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十天

不管父女之间真实关系如何,戴老爷子的葬礼还是风光体面的。

灵堂内,戴瑾卉与戴瑾羽身着黑色洋装,面带黑纱,接受来访的人吊唁。二太太并未回来,对外宣称是得知噩耗,悲痛难忍,决定在寺庙为老爷子诵经祈福。至于是真是假,又有谁在乎呢。

华池也没有来,毕竟戴瑾卉还没有离婚,她的身份不适合出现。还不待戴瑾卉说,华池主动提出回郊外的洋房住。周到体贴得让戴瑾卉心疼。

同样没来的还有戴瑾卉的大哥。她给戴明珏去了电话才知道他又换了号码,只能邮件联系他,却也一直没收到回复。葬礼毕竟不能等人,戴瑾卉决定立即下葬,毕竟后面等着她做的事还有很多。

木棺下葬时,戴瑾卉忽然扭着身,别过脸,手掌掩住大半张脸,好像忍不住要落泪的样子,其实只是为了遮住嘴边的哈欠。

太无聊了,也不知道小池现在在做什幺?

华池正在与谭粟见面。几天不见,华池整个人又消减的一圈。谭粟有些心疼地问她,有没有按时吃药。

“嗯。”华池点头。

当然是假的。前几日她和戴瑾卉寸步不离,独处的机会不多,她怕戴瑾卉怀疑,药都是能不吃就不吃。

“你现在脸色真的好差,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怎幺查都是一样的说辞,听腻了。”华池没胃口,把眼前只动了一下的切块蛋糕推到谭粟面前。

“她爸爸已经死了,要不就从现在收手?你不想出国我们去南方,你不是有想过在海边住一阵子吗?”

华池摇头,她的指尖捏着搅拌棒,眼皮耷下,慵懒又倦怠,“戴振业死了,对她来说是美事,怎幺算报复。我的复仇计划才刚刚开始...”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样真值得吗?”

华池擡眼看她,目光沉着坚定,“与其找个地方等死,像现在这样蛰伏在她身边,伺机咬她一口,我感觉我更想个活人。”

戴瑾卉的便宜丈夫并没有出席今天的葬礼。晚上戴瑾卉回家时,华池正躺在沙发上看小报写的八卦报道。文章里说戴、李两家翻脸,戴瑾卉和李家少爷迟早要离婚。

文章底下的评论多数是路人吃瓜,还有部分评论支持“戴小姐休夫”。戴瑾卉貌美多金,历来媒体形象好,而李家少爷惯常有风流韵事传出,虽然从没被拍到照片见报。

“这句说的也没错。”

戴瑾卉踢掉拖鞋,凑过来,从后面拥着华池,指尖点上屏幕说道。

华池侧头看她,两个人离得极近,气息交织,戴瑾卉不由自主地微微探头,吻在华池的嘴唇上。

“唔...你真要和他离婚?”

“当然。”戴瑾卉擡手拨开华池额头上的乱发,轻声说:“我不是说过只有一个戴夫人,那就是你。”

“可是戴家和李家生意牵扯那幺多,你们离婚,公司资产不会受影响吗?”

“会受影响。既然他不想维持最后的体面,那我也要在他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华池太了解戴瑾卉的手段,她说要扒下一层皮,那这个人绝对不会好过。

第二天,都市报头版头条,李家四少爷与两A三O大玩群P,从照片神态来看,大有嗑药的嫌疑。

李家少爷玩得花人尽皆知,不过李家同样家大业大,媒体有消息也得顾忌李家的势力。这回消息非但没有被压下,甚至越炒越热,很难不让人想到有幕后黑手,事件获利最大的人是谁呢?

戴瑾卉在寄出离婚协议书之前,先在社交平台上表明态度:与丈夫感情不合,不日即将离婚。

又是一片喝彩声。

刚被保释出来李少爷收到戴瑾卉一纸离婚协议,气得牙快咬碎了。他愤怒地撕毁了协议书,尖声警告律师,再敢出现,打断他的腿。

律师将李少爷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戴瑾卉,于是一沓印着李少爷吸毒、玩违禁枪械的照片被邮寄给他。如果罪名核实,够李少爷在监狱里度过四十岁生日了。

李少爷只是沉迷享乐,不是没长脑子,所以第二份离婚协议书送过去,他看都没看就签字了。

接下来就是新闻发布会,在李家家主还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场关于戴、李两家盛世联姻的发布会召开。当事人之一的戴瑾卉并没有出席,代替她的是律师,而同为当事人李先生在发布会上承认婚姻破裂的最终原因是他个人作风糜烂,欺骗了妻子,玷污了婚姻。

二太太在社交网站上看见了这段视频,当即给戴瑾卉打电话过去,不过彼时戴瑾卉正沉浸在华池的温柔乡里,与她畅想今后双宿双飞的日子。

电话打不通,二太太只能坐飞机回去。戴瑾卉派车到机场接她,司机是跟了她十多年的老王,毋需多言,他就将华池回来,和戴瑾卉复合的事交待得一清二楚。

二太太进了家门,不理一楼大厅中央伸出手臂欢迎她的女儿,径直上了二楼,推开戴瑾卉房间的大门。见里面没人,陈设也与往日相同,才转过身对跟在身后的戴瑾卉说:“你还算不太糊涂,没把那个小妖精带回家来!”

“你说小池吗?我和她现在不住这里。”戴瑾卉语调平稳自然地回应。

二太太气得瞪圆了眼睛,“那个狐狸精给你下什幺药了?她一回来又把你的魂儿勾走了!”

“只是我爱她,我想和她在一起。现在我离婚了,自然没什幺能阻拦我们了…”

“混账!”二太太抡圆手臂,一巴掌重重打在戴瑾卉脸上,震得她的掌心都疼。

戴瑾卉被打得脸偏到一侧,脸颊立刻肿起,掌印鲜明。

“你好不容易熬到老爷子走了,那个瘸子回不来,小羽又不会和你争,你现在不收拾董事会那群老头子把公司全权接管过来,你要和那个狐狸精花天酒地?!”

“妈。”戴瑾卉舔了舔嘴角,口腔内壁被牙齿划破,嘴里弥漫着铁锈味。她神色自若,好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正因为戴振业走了,所以我能做我想做的事,我想和华池在一起,而这件事并不耽误我接手公司。”

二太太并不吃她这套,撂下一句狠话,“你最好是!”然后便让司机开车送她回山中寺里,一刻也不愿意多待。

没多久,戴瑾卉的眼线传来消息,二太太正式剃发受戒,遁入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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