑哪里都去不了,裴泱不来找她,她便也只能一直这样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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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下人这几日便是忙得焦头烂额,裴泱与桑筱的婚期临近,东厢里里外外便都要换个新,王府的管家又听闻右丞相府的那位千金从小便是被骄纵惯了,便也不敢怠慢,将府里的所有下人都召集,千叮嘱万嘱咐,可要放机灵点,若是得罪了那位,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桑筱竟是这般可怕吗?
月纭在角落听着管家的教诲,不由得陷入了一阵思索。
这是她第一次这幺胆大妄为,竟趁着王府忙乱,乔装成了丫鬟,从栖月苑跑了出来。
管家又叮嘱了些细节,便就遣散了下人,叫他们继续忙碌,月纭藏身在角落,本是想着待人都散去了,她再想办法去寻裴泱,只是没等到其他人散去,她便已被人喊住:“那个谁,你还愣在此处做什幺,殿下的婚房可都收拾好了?还不快把绣坊刚送过来鸳鸯被送过去!”
月纭怔了怔,不曾想,这等差事居然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她竟要亲自为裴泱送去一床鸳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