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盯着天花板半晌,暗自骂了一声,却没再打算像昨天那样起床去找酒精助眠。
喝酒伤身,昨晚喝得太多,喝的时候上头,醒来之后在卫生间结结实实吐了三回,头痛的几乎想死。
睡不着就继续在床上烙饼,她倒也不是完全睡不着,就是入梦后会被噩梦纠缠。
果然心理阴影这种事情不是单纯话疗就可以解决的。
阿星无奈睁着眼睛到天亮,第二天顶着几乎半永久的黑眼圈前去泡咖啡续命,途径娱乐室,里头传来哗啦哗啦的麻将洗牌声。
说起麻将,当初跑路时她顺手还买了一副麻将惨遭嫌弃,结果在前往台湾的路途中,第二天众人就已经闲不住,把正在卧床的阿和,照顾人的静姐排除掉,剩下的五男一女纷纷为了四个麻将桌位置“大打出手”。
最后阿星凭借着过人的运气被那5个大老爷们赶出了争夺麻将座位的名额,他们表示:离晒大谱,阿星居然还可以天胡,这谁能和她打啊?
之前前往台湾的路花了两天,船在22号深夜抵达了台湾。
陈sir的目的地已经抵达,分了金子之后就说后会有期,不过这辈子不知道何时会再见了。
和陈sir分别后他们并没有迅速地换船离台,花了点功夫解决了他们的身份问题,又再租了一艘可以远航的船以及船长船员,又把剩下一部分金子换成了几种有购买力的货币,买了足够多的生活用品再次起航。
新的船上自带棋牌室,自然也有麻将,再加一副麻将并没有解决问题——三缺一了,把小婴儿算上去才够8个人。
少了陈sir,把阿星挤出去之后,不代表就四个人安安稳稳地打麻将,因为阿和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打麻将又不是什幺剧烈运动,顺利顶替陈sir加入争夺战。
当然了,此事与阿星无关,在某一次三缺一,而且心软的情况下让阿星再次上麻将桌,结果她直接搞出九莲宝灯飞三家(把其他三家的筹码全赢了),她就被再次赶下麻将桌。
三家受害者表示:下次再让阿星上桌他们是猪。
阿星觉得委屈极了。
言归正传,此时从台湾已经出发五日,正在前往孟买,在海上待久了着实无聊,只能搓搓麻将打发时间。
阿星泡了一杯咖啡去娱乐室围观一下,在桌上的四个人是阿猫、阿和、阿肥、阿泰。阿火不知道是不是去了惯例巡查。
看他们打了两圈,阿星溜了出去,不能上桌光看着着实手痒。她牌运极好,在澳门的赌场里头还下场试过,被怀疑过出猫(作弊),又是调监控又是搜身来查她,自然什幺也查不到。阿星去过几次,赢了不少,但着实麻烦,后来就不去了。
当然也是因为赌场眼熟她,不让她下麻将场的缘故。
阿星又回到了厨房,再续一杯咖啡,在旁边的客厅坐下,从架子上取了一本书。
居然是《战争与和平》,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翻着书往旁边挨过去,手臂被磕了一下。
她侧头看过去,是一件风衣外套,被上面的纽扣被磕到了。
她回想了一下刚刚坐在麻将桌前的众人,发觉是阿猫的外套。
外套上的烟草味、火药味、酒精味、汗味……各种不同的味道交杂在一起组成了猫这个人给人的记忆。
阿猫……阿猫。
阿星想着阿猫,眼皮不知不觉地变得沉重,她合上了眼睛,转瞬之间就睡了过去,手里拿着的书从她手上滑落掉在地上也未能察觉。
一圈麻将结束,最快输光筹码的阿猫离桌让位给阿火,在开桌之前他才进行过晨间运动全身暖烘烘的,把外套随手扔在了客厅沙发上,在打完一圈麻将后体温也降了不少,这回刚好可以把外套找回来穿上,免得感冒。
要是感冒的话估计又得被阿星给说一顿。
呃……阿星。
阿猫的手一哆嗦,险些把拿着的雪茄烫到自己衣服上,紧急熄烟,才仔细看躺在沙发上的阿星。
阿星在沙发上沉沉睡着,怀里抱着的是他的衣服。
他的衣服。
阿猫对着雪茄吸了一口,反应过来烟已经被自己灭了,此刻却很有重新点燃的冲动。
这是怎幺回事?
不是大事,只不过阿星抱着他的衣服睡着了。
不是什幺大事。
才怪。
他叉腰捂额,从自己从认识阿星开始回忆到现在。
哦,他在她被人在后面用枪射击的时候把她及时拉走以免被爆头,他激动过头的时候亲过她,他们两个谈过心,一起喝酒喝到断片种种……
“唔……”阿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总感觉有人盯着她,待睁开时眼前却不见任何人。她擡手想揉揉睡得发麻的手臂,一擡起来却感到有些不对劲,她低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为什幺怀里抱着阿猫的衣服。
难怪她睡得那幺好,丝毫没有被拖入噩梦之中。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她为什幺闻到属于阿猫的味道会那幺安心地睡着?
阿星睁大眼睛,瞳孔地震,之前不成型的思绪此刻全部汇聚在一起。
阿星意识到,她上一次能好好得睡过去并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也不是因为被阿猫三言两语开导成功。是因为身边有阿猫这个人。
什幺时候产生的依赖?
阿星脑里蹦出了一个词:吊桥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