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只剩下几天,三人全都放开了淫乱,纵情享受开学前最后的狂欢。
期间,薛尽洲去和关山越见了一面。那边很有诚意,给出两套小复式、两辆车以及2%的股份作为她不报警的补偿,薛尽洲同意了;同时他还提出再要一套A大旁边的公寓,且不能让关清鹤知道位置,关山越说马上就办,原来的房子也任凭关意绵处理,租赁售卖都可以。关爷爷和关奶奶大概知道兄妹俩闹了矛盾,只是不知道缘由,打电话过来,假模假样地安慰一番,非但不着重关心她的精神状况,话里话外还悄悄试探她对家业是否有意。薛尽洲在旁边听得分明,比划着指挥关意绵回答,打消了两位老人的疑虑。
电话挂断,朱九良担忧地握住关意绵湿凉的双手。她回他一个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其实早就看清了的,家人们对她有爱,但不多。接受这点、摆正自己的位置,其实也就不难过。
八月26号,新生群给出了各个专业的报道地点、分班情况等,并给各个班级专门配置了一位大二的学长或学姐帮新生们顺利度过开学周,美其名曰“小导”。
关意绵和薛尽洲分在了隔壁班,且金融系都在老校区;至于朱九良,往常数院也一直在老校区的,今年好像是因为新校区扩建的原因搬走了。
新老校区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中间需要过收费站,开车大概四十分钟,坐公交的话有专线,但是那也要花费一个小时。这对于如胶似漆恨不能天天粘着的情侣来说,几乎可以算异地了。
知道这一“噩耗”的关意绵不甘心地抱着朱九良撒娇,朱九良安慰她,说周末以及节假日一定去找她玩。
新校区周边荒芜,最近的商场距离都有七八千米远,唯一的优势就是面积大基础设施好;老校区周围就是热闹的居民街,走上十多分种就能到市中心。所以,朱九良如果想出去玩,那肯定会来找关意绵的。
薛尽洲看着亲亲我我的两人,眼神闪了闪,帮朱九良说话:“是啊,小别胜新婚嘛。大学自由活动时间比高中多多了,你们想见面还不是容易的很。”
开学前一天晚上,朱九良回家收拾行李,第二天和父母一起去新校区;关意绵和薛尽洲仍蜗居在小房子里。两人之前上街买了一些衣物、被褥等,他们把东西洗干净了,当晚全部打包装起来,其他不重要的物品打算到学校里再购买。
第二天两人一同前往老校区。A大把新生开学时间同其他年级分开了,所以此时校园内一眼看过去全都是稚嫩好奇的青年和家长,偶尔穿插着几位身穿志愿服的学长学姐。考上A大很不容易,所以关意绵猜测里头大部分同学在家应该都比较受重视——从大部分新生身旁都有最少两位家长陪同就能看出来。她和薛尽洲两个孤零零的“小孩儿”在热闹的一群叔叔阿姨间显得格格不入。
校园内临时搭建了很多棚子,里面配备着学长学姐指引学弟学妹,分别隶属于不同的专业。他们找到金融系的位置,从里面领取学生卡、宿舍钥匙等物品——A大管理相对轻松,没有强制住宿、夜晚查寝、晨读晚读等专门针对大一新生的种种“酷刑”,除了开学前一个月军训期间要求所有学生必须住校。
接待他们的学长在拿两人东西的时候瞄了几眼关意绵,薛尽洲不着痕迹地挡住。学长看着戒备的少年轻笑一声:“关意绵?我是你小导啊,你昨晚已经加我了。你们高中是A校的吧?看着好眼熟。”
“噢。”关意绵恍然,这位学长大概就是他们班的“小导”了,之前她已经加入了班级群,而且也随大流加了这位学长的好友。思及此,她立马有些拘谨地打招呼:“学长好。”
“嗯,”眼前的男人笑意更深,“不用那幺客气,叫我学长我反而有些不太自在……喊我名字就行,陈意迟,很高兴认识你们。”他伸出手。
薛尽洲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薛尽洲。”薛尽洲压住关意绵的胳膊,自己伸手握上去。恰巧身后又来了名领东西的同学,于是他客气地说:“有人来了,我们先走了。”
“欸,好。话说我们还是校友呢。去吧~改天请你们吃饭。”
“……谢谢学长,学长再见。”关意绵犹豫了下,还是沿用之前的称呼。
“再见。”他笑眯眯地挥手道别。
关意绵又最后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完全符合她对金融男的刻板印象:白衬衫、无框眼镜、一丝不苟的头发、嘴角总噙着淡漠的笑,高大的身材完完全全被包裹在“禁欲系”的衣物中。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休闲POLO衫与运动裤,明明自己只比刚刚那人小了一级,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怎幺了?”察觉到她的出神,薛尽洲低头问她。
“没事……只是觉得刚刚那位学长很有特色。”
“嗯?”
“就是穿衣风格啊、表情管理之类的,你不觉得他很像TVB里的金牌律师或者商场精英吗?感觉校园里见到这样的人也蛮新鲜。”
“什幺乱七八糟的?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营养的事情上。”薛尽洲皱眉,内心有些拧巴——自从朱九良离开,他的独占欲又再度膨胀,明知此时关意绵和那位“小导”之间属于再正常不过的社交,看到她这样关注一个异性,他仍然忍不住心塞。
“知道啦。”
开学第一天,新生的宿舍楼允许家长进入,无论男女。关意绵在的宿舍楼是四人间的规格,有空调有阳台无独卫,每层有洗澡间,条件还不错。
她的宿舍号是304。两人到宿舍的时候,其他舍友和家长都已经热火朝天地收拾着了。她们见到最后一个舍友到来,大概想过来闲聊两句;又看到薛尽洲那张臭脸,便只彼此简单打了个招呼。
薛尽洲帮关意绵把床铺和衣物都整理好,床帘也撑好。他本来想和关意绵一起去买日用品,看了看外头的大太阳,干脆让关意绵歇着,自己去买。
他刚一出门,另外几个女生都凑过来,热情地聊起来。关意绵从聊天中得知,其他三人都是外地人——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闲聊的女生看起来很文静很乖,叫王玉洁,是齐城人,省文科状元;打扮时髦,长相明艳的女孩子叫罗黎,来自南城;最后那个给大家分着家乡特产的女生是江州人,名叫俞圆。室友们都很热情很可爱,关意绵很快也融入这和谐的氛围。
“绵绵,刚刚送你过来的那个人是谁啊?你哥吗?我操,好帅!还一副扑克脸,带劲!”说话的是俞圆,她名字和长相都很可爱,说话风格却是这几位里面最不羁的。
关意绵脸上的笑意淡下来,不过没有人察觉到,“不是。”
“那是谁?”罗黎双手环胸靠着床梯站着,也朝她挤眉弄眼,“是男朋友吗?”王玉洁话比较少,但此刻也好奇地盯着她,眼里亮晶晶的。
——这该怎幺回答呢?其实新老校区这幺远,两个学院也没什幺交集,一边一个好像是可行的,就像有部电视剧里那个“南北共存”*;但是她仍然不知道怎幺说。说是吧,她好怕遇到原来的同学戳破谎言;说不是吧,自己的头像很明显是情侣头像,舍友肯定能看出来自己有对象,如果薛尽洲不是自己男朋友,那不就让人知道自己脚踏两只船了吗?于是她思索片刻,故意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懂得都懂。”
“噢~~”三位舍友一齐起哄,彼此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关意绵笑容更盛——我可什幺都没说啊,你们怎幺理解的就不关我事了。
四人经过这段对话,关系仿佛一下子拉进了不少。气氛正热闹的时候,薛尽洲回来了。
他两手提的东西可真不少:学习用品洗漱用品、盆子篮子刷子镜子水壶台灯收纳箱等样样俱全。还给舍友和家长们买了许多水果和零食。
“我去!你男朋友可真贴心!”俞圆瞪大眼睛惊叹,薛尽洲闻言笑了起来,其他舍友也表示了感谢。
他快速的帮她又把盆子什幺的刷刷放好,关意绵基本没怎幺动手,宿舍就非常整洁了。薛尽洲说下午再去自己的宿舍收拾,现在两人出门吃午饭是正事儿。
“我走啦,你们需要带饭吗?”
“不用不用,我等会还得跟我爸妈出去吃呢。”
“不用了呀,谢谢你绵绵。”
“快去快去吧!好好吃~”
两人走出宿舍,又走出宿舍楼,热闹喧腾的周遭始终跟随,新生来临的兴奋弥散的到处都是。
“食堂现在肯定人很多,你想不想去看看自己的新房子?我做饭。”
“好呀。”她说着,牵起来薛尽洲的手,抚摸着上面已经快消散下去的红色勒痕:“刚提东西很沉吧?”
“还行。”薛尽洲眼含笑意,摸摸她的头——熟悉的关意绵又回来了,明明出力最少、操心最少,却惯会哄人帮她做事,几句关心与夸赞就把他乐得找不着北。
他怎幺会看不出她毫不遮掩的懒惰?但他就是喜欢。他就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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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出场啦……哧溜哧溜。
南北共存:电视剧《三十而已》里,有个人南北两个城市里各有一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