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初次相遇

伞被掀翻,她被抓着一起逃跑,脚步也根本不听自己使唤就被拉着一路狂奔起来。

入秋的天气,雨水砸在身上就像沁了冰,身上止不住的发抖,背后的枪声凌乱的响起,大脑只剩一片空白。

不知跑了多久,也许是三分钟,也许是十分钟,他们终于从巷子一路跑出来看见大路,一辆黑色的商务急停在巷子口,车门打开,下来六个穿戴整齐高大的男人,她的大脑根本不允许她处理这幺多复杂的信息。

接着她就被季沉拽着和那群人错身,“上车!”季沉的声音不容置喙,不给她半分反应的机会,她就被推到了车里。

“处理好。”季沉只是回头对那几个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后长腿一迈,关上了车门。

车子启动,除了司机和他们外,车上还有一个女人,性感妖娆,此刻她眉眼低垂,尽显恭敬,拎着医药箱靠过来一言不发过来处理季沉的伤势,仿佛对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

季沉除了抓着车座边的手,手臂和手背青筋凸起表示他正在忍耐疼痛以外,全程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待女人收拾好医药箱,回到副驾驶,季沉才分出精力侧头去看身边抖成筛子,脸色煞白的少女。

“吓着了?”他发出一声气音,似是觉得她这幅样子可笑,又似是疲惫至极懒得开口说话,声音又低又哑,就像通了可以麻痹人的电流。

苏暖暖突兀的听见声音,被吓的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我...我报过警了...你们...你们,要带我去哪...”

“呵”一声嘲笑,清清晰晰的灌入耳孔,苏暖暖听见他说话就忍不住哆嗦,根本不敢往旁边看。

“住哪?”男人没理会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整个人陷进柔软的靠垫里休息。

见她半天不说话,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最后还是司机恭敬的和她确认,车子绕了好几圈,才将她送到学校附近的那个商场门口。

她下车前扫了一眼男人紧闭的双眼,他睫毛很长,看人的时候凶相毕露,此时闭着眼,倒是有几分乖顺,额头拧起,睡的很不安,也许根本没睡着,只是不想睁开眼。

后来她病了好几天才从缓过来,上学以后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下,那幺大的动静竟没人听说巷子里的事情,她打电话去警局确认,对方一口咬定只是普通的事故。

不可能!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她终于确信,季沉真的有那样的能力。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季沉来上学。

“发什幺呆。”低哑困倦的男声从身侧响起,苏暖暖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回神,才发现车子早就开到了别墅门口,她一直停在这里走神。

那是一个古欧风格的巨大庭院,铜门只是它的第一道关卡,两尊石狮子张着口蹲坐在大门两遍,平添几分庄严神秘,巨大的铜门从内侧拉开,车子开了进去,三分钟的路程,显得格外漫长。

车子绕过长廊停在一层大门门口,季沉先下车,有人替他打开了沉重的雕花红木大门,也没等她,苏暖暖从车里下来,钥匙交到了早就等候在旁的佣人手里,对着男人的背影张牙舞爪泄愤了一番,才跟了进去。

别墅很大,好在除了他们还有忙碌的佣人们,所以并不显冷清。

苏暖暖也是嫁过来才第一次接触到佣人这个词,她家里有几家公司,也无非是请了几个保姆阿姨,可和季家一比就像小巫见大巫,这里就像一个不停运转的小宇宙,每个人都低眉垂眼忙碌自己手中的事情,绝不多言。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季家为什幺会点头让自己进门,她悲催的婚姻,悲催的家庭,想想就悲从中来。

本以为回来后又是会各回各屋,相安无事,做一对陌生人夫妻,但今天季沉倚靠在客厅的棕皮沙发上抽烟,翘着腿,显然是在等她。

她心中咯噔一下,不会吧不会吧,这个男人不会要找自己算账吧。

她打算偷偷从旁边的旋转楼梯溜上楼。

“苏暖暖。”男人出声叫住了她,声音里听不出是愠怒还是嘲笑,总之不是什幺好的音调,很强硬,让她打了个激灵。

“怎,怎幺了...”苏暖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皮笑肉不笑的很难看,她知道,但是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男人将烟掐灭,缓缓起身,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眼皮半阖的看着她,慵懒散漫,但整个人身上那股阴鹜的气息挥之不去,这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气场,强大可怕,他慢慢走近,苏暖暖就忍不住吞咽口水往后小步退着。

“一起上去。”男人下巴擡了一下,走近她的时候将手抽出来,示意她上楼。

苏暖暖心跳如鼓,脑子里都是‘死定了’的背景板,打量了一下两人的距离,跑是不可能了,她心里活动相当复杂,短短几秒钟时间已经想出好几套方案,最后视死如归的转身,上就上!

她从没觉得三楼的距离会这幺遥远,男人就坠在她身后两阶台阶的位置,不紧不慢的跟着,她能感觉到那股散漫的视线在她背后盯着她。

“晚安!”刚到了三楼的楼梯口,苏暖暖就匆匆放下一句,擡腿就要跑。

手腕像被铁钳握住,力量大的似是要把她的手腕折断,“去哪?”男人也站定在了楼梯口。

要不直接把他从这上推下去,滚下去让他失忆怎幺样。

苏暖暖僵硬着回头,看见男人似笑非笑的脸,她脑海里竟然觉得这条方案可行。

“睡...睡觉...”结果她只能磕磕巴巴的回答出了这句话。

男人抓着她的手腕不容置喙的拉着她往房间走,她们两个的房间是挨着的,她不知道他想干什幺,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你...你听我解释...我那只是...”

“前六次我忍了,好歹你找来的都是女的。”季沉打断她疯狂死掉的脑细胞,怒极反笑,笑意里隐隐带着克制的怒意,“现在你找个男的来,苏暖暖,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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